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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沈慎那一番告白的真心话，她尚能当他是玩笑，全因他年纪小。
而自己呢？
她定会觉得自己蓄谋已久......
他本来也没奢望过能将她据为己有，长相厮守。
秦月娘看他这样慌张，更是忍俊不禁，问道：“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将心事隐藏的很好？”
凌渊回想起旁人那些调侃的话语，怔了怔道：“只要她不当真，就不算。”
秦月娘叹了口气道：“晴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作为母亲，比起名节和声誉，我更希望自己女儿余生能够幸福，如今程家三叔还小，她尚能以长嫂的身份持家，若是等那三叔长大，娶了亲，生了子，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家业，晴儿这个寡嫂，在程家就会变得尴尬......”
秦月娘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希望她能再遇良人，而不是，青灯古佛，孤苦一生。”
凌渊的心，被她的话深深地触动了，觉得她意有所指，便有些紧张了起来：“夫人......您......”
秦月娘目光柔和的痴痴望向一处，缓缓道：“可她现在毕竟刚失去丈夫，以她重情重义的性子，即便是肯改嫁，三年的守孝是少不了的，而据我所知，你好像年长她几岁。”
凌渊忙道：“夫人，我等了她十多年，别说是再等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是无悔的。”
秦月娘道：“你愿意等她，还有旁人呢？那世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她守多久他便等多久。”
“夫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她，便该让她知道。”
凌渊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夫人这样提点自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是认可自己的，她在鼓励自己，她愿意将女儿的余生交付给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知道自己没有家世功名，更知道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吴王府世子也倾心于她女儿。
可是她却这样暗示自己......
凌渊感激的深深一揖：“凌渊多谢夫人提点，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待我像兄长一样敬重关爱，我，我怕吓到她。”
秦月娘看着他如此谨慎小心，愈发能感受到他的真意。
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王府，况且那世子比她还年幼，即便他现在言之凿凿，无比真心，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人是会变的。
要让她选，她再找不到凌渊这样视女儿胜过自己生命，且思虑周全有担当的人了。
咚咚咚......
门闩坏了，敲了几下便自己开了。
苏韫晴端着药碗，看着屋内二人都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将药放到了桌上。
再来回打量着二人。
“娘，您跟凌大哥都说了什么？”
秦月娘笑道：“没什么，聊了一些家常，好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路过凌渊身边时，她低声道：“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你自己看着办。”
“哎，娘，您等等......”
回头看着女儿，秦月娘不解道：“怎么，还有事？”
苏韫晴上前伸出手来，手心朝上道：“糖呢？”
秦月娘轻叹口气摇摇头，从袖袋中掏出两颗糖放在她手心，顿了顿，又掏出两颗来，递给她。
见她张口欲说话，苏韫晴忙道：“知道了，别贪嘴，是吧？行了您出去吧！”
秦月娘无奈笑笑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