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小说【m.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这样的东方才不要呢》最新章节。
月夜见尊的降临,并非伴随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而是一种更为彻底的“覆盖”。当他那修长的身影清晰地凝实在纯狐面前时,仿佛整片静海都在向他俯首称臣。原本因激战而紊乱的能量瞬间平复,连远处妖怪残军中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喘息声都诡异地低了下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纯狐。”月夜见开口了,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却仿佛带着整个月球的重量,直接回荡在在场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最深处,“汝之执念,绵延数千载,亦该有个了结。然,月之都,非汝泄愤之地。”
“月夜见……”纯狐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万载玄冰相互摩擦,“终于舍得从你那冰冷的宫殿里出来了吗?也好……省得我再费功夫去找。交出嫦娥,否则……今日的月之都,这片所谓的‘净土’,也将彻底化为历史的尘埃!”
面对纯狐毫不掩饰的威胁,月夜见尊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嫦娥之事,乃月都内务,与汝无干。汝屡次犯境,伤我月民,毁我疆域,此罪,不可恕。”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那手掌白皙修长,仿佛由最上等的玉石雕琢而成。
“今日,便让汝知晓,何为——‘月面法则’。”
战斗在话音落下的刹那便已开始,却又显得异常“安静”。纯狐依旧是那般直接而纯粹,甚至带着点返璞归真的意味,她只是再次屈指一弹。这一次,并非数道,而是成千上万缕细如发丝、却都散发着毁灭意味的纯白流光,如同拥有了生命的纱缦,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每一个可能的角度,无声无息地罩向月夜见。这蕴含着抹消一切存在痕迹的“绝对性”,足以让几乎任何形式的能量防御、物理屏障乃至概念性的守护在其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然而,月夜见并未选择硬撼,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紧张。面对那足以湮灭万物的纯化之网,他只是看似随意地在身前的虚空中划动手指,动作优美得像是在拨动无形的琴弦,又像是在书写某种古老的月之符文。下一刻,那漫天袭来的白色流光,在即将触及他衣袍的瞬间,竟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不断折射、扭曲的万华镜,轨迹骤然发生各种匪夷所思的偏转、交错、对消!有的互相撞击湮灭,有的被引导射向无尽的虚空,有的甚至诡异地绕了一个大弯,反向朝着纯狐的方向折射回去少许,虽然很快就被她周身的光辉同化,但这精妙到极致的力量操控,已然彰显了月之主人深不可测的实力。他始终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片尘不染。
他并非没有能力反击,而是从一开始,就采取了最稳妥、也最符合当前利益的策略——完美的防御与引导。月夜见心知肚明,眼前这位由纯粹仇恨驱动、几乎与“复仇”这一概念本身绑定的仙灵,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近乎无解的难题。只要那份对嫦娥的刻骨恨意不曾消弭,她几乎就是不灭的。她的力量源泉并非外在的灵气,而是内心永不枯竭的怨恨之火。即便今日能侥幸付出巨大代价将她击退,甚至暂时将她“消灭”,她也终将在仇恨的滋养下,于未来的某一刻再度归来,并且很可能因为这次的挫败而变得更加偏执、更加强大。与其进行一场注定无法根除、且可能对月都核心造成不可逆损伤的惨烈消耗战,不如以守为攻,最大限度地保存实力,并寻找其他可能化解或转移这份仇恨的契机。
理论上,最一劳永逸、成本最低的方法,似乎就是将嫦娥交出。这个冰冷而功利的念头,并非没有在月夜见那如同超级计算机般精密运算的大脑中闪现过。牺牲一人,换取月都永久的安宁,从纯粹理性的角度计算,这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但,于公,嫦娥并非简单的“罪人”,她对月之都,尤其是对月兔一族的存在与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奠基性的贡献。将她交出,不仅是背弃功臣,更是对月都内部稳定和道德基石的重创,会动摇无数月都高层的信念。于私……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些他亲手做出的、并非全然光彩、甚至带着背叛意味的选择,如同沉在月海最深处、被重重封印的砾石,每一次触碰都会引发灵魂深处的刺痛。对不起的事情,对某些人造成的、无法弥补的伤害,做过一次,便已足够煎熬。只要还未被逼至真正的、关乎月都存在根本的绝境,他绝不会,也不能重蹈覆辙,将另一位故人当作换取短暂和平的、可以随意舍弃的筹码。
“不必白费力气了,纯狐。”在又一次看似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纯狐一波更加密集、几乎无孔不入的光雨之后,月夜见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半点喘息,“经过你上次的‘拜访’所造成的破坏,月都核心区域的防御体系,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凭借你此刻所展现的力量,今日最多也只能在这‘静海’边缘与我周旋。想要像上次那般长驱直入,寻你欲寻之人,已无可能。” 他刻意将“已无可能”几个字咬得稍重,试图将纯狐的注意力从“强行突破”引导至“他月夜见是阻碍”这一层面上来,若能因此让她知难而退,或是将怒火暂时聚焦于他本人,为后续的谈判或其他安排争取时间,都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然而,纯狐的执念早已被数千年的时光锤炼得如同她自身的力量一般,纯粹、凝练、无暇,且目标明确。她根本不接这话茬,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只有那片被月夜见和重重防御壁垒死死守护的月都深处,才是她唯一的目标。她的攻击方式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大范围的覆盖,而是将力量极度压缩,形成一道道凝实如玉石般、边缘闪烁着危险毫光的纯白箭矢,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进行点对点的精准穿透打击!每一击都瞄准月夜见防御中看似最薄弱的环节,或者他移动时可能出现的瞬间滞涩。
月夜见依旧从容,双手在空中拂动,带起道道残影,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无质、却又密不透风的防御大网。每一次挥洒都精准地偏转或消解掉那致命的纯白箭矢。两人的战斗在外人看来,甚至有些“无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夺目的光效,只有能量在最本质层面上的无声碰撞、瓦解与湮灭。
久攻不下,纯狐周身闪烁的光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炽盛、内敛,那冰冷的怒意于身后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紫色灵气,连远处观战的众人都感到灵魂仿佛要被焚灭。月夜见心念电转,知道言语的诱导已彻底无效,再僵持下去,一旦纯狐不顾自身损耗,强行引动更强大的力量进行爆发性冲击,即便自己能凭借主场优势守住,静海这片区域的空间结构恐怕也要遭受永久性的损伤,甚至可能产生连锁反应,波及到月都内部的一些重要设施。
在一个恰到好处的间隙,他运用巧劲,将纯狐一道尤为凝聚、试图撕裂空间直取他眉心的纯白箭矢引导偏转,使其射入外侧一座环形山,将那山体悄无声息地湮灭掉大半之后,月夜见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动,一股柔和却无疑强大无比的力量瞬间展开,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气泡,将正勉力支撑的绵月姐妹,以及周围那些惊魂未定、几乎要崩溃的月兔部队尽数笼罩。
“带她们离开此地,返回月都,重整防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接近静海。”月夜见的声音直接传入丰姬和依姬的意识深处。
下一刻,不等纯狐因目标被转移而做出反应,月夜见自身的身影也骤然变得模糊、透明,仿佛整个人化为了清冷的月辉,以一种远超常人理解的速度,向着月都核心方向疾退而去!他的撤离并非狼狈,依旧带着月之主人应有的气度与优雅,步伐间不见丝毫慌乱,仿佛这不是败退,而是一次深思熟虑后的战略性转移,但行动之果断、迅速,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在身影彻底虚化、即将消失于众人视野之前,他还留下了一句清晰的、仿佛只是随口提醒、却又精准传入每个幸存妖怪耳中的话语,如同最后的钟声,回荡在死寂的静海区域:
“满月之力通道,已因防御体系调整而暂时恢复稳定。何去何从,尔等自决。”
这句话如同在即将溺毙的妖怪残军中投入了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激起了巨大的反响!八云紫猛地抬头,不顾牵动伤势带来的剧痛,全力感知着周围的变化——那条之前因月相被人工强行调整而变得模糊不清、几乎彻底关闭的归家之路,此刻那坚固的“墙壁”似乎消失了,通道重新变得清晰而稳定,月球的引力仿佛都减弱了许多,正是脱离的绝佳时机!
纯狐静静地立在原地,如同亘古矗立的冰雕,没有去追击那消散的月辉。她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月夜见消失的方向,随后更加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仔细地“感受”了一下月都核心区域那如今坚若磐石、层层叠叠、散发着全新能量波动的防御壁垒。心中明了,月夜见没有说谎,甚至可能还谦虚了。经过上次的破坏和此次不惜工本的紧急加固与升级,她确实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凭借纯粹的力量强行撕开缺口。今日,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仇恨并未减少分毫,但理智告诉她,继续耗在这里,除了无谓地消耗力量,已无意义。
她周身那沸腾燃烧般的光辉,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平静,只是那刻骨的恨意,如同被封存在冰川核心的火焰,并未熄灭,只是在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喷发。
另一边,劫后余生的八云紫强忍着几乎要让她晕厥的伤势和神力侵蚀带来的剧痛,嘶哑着声音立刻开始组织残余的、早已丧失斗志的妖怪们:“都听到了吗?!通道恢复了!不想永远留在这片死地的,就立刻向我靠拢!放弃所有不必要的负重,集中最后的力量,准备集体撤退!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她还刀入鞘,目光极其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那抹孤寂的身影,以及那个正站在纯狐不远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银发身影——星暝。这个混蛋……等回去再跟他算总账!
星暝此刻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回去?这意味着要立刻面对紫那绝对不善的盘问、辉夜和师匠可能过于“热情”的“关爱”(尤其是师匠,看到他这副灵力全无的德行,指不定会把他绑上实验台进行多么“深入”的检查)、还有西方斯卡雷特家族那一大堆等着他处理的烂摊子以及虎视眈眈的采佩什……光是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倒是很想就这么留在月球“静一静”,哪怕是在这片荒凉的静海边上发呆,也好过回去面对那些麻烦。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时,他注意到纯狐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到了静海那通常平静得诡异、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的海岸边,静静地望着海面倒映的那颗巨大的、散发着朦胧光晕的故乡之星——地球。她的背影在浩瀚的星空和冰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孤寂、渺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承受万古孤独的坚韧。
星暝犹豫了一下,心中那份因利用了对方而感到的些许愧疚,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驱使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纯狐小姐……”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原本准备好的道谢话语,在对方那深沉如海的孤独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轻飘。
纯狐没有回头,依旧凝望着那片倒影,仿佛能从那颗蓝色的星球中看到仇人的身影。然而,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极淡的、仿佛看透了世事轮回、恩怨纠葛的寂寥笑容,声音平静地传来,打断了星暝酝酿中的话语:“星君,不必挂念我,亦无需多言。你的朋友们正在准备撤离,时机稍纵即逝,你也随他们去吧。此地……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她的语气很平和,没有责怪,没有挽留。星暝知道,此刻任何安慰、感谢或者试图理解的话语,都是多余甚至冒犯的。他与她之间,本就是因一场意外的相逢而短暂交汇的平行线,如今交汇完成,也该回归各自的轨迹了。他默默地低下头,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发自内心的低语:“……多谢。请……多保重。”
然后,他转过身,有些垂头丧气地、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正在紫的指挥下艰难集结的妖怪队伍。紫看着他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眼神复杂得像是一团乱麻,有太多疑问、怒火、担忧和一丝失而复得的庆幸交织在一起,但此刻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她只是用能割下肉的眼神狠狠剜了星暝一眼。
星暝叹了口气,像是被押赴刑场的囚犯,认命般地耷拉着脑袋,混入了队伍之中,随着紫和其他残存的妖怪,如同退潮般,争先恐后地跃入了静海海面上那重新变得清晰、稳定、散发着诱人归家气息的通道之中。
……
就在星暝等人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彻底消失在那片荡漾的影子中的同时,月之都核心,一座能监视整个静海的观测殿内。
月夜见的身影如同从虚无中凝聚,悄然浮现在房间中央。他负手而立,望着静海的方向,脸上竟露出一丝极其微妙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仿佛某个关键步骤终于按计划达成般的舒缓神色。
“他们回去了。”他淡淡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后的存在提醒。
阴影中,一位气质独特、穿着紫色长裙和米色外套、身姿挺拔却始终用一只手轻轻掩住嘴唇的女性——稀神探女,如同幽灵般无声地显现。她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月都特有韵味的礼节,然后放下掩嘴的手,声音清晰而平稳地接话道:“如此,星暝将不会出现在月之都了。”
月夜见闻言,嘴角那抹微不足道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少许,他并未回头,也没有对探女的话做出任何评价,只是不置可否地、带着某种深意地轻笑一声:“呵……”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某种预料之中的、更深层次的剧本在发展。
……
命运的恶作剧,或者说,某些超越常理的能力干涉,总是喜欢在看似尘埃落定之时,掀起新的波澜。
在地球一端,通过并不算稳定的通道返回的星暝,只觉得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的恶心感猛烈袭来——这种颠簸曲折、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空间传送他经历得不少,但这次似乎格外强烈。在即将到达出口、已经能看到下方熟悉的地球景色的瞬间,他一个脚下虚浮,没能稳住身形,反而被一股从侧面袭来的、紊乱的空间气流猛地推搡了一下!
“哇啊——!搞什么鬼?!”
他惊叫着,感觉自己像是被从什么东西里不稳定地“吐”了出来,眼前景物疯狂旋转模糊,似乎还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带着淡淡清香、软绵绵的、似乎还伴随着一声短促惊叫的物体。
“呀!谁?!怎么回事?!”
一个带着惊慌和愕然的少女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月之都通用语。
紧接着,是一阵更加剧烈、仿佛空间本身都在哀嚎的扭曲和眩晕感!星暝只觉得自己的脚刚刚接触到类似地面的触感不到半秒钟,就仿佛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再次被一股更强大的、方向截然相反的吸引力猛地拽起,卷入了一场更加混乱的乱流之中!这次的方向感明确得令人绝望——还是往上!朝着月球的方向!
“不——会——吧——!” 星暝的惨叫声在扭曲的空间中被拉成了长音。
一段时间后(或者在感官上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伴随着“噗通”、“哎哟”两声闷响,以及一阵叮铃哐啷杂物落地的声音,星暝和一个穿着兼具功能性与美观的连衣裙的、有着标志性柔软兔耳的少女,头晕眼花、七荤八素地滚作一团,跌落在了一片冰冷、光滑、还仿佛带着某种微弱能量流动的地板上。
星暝捂着仿佛被攻城锤砸过的额头,眼冒金星,视野里全是旋转的小星星,他挣扎着抬起头,甩了甩脑袋,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顿时傻眼了。
眼前不再是地球的森林或斯卡雷特城堡的废墟,也不是荒凉死寂的月表,而是一间极其宽敞、布置得典雅无比的房间。柔和的、仿佛自体发光的天花板板材,与雕刻着精细花纹和月相图案的木制屏风完美融合;墙壁上流动着如同月海波纹般的能量光带,提供着照明和信息显示;空气循环系统带来淡淡的、如同月桂混合了冷泉的清香。一些他完全叫不出名字的、闪烁着各色指示灯光的仪器安静地陈列在角落,而他们刚刚撞倒的,似乎是一个放着几卷古老卷轴和精致茶具的矮几。
“这、这里是……月之都内部?!”星暝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和他撞在一起的月兔少女也揉着被撞红的额头坐了起来,她此刻正一脸茫然和惊慌地四处张望,那对兔耳因为紧张而警惕地竖得笔直:“诶?诶?!怎么回事?我不是刚刚启动‘月之羽衣’,输入了返回月都的坐标吗?怎么……怎么通道出口偏差这么大,直接掉到……掉到绵月大人的府邸里了?!” 她猛地注意到身旁格格不入的、银发显眼的星暝,那双红色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警惕,“你、你是什么人?!地上人?!身上还有……好浓的‘污秽’气息!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干扰了我的传送?!”
星暝欲哭无泪,他大概明白了。刚才他返回地面时,恰好撞上了这位正要返回月球进行汇报的月兔通讯兵或者使者,结果不知怎么的,两人之间的碰撞,或者更可能是在某种诡异能力的影响下,阴差阳错地……一同回到了月之都,而且看样子,还是极其“幸运”地直接掉进了某位大人物的私人领域!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真正讶异、却又隐含着一丝饶有兴致和玩味语气的声音,从装饰着月亮贝雕的自动滑门处传来:
“哦呀?这可真是……稀客临门,而且是以如此……别开生面的方式。”
星暝心脏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只见绵月丰姬正站在那里,手中优雅地握着那把装饰着月桂枝和流云纹的折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在他和那只懵懂的月兔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他身上。她显然刚处理完静海那边的事务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一丝未散的能量波动,以及……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丰姬的目光在星暝那身与月都环境格格不入的打扮、以及他脸上那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上停留了片刻,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了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辉夜身边那位很‘活跃’、也很能招惹麻烦的星暝先生吧?”她用扇子轻轻点着光滑的下巴,故作思考状,“之前跟着那位气势汹汹的纯狐女士一起来月面‘观光’,给我们添了不少乱子。现在怎么又独自……哦不,是带着我家这只迷糊的小月兔,用这种堪比陨石撞击的别致方式,突然拜访起我的私宅了呢?” 她的语气逐渐带上了一丝故作的冷意,“该不会是……对月都,或者对我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坏心思’吧?”
星暝头皮一阵发麻,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形象了,试图解释:“误会!天大的误会!那个……是丰姬小姐吧?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我是不小心!是不小心正好撞上了这位兔子姑娘,然后不知怎么就……就被一起卷到这里来了!”
“非法入侵月之都,而且还是以你这样……充满了‘污秽’与‘不洁’气息的蓬莱人身份。”丰姬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眼神却渐渐带上了月之民特有的、看待地上“污秽”时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一丝戏谑的冷意,“这可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搪塞过去的哦。按照月都最高安全条例和净化法案,这可是毋庸置疑的重罪呢。恐怕需要将你立即收押,进行彻底的隔离审查,并接受永恒的、深入灵魂的‘净化’程序,直到你身上的‘污秽’被彻底涤荡干净为止呢。” 她的话语轻柔,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星暝心里一沉,知道来硬的不行,赶紧堆起最诚恳(自以为)的笑容,试图打感情牌拉关系:“丰姬大人!您明鉴啊!您看,我和辉夜公主,还有永琳师匠,都是老朋友了!关系匪浅!不看僧面看佛面,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通融一下,就当我是个不小心被风吹进来的灰尘,把我轻轻吹出去就好了?我保证立刻消失,再也不来打扰您!”
“辉夜么?”丰姬眨了眨眼,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故意的疑惑,“她可是月都登记在册的、因触犯重罪而被流放的罪人哦。她的面子,在月都这里,恐怕不仅不管用,反而可能会让你的罪名再多上一条‘与罪人交往过密’呢。” 她看着星暝瞬间垮下去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