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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先生,这次的密电关乎前线物资动向,容不得半点差池。”许应麟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沉稳。他转过身时,灰色西装的肩头已染湿一片,鬓角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领口晕开深色的印子。
 褚砚秋猛地别开眼,指尖掐进伞柄的木纹里。她能清晰地闻到许应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雨水的清冽,这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搅,喉间也泛起了熟悉的腥甜。褚砚秋攥着雨伞的手指泛白,伞骨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子。一时间,她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那间潮湿的地下室,R国士兵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阵阵闷响。
 褚砚秋心里一直有件事,没有告诉艾颐——那次她被R国人带走时,就见过李昌。那人阴郁凶残,双眼布满血丝。他见从褚砚秋这里挖不到什么情报,就当着那些R国士兵的面把她……她永远记得布料撕裂时刺耳的声响,那记忆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太阳穴。
 “褚先生?”许应麟见她脸色苍白,上前一步想递过手帕,却在看到她骤然绷紧的身体时停住了脚步。他和褚砚秋合作过几次,后来又因着艾颐的关系逐渐熟悉。这位搭档之前是性子冷了些,却还不至于如此。
 “我没事。”褚砚秋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快速扫过许应麟递来的手帕——杏色的棉布上绣着细小的“颐”字。褚砚秋看着手帕,当初她被囚禁时,那些R国士兵用沾了血的手帕堵她的嘴,血腥味混着劣质烟草的气息,至今还萦绕在鼻尖。
 她猛地后退一步,雨伞的伞骨撞到身后的墙,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雨丝顺着伞沿滑落,溅在她的旗袍下摆上,深色的水渍迅速晕开,像极了当年的那些血污。
 “许先生,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免得耽误任务。”褚砚秋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恐惧。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可每次异性靠近,她都会想起李昌压在她身上时的重量,想起那些士兵戏谑的笑声,胃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烙铁,烧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许应麟沉默地点点头,将手帕收回口袋里。他看着褚砚秋转身时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沪上的暗桩不好做,尤其是像褚砚秋这样的,和在刀尖上跳舞无异。
 两人沿着弄堂往前走,雨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褚砚秋走在前面,刻意与许应麟保持着三步的距离,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沪上的法租界虽暂时太平,可街角巷尾随时可能出现R国宪兵的身影,那些穿着黄色军装的人,就像阴魂不散的鬼魅,总能轻易勾起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走到一处挂着“修表铺”招牌的门面时,褚砚秋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板——两长一短再两长,是组织约定的暗号。门板很快被拉开一条缝,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探出头来,看到褚砚秋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侧身让他们进来。
 修表铺里弥漫着机油和木屑的味道,柜台后摆着一排排精致的钟表,指针滴答作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老人将他们引到里间,推开暗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密室,墙上挂着一张沪上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处地点,正是R国军队的物资仓库。
 “褚小姐,这是最新的密电,前线急需这批物资,你们必须在三天内送到松江的联络点。”老人将一个密封的信封递给褚砚秋,声音压得很低,“最近R国宪兵查得严,你们一定要小心。”
 褚砚秋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心里泛起一阵沉重。她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前线的战士们还在饿着肚子打仗,这些物资说不定就能挽救上千人的性命。可一想到要和许应麟继续搭档,她就觉得喉咙发紧,胃里的不适感又开始翻涌。
 “我知道了。”褚砚秋将信封塞进贴身的口袋里,指尖无意间碰到胸口的疤痕——那是当年被李昌用刀划伤的,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锁骨延伸到肋骨,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时刻提醒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离开修表铺时,雨已经小了些,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褚砚秋和许应麟并肩走在弄堂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雨水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到弄堂口时,褚砚秋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应麟:“应麟,我想向组织申请调离。”
 许应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件事。他看着褚砚秋眼底那层淡淡的疲惫,心里明白了几分:“是因为和我搭档的缘故吗?”
 褚砚秋没有否认,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旗袍的衣角,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我……算了。”她说着,喉间又泛起一阵恶心。
 许应麟理解道,“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都能发挥大作用的。”
 褚砚秋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许应麟是真心为她着想,可一想到自己因为个人的创伤,要放弃沪上的暗桩工作,心里又泛起一阵愧疚。沪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组织正是用人之际,她却因为自己的问题要退缩,这让她觉得很对不起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友。
 “谢谢你,许应麟。”褚砚秋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
 许应麟点点头,“等安排下来了记得说一声,颐颐肯定舍不得你。”看着褚砚秋转身离开的背影,许应麟的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
 几天后,组织的调令下来了,褚砚秋被调到了的后方——延安,负责破译R国军队的密电。离开沪上的那天,天放晴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褚砚秋的脸上,温暖得让她有些恍惚。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对沪上的不舍,有对未来的迷茫,还有一丝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