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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檀香袅袅。
 刑房里烛火摇曳,照得墙上影子扭曲。苏嬷嬷跪在地上,双手被铁链锁住,额角青筋暴起。她咬紧牙关,目光死死盯着地面。
 “说!每年蒙古使团来后,太皇太后都写了什么?”审讯官啪地放下一本册子。
 苏嬷嬷浑身一颤,嘴角渗出血丝。那奶食盒子的秘密,终究是藏不住了。她想起太皇太后临终前握着她的手,眼神复杂难辨。
 “那些信...”她声音嘶哑,“都是用江南特制的松烟墨写的。”
 搜查队在慈宁宫偏殿找到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几片未烧尽的信笺。纸张触手冰凉,上面依稀可见几个字:吾儿。
 领头太监倒吸一口冷气,手指微微发抖。这双面苏绣暗纹纸笺,分明是赫舍里家独有的工艺。更诡异的是,纸背还残留着另一行满文,笔迹娟秀却凌厉。
 案情急转直下。
 大牢里,苏嬷嬷蜷缩在角落,摸出一个香囊。里面装着太皇太后赏的碎玉,还有她偷偷留下的几缕青丝。那些年,她看着太皇太后常在灯下反复修改称呼,从“逆贼”到“皇子”,再到最后落笔的“吾儿”。
 泪水无声滑落。
 乾清宫内,康熙帝捏着那几片残笺,指节泛白。癸未年谷雨之约,这个日期像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他想起赫舍里皇后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神情。
 “传朕旨意,彻查二十年来所有蒙古使团往来记录。”他声音冰冷。
 密室中,索额图正对着一叠密函发呆。其中一封赫舍里家书引起了他的注意——满文部分用的是鹰羽体,而汉文部分的措辞竟与太皇太后笔迹如出一辙。
 他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当年赫舍里皇后曾送过太皇太后一方砚台,说是江南进贡的上品。如今想来,那砚台里似乎另有乾坤。而就在皇后薨逝前,太皇太后突然不再使用那方砚台。
 窗外风声骤起。
 刑房里又传来一声惨叫。苏嬷嬷终于撑不住了,道出了那个惊天秘密:每年蒙古使团带来的奶食盒子里,都藏着江南天地会的密信。
 “那些信...太皇太后都会亲自回复。”她哽咽着说,“用的都是...赫舍里家的专用信笺。”
 康熙帝站在御花园里,望着满天星斗。他记得祖母总爱在谷雨时节赏牡丹,嘴里念叨着“江南的花更好”。原来,她的心早已飘向了南国。
 “派人去查,当年御书房失窃的松烟墨去了哪里。”他沉声吩咐。
 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刑部大牢深处,苏嬷嬷望着墙角的阴影,想起太皇太后教她用金针封喉的手法。“若有不测,这是保命的法子。”当时太皇太后这样说。
 她摸了摸藏在发髻里的金针,闭上了眼睛。
 紫禁城的夜晚格外漫长。承乾宫里,惠妃正在灯下绣着一幅牡丹图。针线穿梭间,她注意到丝线的颜色和那几片残笺上的暗纹极为相似。
 “妹妹可还记得,赫舍里皇后最爱用的青色?”她轻声问身边的荣妃。
 荣妃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那种颜色...确实特别。”
 线索渐渐汇聚。
 索额图翻阅着旧档,忽然发现一个细节:每次蒙古使团来访后,太皇太后都会单独召见赫舍里氏族人。而那些会面的记录,都被刻意模糊处理了。
 更令人不安的是,在赫舍里皇后的遗物中,找到了一枚特殊的印章。印文是满汉双语,汉文部分写着“朱府”。
 宫里的气氛越发凝重。
 御膳房送来的新点心里,有一道奶皮子卷。康熙帝看着那熟悉的形状,忽然想起太皇太后总爱在品尝时,轻轻敲打盒子底部的习惯。
 “传膳太监!”他猛地站起。
 就在这时,养心殿外传来急报:在慈宁宫地下发现了大量双面苏绣暗纹纸笺,全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康熙帝展开一掌,瞳孔骤缩。
 上面赫然写着:“吾儿三太子亲启”。
 风雨欲来。
 苏嬷嬷躺在牢房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她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太皇太后临终前交给她的那个香囊,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枕下。
 香囊里除了碎玉,还有一根沾着松烟墨的银针。
 宫里的每一块砖石都在诉说着秘密。康熙帝站在太皇太后的佛堂前,看着供桌上那尊观音像。塑像底座隐约可见几个小孔,像是经常被人转动的样子。
 “查,这佛堂的地砖下有什么。”他低声吩咐。
 索额图连夜带人开挖。当第一块地砖被撬起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面是一层层叠放整齐的信件,用的全是赫舍里家特有的鹰羽体书写。而在最上面的一封信里,夹着一张江南织造局的收据。
 日期正是癸未年谷雨前夕。
 乾清宫里烛火通明。
 康熙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金针。这是从苏嬷嬷发髻里搜出来的,针尖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
 “朕想知道,”他缓缓开口,“这些年,太皇太后究竟在为谁谋划?”
 窗外月色如水,映照着御花园里的牡丹。那些曾经被太皇太后精心照料的花儿,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数十年的秘密。
 “传令下去,”康熙帝站起身,“即刻封锁所有与赫舍里氏有关的档案。”
 宫墙深深,真相渐显。
 苏嬷嬷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尽。她在狱中用那根金针刺入咽喉,临死前紧紧攥着那个香囊。仵作查验时发现,香囊夹层里藏着一张极薄的纸片。
 纸上只有一句话:江南有故人。
 这一刻,整个案子出现了新的转折。
 康熙帝站在太皇太后的牌位前,久久不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祖母总爱在谷雨时节独自赏花,为什么对江南的一切都格外关注。
 那些看似随意的习惯,其实都是在掩盖一个惊天秘密。
 索额图带来了最新的发现:在赫舍里皇后的嫁妆清单里,有一种特殊工艺的双面苏绣暗纹纸笺。这种纸不仅防水防火,还能在特定光线下显现出隐藏的文字。
 而太皇太后收藏的那些残笺,恰好就是这种纸。
 案情至此,已非简单的通敌案。
 乾清宫里灯火通明。
 康熙帝翻看着新呈上来的密函,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年来,太皇太后与赫舍里氏之间的往来远比想象中复杂。每一封信都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去查,”他放下密函,“赫舍里家可有人在江南购置产业。”
 就在这时,御花园传来一阵骚动。负责挖掘的太监发现,在牡丹花丛下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封密信,全都用鹰羽体书写。最上面的一封信封上,画着一朵盛开的牡丹。
 康熙帝展开信笺,手微微发抖。
 纸上写着:吾儿三太子,江南事成矣。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御花园里,康熙帝站在那株盛开的牡丹前,神色复杂。他想起太皇太后生前最爱说的一句话:"这花开得真好。"
 原来,她看的不只是花。
 苏嬷嬷的死让案件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仵作在验尸时发现,她口中含着一片极薄的纸屑,上面用松烟墨写着几个字:朱府平安。
 与此同时,刑部从赫舍里氏旧宅搜出了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每年蒙古使团带来的奶食盒子数量,以及对应的松烟墨用量。
 数字完全吻合。
 索额图拿着一份密报匆匆赶来:"万岁爷,江南急报。朱三太子在谷雨之日曾收到一封密信,署名正是..."
 他停顿了一下,"正是'慈宁宫主人'。"
 康熙帝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太皇太后临终前的模样。那时她握着自己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玄烨,有些事,你永远不要知道。"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一种解脱。
 夜深人静,康熙帝独坐乾清宫。
 桌上摆着那枚沾着松烟墨的金针,旁边是太皇太后用过的砚台。他轻轻抚摸着砚台底部,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
 突然,他注意到砚台的重量似乎不太对劲。
 "传工匠来,"他沉声吩咐,"打开这个砚台。"
 工匠小心翼翼地撬开砚台底部,里面赫然藏着一个暗格。暗格里躺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鹰羽体写着一行字:
 "癸未年谷雨,江南朱府,万事俱备。"
 康熙帝的手微微发抖。这张纸的质地,和之前发现的所有密函都不同。它更厚实,更粗糙,像是特意为了保存重要信息而选用的。
 但真正让他震惊的是纸上的印记。
 那是赫舍里家的族徽,旁边还盖着一个模糊的章印。仔细辨认,竟是太皇太后的私印。
 “原来如此。”康熙帝喃喃自语。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万岁爷,不好了!承乾宫那边..."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宫变骤起。
 康熙帝快步走出乾清宫,只见承乾宫方向火光冲天。原本平静的夜晚被尖叫声和脚步声打破。
 "保护皇上!"侍卫们迅速围拢过来。
 索额图气喘吁吁地赶来:"万岁爷,刚才查到一个重要消息。赫舍里氏在江南的产业,全都和天地会有关联。而且..."他压低声音,"惠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原是赫舍里家的人。"
 康熙帝眯起眼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惠妃总爱在谷雨时节绣牡丹,为什么她对江南的事格外关心。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