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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快!”李峰的低喝如同鞭子抽下。
 李娜如同被上紧了发条!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推开车门,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没有直接冲向那抹玫瑰金,而是先以车门为掩体,拔出手枪迅速指向店内深处几个可能的死角阴影!
 确认没有瞬间威胁后,她才如同捕猎的母豹,压低身形,迅猛地扑向那个倾倒的、挂满口红的亚克力展示架!她的目标极其明确——两支躺在灰尘中、包装完好的正红色哑光口红(Dior 999),一支她最爱的玫瑰豆沙色(YSL 214),还有旁边滚落在地、瓶身完好的一瓶SK-II神仙水精华露!至于散落的粉底液、眼影盘,她看都没看——这些在末日毫无价值!
 她甚至没有去捡,而是直接用战术手套包裹的手掌,粗暴地将那几样东西从玻璃碎片和灰尘中扫进自己战术服胸前的大口袋里!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高效得如同一次特种破袭!
 “到手!”她低喝一声,身体已如弹簧般向后急退,“砰”地一声重新撞进副驾驶座,重重关上车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走!”李峰在她关门的瞬间,已经松开刹车,右手闪电般挂挡,油门几乎踩到底!
 然而!
 就在汉兰达咆哮着准备再次冲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等等朋友!别走!”
 一个带着明显惊恐和急促的年轻男性的声音,突兀地从车辆右前方、一个堆满建筑垃圾和废弃空调外机的墙角后响起!
 紧接着,两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那片阴影里冲了出来,直接挡在了汉兰达车头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
 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削,穿着肮脏破烂的T恤和磨破的牛仔裤,脸上沾满污垢,头发如同枯草。其中一个稍高的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前端磨尖、缠着铁丝的自来水管,手臂不住地发抖。另一个稍矮的,手里举着一块捡来的、边缘锋利的碎玻璃片当做武器,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们显然是被刚才零食店的枪声(虽然消音,但近距离还是能听到闷响)和汉兰达粗暴的引擎声吸引、壮着胆子跟过来的。此刻看着眼前这辆如同钢铁堡垒般的改装车,以及车内那两个全身武装到牙齿、散发着冰冷杀气的男女,巨大的压迫感让他们几乎窒息!
 “朋友!别开枪!我们没有恶意!”高个男子声音发颤,语速极快,几乎要哭出来,“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我们……我们快饿死了!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带上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肯干!当牛做马都行!”他一边哀求,一边试图靠近车窗,眼中闪烁着对食物和安全的极度渴望。
 矮个男子也连忙举起手中的玻璃片,声音尖利:“对!对!我们有用的!我们熟悉这片地方!知道哪里还有吃的!只求你们给口饭吃!给个地方躲躲!”他贪婪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李娜鼓鼓囊囊的背包和她胸前口袋里露出的化妆品包装一角,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变故陡生!
 李娜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在看到两人从墙角冲出的瞬间,她瞳孔骤缩,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她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半分犹豫!在矮个男子话音未落之际,她猛地探身扑向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扶手箱区域!
 “咔嚓!”一声清脆而令人心悸的金属撞针声响彻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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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李娜已经重新坐直身体,上半身大半个探出车窗(防爆膜单向透视,外面看不清里面)!她双手端着的,赫然是一把雷明顿M870霰弹泵动枪!粗大的枪口如同黑洞洞的炮口,稳稳地指向车前三米外那两个年轻人!她纤细的手指紧扣在扳机护圈处,随时准备压下扳机!动作迅猛、果断、带着一种经过无数次演练形成的、近乎本能的杀伐之气!一双眼睛透过护目镜,闪烁着冰冷而警惕的寒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雌豹!
 与此同时!
 “咔嗒!”
 主驾驶一侧车门猛地弹开一道缝!李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出半个身子!他右手的92式消音手枪早已抬平,枪口带着绝对的冷静和精准,跨越车门上方小小的空隙,同样稳稳地锁定在高个男子的眉心!他的左手则紧紧扣住方向盘,控制着随时可能蹿出去的车辆。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透过车窗边缘,如同冰冷的探针,刺穿着两个年轻人的灵魂深处!
 车内车外,瞬间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交叉火力!两个年轻人被两支随时可以喷吐死亡火舌的枪口锁定,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只有汉兰达引擎低沉压抑的咆哮声,如同巨兽濒临爆发的怒号。
 “后退!”李峰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极地的寒风,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立刻!退到墙角后面!否则,死!”
 他的枪口纹丝不动,眼神更是没有丝毫动摇。这两个人出现的时机、地点太巧合了!眼神中的贪婪和恐惧交织,绝不像单纯的饥饿幸存者。末日里,任何主动靠近的陌生面孔,都带着致命的变数与陷阱!
 那两个年轻人被眼前这如同教科书般的战术反应和凛冽如实质的杀意彻底震慑!雷明顿粗大的枪口和黑洞洞的手枪,如同死神的凝视,让他们瞬间明白了双方实力上无法逾越的鸿沟!高个男子手中的水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矮个男子更是吓得差点瘫软,手中的碎玻璃片也脱手掉落。
 “别……别开枪!我们退!我们马上退!”高个男子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一边和同伴惊恐万分地、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重新缩回了那个堆满垃圾的墙角后面,只敢探出小半个脑袋,惊恐万分地看着汉兰达。
 李峰没有丝毫迟疑!在李娜迅速收回霰弹枪、缩回车内并关紧车窗的瞬间,他猛踩油门的同时右手精准挂入倒挡(R挡)!
 “呜——!”
 汉兰达爆发出强劲的扭矩,粗壮的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尾猛地向左甩动!一个迅猛而精准的原地甩尾调头!尘土与碎石飞扬!
 就在车头即将完全调转、脱离墙角视线的最后一刹那!
 副驾驶的车窗再次被降下一条仅容枪口伸出的缝隙!李娜的单臂再次探出!这一次,她手中握着的,是那把散发着致命气息的92式手枪!枪口带着绝对的冷静和警告意味,如同毒蛇的信子,隔着短短数米的空间,稳稳地指向墙角后那两个若隐若现、惊恐万状的身影!
 这个动作清晰无比地传递着一个信息:我们能看到你们!别轻举妄动!
 下一秒,汉兰达已完成调头,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朝着来时的方向猛冲而去!只留下一道迅速消散的烟尘尾迹,和墙角后两个惊魂未定、如同被抽空了骨头的年轻人。
 死寂重新笼罩了充满硝烟味的街头。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覆盖了地上的弹壳(零食店门口)、车辙印,还有那两具被精准点名丧尸的尸体。
 墙角后,高个年轻人(王磊)和矮个同伴(刘强)如同两滩烂泥般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粗糙肮脏的砖墙,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们额头上滚落,浸透了破烂的衣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
 刚才那把雷明顿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还有那支精准指着眉心的消音手枪,以及那个男人毫无温度、如同宣告死亡般的冰冷眼神……这一切仿佛烙印般刻进了他们的灵魂深处,带来刺骨的寒意。
 “操……操……”刘强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脸色惨白如纸,裤裆处一片湿热,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他看到了那个女人探出车窗时,胸前口袋里露出的、那个精致口红的一角,在灰败的末日废墟中显得如此刺眼而荒谬。那抹鲜艳的色彩,对比着他们枯槁的面容和绝望的处境,如同无情的嘲讽。
 王磊稍微镇定一些,但也是大口喘着粗气,手指深深抠进肮脏的砖缝里,指尖传来刺痛才让他稍微摆脱那种灵魂出窍的恐惧感。他死死盯着汉兰达消失的街角,眼神复杂至极,充满了后怕、怨毒,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磊……磊哥……那……那是……”刘强哆嗦着嘴唇,声音破碎不堪,“是那辆车吗?就是那辆……”
 “闭嘴!”王磊猛地压低声音呵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仿佛那辆钢铁怪兽会随时从阴影里冲出来。他深吸了几口带着血腥和尘土味道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和恐惧,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肯定和战栗,“就是它!梅州城里独一份的改装汉兰达!操他妈的,错不了!”
 刘强惊恐地咽了口唾沫:“那……那车上的两个人……就是……”
 “就是他们!”王磊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迷信的恐惧,“‘堡垒死神’!妈的,我们差点就……就撞枪口上了!西区那帮傻逼,就是被他们借尸潮团灭的!连个泡都没冒!还有‘铁头’那伙人,据说就是不开眼想打他们堡垒的主意,结果……结果全他妈喂了丧尸!连骨头渣子都找不着了!”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颤抖,“老疤亲口说的!那天他就在附近楼里!看到那个女的操控像大鸟一样的铁玩意儿在天上飞,然后就引来几百只丧尸!整个营地……整个营地几分钟就没了!全他妈没了!”
 刘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那……那我们……”
 “我们运气好!祖宗保佑!”王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幸亏我们没敢靠太近!幸亏他们急着走没开枪!不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满是恐惧,“妈的,以后见到这车,掉头就跑!有多远跑多远!这车经过的地方,连鸟都不敢拉屎!”他顿了顿,恶狠狠地补充道,“还有,回去告诉老疤他们!‘堡垒死神’今天出现在水寨大道了!手里家伙硬得更吓人了!那女的……那女的也他妈是个狠角色!刚才那霰弹枪,差点没把老子魂吓飞!以后这片地方,绕着走!谁敢打他们的主意,就是嫌命太长!”
 两人瘫在墙角阴影里,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更深的绝望淹没。他们看着汉兰达消失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一座移动的、无法逾越的钢铁堡垒和两尊冷酷无情的杀神。在这片废墟上,关于那辆深灰色汉兰达和车上那一男一女的恐怖传说,如同瘟疫般在他们心中扎根蔓延。那是力量,是死亡,是绝对的禁忌。
 汉兰达在死寂的废墟街道上咆哮穿梭,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李峰没有选择最近的直线返回碧桂园,而是将方向盘猛打,车辆轰鸣着冲进了一条狭窄曲折的、遍布垃圾和废弃物的无名小巷。
 他像一只经验最丰富的老狐狸,在城市的钢铁迷宫中布下疑阵:
 ? 频繁变向: 连续三个毫无征兆的直角转弯,冲入一条更狭窄的后街,轮胎碾过破碎的玻璃和腐朽的木箱,发出刺耳的噪音。
 ? 原地假动作: 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十字路口,猛踩刹车,车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路中央,引擎轰鸣着,仿佛在挑衅。李峰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遍四周楼宇所有窗口、巷口、车辆残骸的阴影。时间凝固了五秒。没有异常的晃动,没有可疑的反光,只有远处丧尸被引擎声吸引发出的模糊嘶吼。
 ? 二次变线: 确认安全后,李峰再次猛踩油门,车辆却并非直行,而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冲上了旁边一处倒塌围墙形成的斜坡!车身剧烈颠簸,底盘擦着砖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硬生生从一片倒塌的平房废墟上碾压而过,扬起的尘土如同小型沙尘暴!彻底脱离了原有的轨迹。
 ? 静默观察点: 最终,汉兰达如同一头泥泞的巨兽,停在了一栋废弃工厂巨大的、布满铁锈的冷却水塔后面。这里视野开阔,能监控数条进入主干道的路径。李峰熄灭了引擎,只留下电瓶维持着仪表盘微弱的灯光。车内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调整着后视镜的角度,目光如同冰冷的鹰隼,透过布满灰尘和泥点的车窗玻璃,死死锁定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那片低矮的屋顶和狭窄的巷口。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十分钟。死寂。只有风卷动废纸的沙沙声和远处丧尸若有若无的低吼。没有任何车辆或人追踪的迹象。
 李峰紧绷的后背肌肉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丝。他重新点火,引擎发出低沉而稳定的轰鸣。“安全。”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如同给刚才的惊险画上句号。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从极致的紧绷转为一种微妙的松弛。
 李娜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紧张和恐惧都吐出去。她小心地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92式手枪关上保险,插回腰间的快拔枪套。动作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历经风雨后的从容。
 随即,她迫不及待地解开胸前战术口袋的按扣,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几支历经波折才到手的口红和那瓶小小的精华露。指尖拂过精致包装上沾染的灰尘,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发现珍宝的孩子。
 “峰哥!你看!”她献宝似的将一支Dior 999举到李峰面前,声音里带着久违的雀跃和一丝小女孩般的得意,与刚才端枪杀伐果断的模样判若两人,“正红色!超显气色的!还有这个玫瑰豆沙色,特别温柔!”她又拿起YSL 214,在自己脏兮兮的手背上蹭了一下,一道略显突兀的、带着细腻光泽的豆沙色痕迹便显现出来。她看着那道小小的色彩,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仿佛这抹颜色能驱散整个世界的灰暗。“还有这个神仙水!之前一小瓶好贵的!现在……”她晃了晃瓶子,里面液体清澈,瓶盖紧闭,“还能用!回去擦脸,感觉都能嫩一点!”她自顾自地说着,小心地将这些小小的奢侈品重新妥善收好,像守护着失而复得的宝藏。
 李峰目视前方,专注地操控着车辆在归途的废墟中穿行,没有看那些化妆品,也没有打断李娜难得的“唠叨”。但他紧绷的嘴角线条,似乎在她雀跃的声音里,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柔和了那么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过了一会儿,李娜兴奋的劲头稍缓,她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背包粗糙的表面,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末日景象,声音变得沉静而认真:“峰哥,我觉得……我们出来的次数还是少了点。”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虽然堡垒里很安全,但外面……变化太快了。那些丧尸好像……动作比上次我们出来时又灵活了一些?还有那些‘奔跑者’,感觉数量也多了。光靠无人机看,和亲身下来面对,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转过头,看着李峰冷硬的侧脸轮廓,眼神清澈而坚定:“下次再出来,我想……试试用95式?近距离格斗我也想再多练练。不能总让你一个人挡在前面。刚才那两个……”她想起墙角后那两张惊恐扭曲的脸,语气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他们那种眼神,我见多了。饿疯了,又没胆子自己拼命,只想依附强者,或者……背后捅刀子。这种人在堡垒附近,迟早是祸害。”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与李峰如出一辙的冷酷判断,早已洗去了末日初期残留的优柔与天真。
 李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复杂的路况。他没有立刻回应李娜关于武器升级和训练的请求,但那微微颔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对她判断和态度的认可。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平稳的轰鸣。
 当熟悉的碧桂园小区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李峰再次做了一件李娜未曾预料的事。他在距离小区大门还有两个街口的地方,猛地将车拐进了一条死胡同尽头!这里堆满了建筑垃圾,形成天然的屏障。他熄火,拔钥匙,动作一气呵成。
 “下车,走回去。”他的声音不容置疑。这是最后一道保险——防止有人通过车辆引擎声或残留的尾气锁定他们进入小区的确切时间和路径。
 李娜毫不犹豫,抓起沉重的背包推门下车。两人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幽灵,贴着残破的墙壁,快速而无声地穿越最后几百米的废墟地带,绕到小区一处早已被他们摸清、相对偏僻且被茂密枯萎藤蔓遮掩的围墙破损处,敏捷地翻越而入。
 熟悉的A2栋矗立在眼前。
 然而,他们并未直接进入单元门。李峰拉着李娜,如同两道迅捷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A2栋旁边绿化带深处一座废弃的、爬满藤蔓的凉亭阴影里。这里,是李峰设置的多个隐蔽观察哨之一,角度刁钻,能监控单元门和部分低层窗户。
 等待。如同捕猎后的狼,需要确认是否甩掉了所有尾巴。
 十五分钟。小区内只有风吹过枯萎枝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丧尸的嘶鸣。没有任何可疑的身影靠近A2栋。
 “走。”李峰低声道。
 两人这才起身,快速移动到A2栋单元门入口。李峰掏出钥匙,打开那道看似普通、内侧却焊接着厚实钢板的防盗门。
 进入。关门。落锁。
 没有乘坐电梯。两人沿着冰冷、坚固、布满射击孔的消防楼梯,一步步向上攀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井里产生轻微的回响。
 16层。那道由两层厚钢板浇筑混凝土构成、锁具如同银行金库般的“叹息之墙”矗立在眼前。李峰上前,依次开启沉重的十字盘挂锁、旋转密码盘锁,再用特制扳手转动齿轮,缓缓抽出两根手腕粗、贯穿楼板的合金门栓。沉重的钢门发出低沉浑厚的摩擦声,向内开启一条缝隙。
 进入门内。反锁。再检查内侧同样坚固的第二道门锁。
 继续向上。24层物资中转站。红外线警报器绿灯闪烁。检查无误。
 最终,站在25层的合金防爆门前。虹膜扫描,密码输入,三重机械锁依次开启。沉重的门扉无声滑开。
 堡垒内部恒温恒湿、洁净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角落种植箱里蔬菜的清新气息,是生命最后的倔强。他们将沉重的背包和武器放在门口特制的消毒台上。
 李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外面世界的所有污浊和危险都呼出体外。她看着李峰熟练地检查所有监控画面(小区的、16层钢铁巨门的、消防通道的),眼神专注而平静。
 堡垒之外,是废墟,是饥饿的眼睛,是“堡垒死神”的恐怖传说在幸存者之间如同瘟疫般蔓延。
 堡垒之内,是物资落袋的轻微撞击声,是口红管身金属的冰冷触感,是拆解枪支进行保养时发出的、清脆而令人安心的金属摩擦声,以及两颗在末日孤岛中,彼此依靠、磨砺得愈发冷硬、只为生存而跳动的钢铁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