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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休想。"陈默用最后清醒的意识做了一件事——他将芯片能量过载,引爆了飞船的燃料舱。
爆炸的冲击波撕裂了结构体外壳。银白眼睛的"陆明阳"发出愤怒的尖啸,黑色茧体纷纷破裂。但陈默没有看到的是,爆炸前一秒,一部分银白物质已经通过量子链接逃向月球方向。
地球 日内瓦管理局
林小雨的药丸拼图突然崩塌。她盯着突然加速的倒计时——现在只剩01:00:00。
"错了...我们都错了..."她疯狂地拔掉身上所有医疗设备,"不是月全食触发他们...是触发我们!"
叶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林小雨抓起手术刀划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下不是血肉,而是与联合国高官相同的黑色网状物。
"所有吸入雾霾的人都是炸弹。"林小雨的声音开始变异,"我们体内被埋了反物质触发器...月全食时刻,先驱者需要能量不是来自活人...而是来自湮灭..."
月球 第十三号密室
苏芮琪的蓝晶已经半银白化,她跪在培养舱前,金纹与陆明阳的量子态产生共振。通过这种特殊链接,他们第一次实现了真正的意识对话:
(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他们。)陆明阳的"声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用我的量子态作为载体,把艾丽卡留下的病毒程序上传到整个网络。)
(但你会永远消散!)
(我早该在黑曜石实验室就死了。)他的意识平静得像深空,(让我做这件正确的事,就像...)
(就像薰衣草田的约定。)苏芮琪的眼泪滴在蓝晶上,意外地阻止了银白物质的扩散。她突然明白过来:"眼泪...情感能量能抵抗先驱者的同化!"
她毫不犹豫地启动密室最终协议。培养舱发出刺目的蓝光,陆明阳的量子态开始数据化,与艾丽卡留下的病毒程序融合。与此同时,轨道结构体爆炸产生的银白物质穿透月岩涌入密室,像活物般扑向苏芮琪。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残破的飞船撞穿密室穹顶。他浑身是血,芯片已经半融化,却用最后能量构筑屏障:"快...完成传输!"
苏芮琪按下确认键。陆明阳的量子态化作无数光点,通过月球基地的发射器涌向地球轨道。光点所到之处,黑色雾霾如遇火的蛛网般收缩消散。
银白物质发出濒死的尖啸。陈默用身体挡在苏芮琪面前,芯片爆发出最后的蓝光:"告诉陆明阳...薰衣草田的约定...我记起来了..."
他的身体在光芒中化为灰烬。
-地球同步轨道
光点组成的陆明阳意识覆盖了整个星球。他看到了日内瓦管理局里正在退化的黑色物质,看到了联合国总部银眼高官崩溃的躯体,也看到了月球上痛哭的苏芮琪。
(这不值得。)她的思维通过蓝晶意外传到他这里,(用两个人的命换来的胜利...)
(值得。)陆明阳的意识开始消散,(因为你们证明了先驱者最大的错误——他们不懂人类的情感才是最强的病毒。)
在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让自己想象着薰衣草田的风,以及那两个站在紫色花海中回头对他微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