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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率重骑兵列阵在前,乌云踏雪马四蹄翻飞,试图冲开城门,可城墙上的死士早已备好滚石与热油,见重骑兵靠近,立刻往下倾倒。滚烫的热油浇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浓烟滚滚,不少士兵被热油溅到,惨叫着滚落马下。
“这些死士当真不要命!”周豹骑着黑风马,开山斧劈飞一块滚石,咬牙切齿道。他能看出,这些死士根本不在乎生死,只要能挡住攻城,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沈砚看着麾下士兵不断倒下,眼中寒光暴涨。他勒住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直指城墙上的死士头领:“本世子知道你们都是赵瑜的死士,但他已是穷途末路,你们何必为他卖命?归顺本世子,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今日便让你们葬身于此!”
城墙上的死士头领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我等受王爷大恩,此生只为王爷效力!沈砚,你这反贼,休要多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拔出腰间弯刀,高声呐喊:“弟兄们!为王爷尽忠!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死士们齐声呼应,声音震天动地,纷纷举起弯刀,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数百名死士竟直接从城墙上纵身跃下,如同下饺子般砸向靖安军阵前,落地后不顾伤痛,嘶吼着挥刀砍来;更多死士顺着城墙内侧的云梯、绳索滑下,配合着潜入阵中的锦衣卫,对靖安军形成合围之势,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机四伏。
一名死士抱着炸药包,直扑沈砚而来,眼中满是同归于尽的疯狂。沈砚眼神一凝,未等对方靠近,凤翅镏金镋已如闪电般探出,镋尖精准挑中炸药包引线,顺势一甩,炸药包径直飞向死士人群。“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十几名死士被炸得血肉模糊,残肢断臂飞溅,哀嚎声震耳欲聋。
“不必硬拼,本世子去破阵!”沈砚对身旁的周霆交代一句,不等众人回应,双腿一夹赤焰火龙驹的马腹。火龙驹似懂人意,昂首嘶鸣一声,四蹄踏地如飞,载着沈砚直冲合围的死士与锦衣卫,如同一道赤色闪电划破敌阵。
沈砚单手紧握凤翅镏金镋,镋杆长丈八,在他手中运转自如,毫无滞涩。面对迎面冲来的死士,他手腕一抖,镋头凤翅翻飞,寒光一闪,便将三名死士的弯刀同时斩断,顺势横扫而出,凤翅刃口锋利无匹,直接将三人腰腹划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玄麟黑铁甲坚不可摧,死士的弯刀砍在上面,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连一道白痕都留不下。一名死士趁沈砚挥镋之际,从侧面扑来,妄图用手臂锁住他的脖颈,却被沈砚侧身一让,同时狻猊吼天腕发力,镏金狻猊首狠狠撞在死士胸口,“咔嚓”一声脆响,死士肋骨断裂,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后续冲来的死士身上,两人一同倒地身亡。
赤焰火龙驹更是悍勇,四蹄翻飞,每一脚落下都能踩碎一名死士的胸骨,龙首左右甩动,獠牙锋利,咬住一名锦衣卫的肩膀,狠狠一甩,便将其抛向空中,摔落在地时已没了气息。它周身似有热浪涌动,死士靠近时,竟被热浪灼伤皮肤,下意识后退,无形中为沈砚扫清了近身障碍。
沈砚如天神下凡,在数千死士与锦衣卫中横冲直撞,无人能挡。凤翅镏金镋时而竖劈,将死士劈成两半,鲜血顺着镋刃滴落,在地面汇成溪流;时而斜挑,镋尖勾起一名锦衣卫,甩向城墙,对方撞在青条石上,脑浆迸裂;时而旋转,镋头凤翅带动气流,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将周围数名敌人同时震飞,落地时非死即伤。
锦衣卫擅长偷袭,几名黑衣人借着同伴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沈砚身后,绣春刀寒光闪烁,直刺他后心要害。沈砚仿佛背后长眼,应龙披风猛地一甩,如铁鞭般抽在为首锦衣卫的脸上,将其抽得满口鲜血,牙齿脱落,同时凤翅镏金镋反手后刺,镋尖精准穿透另外两名锦衣卫的咽喉,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死士头领见沈砚一人碾压己方数千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亲自提刀冲来,弯刀上裹着内力,劈向沈砚头颅。沈砚不闪不避,凤翅镏金镋向上一迎,“当”的一声巨响,死士头领的弯刀被直接震飞,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还未反应过来,沈砚已催马上前,凤翅镏金镋横压而下,直接将其头颅斩落,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鲜血喷涌如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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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领一死,死士与锦衣卫的斗志彻底崩溃。他们本就靠着一股死志支撑,如今亲眼目睹沈砚如同神魔般的战力,连头领都不堪一击,心中的恐惧终于压过了死志,开始有人转身逃窜。
“降者不杀!”沈砚的声音经狻猊吼天腕传出,如同惊雷般响彻战场,“顽抗者,唯死而已!”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剩余敌人的心理防线。越来越多的死士扔下弯刀,跪倒在地,锦衣卫也纷纷弃械投降,不敢再做抵抗。那些还在逃窜的,也被外围的靖安军士兵拦下,见大势已去,只得束手就擒。
短短半个时辰,原本合围沈砚的数千死士与锦衣卫,非死即降,第三道内城的外围防线彻底崩溃。城墙上剩余的死士见下方战局已定,也没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扔下强弩,从城墙上爬下投降。
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立于尸山血海中,玄麟黑铁甲上沾满鲜血,凤翅紫金冠上的赤金翎羽沾着几滴血珠,更添肃杀之气。他凤翅镏金镋拄在地上,目光扫过战场,声音依旧沉稳:“周霆、程毅,率部接管第三道内城城墙,清点降兵,登记造册;周虎、周豹,肃清城内残余死忠;苏凝雪,救治伤员,调运物资入城;楚昭雪,带斥候探查城内布防,追踪赵瑜动向!”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眼中满是敬畏。刚才沈砚一人碾压数千死士的场景,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对这位世子的敬佩,更是达到了顶点。
沈砚勒住赤焰火龙驹,望着第三道内城深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赵瑜虽已逃窜,但这第三道内城已尽在掌控,接下来,便是清算这暴君罪孽的时候了。
皇宫朱红大门紧闭,门后是最后百名死士死守,他们身着玄铁劲装,手中弯刀紧握,眼神依旧疯狂,却难掩深处的绝望。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率中军直抵宫门前,凤翅镏金镋直指大门,声音经狻猊吼天腕传出,震得门栓都似在颤抖:“破门!”
李奎率重骑兵上前,乌云踏雪马四蹄发力,狠狠撞向宫门。“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朱红大门被撞得摇摇欲坠,死士们在门后嘶吼着用身体顶住,却被第二波撞击直接掀飞,大门轰然倒塌,尘土弥漫中,死士们如丧家之犬般扑了上来。
沈砚凤翅镏金镋横扫,镋头凤翅翻飞,几名死士瞬间被扫倒,鲜血溅在玄麟黑铁甲上,与之前的血渍融为一体。赤焰火龙驹四蹄踏地,将一名死士踩在蹄下,龙首一扬,咬住另一名死士的手臂,狠狠撕扯,惨叫声响彻皇宫前庭。
靖安军将士们蜂拥而入,与残余死士展开最后的厮杀。这些死士已是强弩之末,虽仍想顽抗,却根本抵挡不住势如破竹的靖安军,短短片刻便被肃清,皇宫前庭尸横遍野,鲜血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汇成小溪。
沈砚催马前行,穿过层层宫道,直奔皇宫大殿。沿途的宫娥、内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没人再敢阻拦。越靠近大殿,便越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呵斥与压抑的哭声,显然赵瑜正将文武百官困在殿内。
大殿门前,数十名死士手持弯刀,守在殿外,看到沈砚率军赶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却依旧嘶吼着冲了上来。沈砚懒得与他们纠缠,凤翅镏金镋竖劈而下,直接将为首的死士劈成两半,镋尖一挑,又刺穿两名死士的胸膛。剩余的死士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却被靖安军将士们一拥而上,尽数斩杀。
“哐当!”沈砚一脚踹开大殿厚重的木门,殿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文武百官被数百名死士围在大殿中央,个个狼狈不堪:有的官帽歪斜地挂在脑后,朝服被扯得破烂,露出里面的内衬;有的瘫坐在金砖上,双腿发软,裤脚已被冷汗浸透,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有的互相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袖,肩膀耸动,低声啜泣,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糊得满脸都是;几名年迈的老臣气得浑身哆嗦,胡须乱颤,却被死士用弯刀死死抵住咽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脖颈处已被刀刃划出浅浅的血痕。
而大殿最高处的龙椅上,赵瑜瘫坐着,明黄龙袍歪斜地堆在身上,领口敞开,露出苍白干瘪的胸膛,腰间的玉带松垮地垂着,一半挂在椅边。他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几缕发丝黏在嘴角,双眼布满红血丝,空洞却又透着疯狂的狠厉,手中的宝剑早已掉落在脚边的金砖上,发出“哐当”的轻响,却懒得去捡。他看着殿中央的百官,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谁也别想逃……朕的江山没了,你们都得陪着朕死!”
死士们听到赵瑜的嘶吼,纷纷握紧弯刀,刀刃又逼近了百官几分,不少官员吓得发出短促的惊呼,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就在这时,沈砚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玄麟黑铁甲上的鲜血顺着甲胄纹路滴落,凤翅紫金冠上的赤金翎羽沾着血珠,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镋尖映着殿内的烛火,透着致命的寒光。
“是沈世子!”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如同惊雷划破大殿的死寂。
百官们瞬间爆发出生的希望,之前的恐惧与绝望被求生欲彻底取代。“沈世子救我!”一名官员率先挣脱身边的死士,不顾形象地往殿门冲去,朝服的下摆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却立刻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嘶吼,“救命啊!暴君要杀我们!”
如同点燃了引线,百官们疯了一般往外冲。有人推倒身边的同僚,踩着对方的后背往前挤;有人死死拽着前面官员的朝服,硬生生扯下一块布料;年迈的老臣被挤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哭喊着“让我过去!我不想死!”,却被后面涌来的人潮踩踏,发出凄厉的哀嚎;还有的官员甚至抓起身边的案几、玉佩往死士身上砸,只为能开辟一条生路。
“别挤!都别挤!”
“沈世子救命!快救我们!”
“我不想死!我要出去!”
哭喊声、呼救声、推搡声、摔倒声、器物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将大殿的肃穆彻底撕碎。百官们早已抛却了所有礼仪廉耻,眼中只剩下对生的渴望,疯了似的涌向殿门,形成一股汹涌的人潮。
看守百官的死士们见状,立刻挥刀阻拦,弯刀划过空气,砍向冲在最前的官员。可还未等刀刃落下,沈砚已催马冲入殿内,凤翅镏金镋旋转翻飞,镋头凤翅瞬间划破数名死士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冲来的百官身上,却没人敢停下脚步,只是下意识地抹了把脸,继续往前冲。
赤焰火龙驹四蹄踏地,将两名死士撞飞,龙首一扬,咬住一名死士的弯刀,狠狠甩向大殿梁柱,弯刀嵌入木柱,发出“笃”的一声闷响。靖安军将士们紧随其后,涌入大殿,与死士展开近身厮杀。
死士们本就已是强弩之末,面对沈砚的碾压式战力和蜂拥的靖安军,根本不堪一击。有的死士想挥刀砍向百官,却被靖安军士兵从背后刺穿胸膛;有的想冲向龙椅旁的赵瑜,却被沈砚的凤翅镏金镋拦腰斩断。短短片刻,大殿内的死士便被肃清,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金砖上,与百官散落的官帽、朝服、玉佩混杂在一起。
瘫坐在龙椅上的赵瑜,看着百官们疯狂逃窜的背影,看着死士们纷纷倒地,看着沈砚一步步逼近,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他张了张嘴,想嘶吼,却只发出一阵嘶哑的呜咽,身体抖得如同筛糠,连从龙椅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停在龙椅前,凤翅镏金镋直指赵瑜的胸膛,声音冰冷刺骨:“赵瑜,你的江山没了,你的死士没了,你的百官也弃你而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你不能杀我!”
赵瑜猛地从龙椅上弹起半截,又重重摔了回去,明黄龙袍被扯得更乱,露出的胸膛因急促喘息而剧烈起伏。他双手死死抠住龙椅扶手,指甲深深嵌进紫檀木的纹路里,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血痕——那是刚才极致恐惧时,指甲断裂划出的伤口。
他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带着哭腔,眼泪混合着额角的冷汗、脸上的尘土,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龙袍的团龙纹样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我是皇帝!我是大衍的天子!沈砚,你是乱臣贼子!你杀了我,就是谋逆!天下人不会容你的!”
他一边嘶吼,一边往后缩,试图将身体藏进宽大的龙椅里,可颤抖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如同筛糠般发抖,龙椅的扶手被他抓得“咯吱”作响。散乱的头发糊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面满是疯狂的哀求与不甘,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却还想靠着最后一点虚名保命的野兽。
“天子?”沈砚缓缓催动火龙驹,往前逼近一步,凤翅镏金镋的镋尖几乎要抵住赵瑜的胸膛。玄麟黑铁甲上的鲜血顺着甲胄边缘滴落,“嘀嗒、嘀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如同敲在赵瑜心上的丧钟。
“你弑父杀兄时,怎么不提自己是天子?”沈砚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你毒杀十岁幼弟、诛灭五大世族时,怎么不提自己是天子?你抓百姓当肉盾、让禁军吃掺糠陈米,自己却在皇宫里山珍海味时,怎么不提自己是天子?”
镋尖微微前倾,刺破了赵瑜龙袍的领口,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他苍白的皮肤,吓得他浑身一僵,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你口中的‘天子’,是护国安民的象征,不是你滥杀无辜、祸乱天下的遮羞布!”沈砚的目光扫过殿内狼藉——散落的官帽、撕碎的朝服、死士的尸体与凝固的血迹,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百官逃窜时留下的慌乱气息,“你看看这大殿,看看那些被你囚禁、险些陪葬的百官,看看这被你祸害得民不聊生的江山,你配称‘皇帝’?”
赵瑜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反复念叨:“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他试图抬起手,指向殿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手臂在空中晃了晃,又无力地垂下,重重砸在龙椅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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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当年还是二皇子时,如何凭借一句谗言陷害老七,如何登基后血洗景王府,何等威风凛凛;可如今,死士尽亡,百官叛离,连自己最倚仗的三道内城,都被沈砚轻易攻破。他引以为傲的帝王身份,在绝对的实力与民心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求你……沈砚,求你饶我一命!” 赵瑜终于放下了所有伪装,对着沈砚连连磕头,额头重重撞在龙椅前的金砖上,发出“嘭嘭”的闷响,很快就磕得头破血流,鲜血顺着额头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我可以退位!我可以把江山让给你!我只求你留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活着!”
他磕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重,金砖上很快染上一片刺目的红,声音里的哀求越来越卑微,早已没了半分帝王的威仪。“我错了……我不该杀那么多人,不该祸害百姓……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沈世子,不,沈陛下!求你饶了我!”
沈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动容,凤翅镏金镋缓缓抬起,收回了那致命的锋芒。
“我不会杀你。”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停顿,“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赵瑜一愣,脸上的哀求僵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殿外便传来一阵沉稳而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踏在金砖铺就的宫道上,“咚、咚、咚”,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人心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渐渐逼近大殿。
很快,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逆光而立,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来人身着一身玄铁攒花盔甲,甲片拼接紧密,边缘镶嵌着冷冽的银纹,在晨光中泛着暗沉的光泽,肩头的虎头护肩雕刻得栩栩如生,獠牙外露,更添几分肃杀。腰间束着黑色兽面腰带,悬挂着一柄寒光凛凛的佩刀,而他手中紧握的,是一杆亮银虎头枪——枪身笔直,银辉闪烁,枪头打造为狰狞的虎头模样,虎口张开,锋芒毕露,枪尖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厮杀。
他的面容冷峻,线条硬朗,昔日景王的温润早已被岁月与仇恨磨砺殆尽,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漠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一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温度,死死锁定着龙椅上的赵瑜,里面翻涌的,是血海深仇般的恨意。
当看清来人面容的那一刻,赵瑜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一般,浑身的颤抖都凝固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剧烈的恐惧:“是你……老七?!赵玮?你没死?!”
他怎么能忘了这张脸?这是他同父异母的七弟,当年那个碍眼的景王赵玮!
赵玮没有应声,只是一步步朝着龙椅走来,玄铁盔甲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与亮银虎头枪偶尔碰撞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的前奏。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赵瑜,那眼神太过冰冷,太过决绝,仿佛在看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当年……当年你不过是说了一句我‘意图勾结外敌’的谗言!”赵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万年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恨意,“父皇偏听偏信,将我从景王贬为庶人,流放苦寒之地!你还不满足,登基后立刻血洗景王府,我的母妃、我的妻儿、府中三十余口人,无一幸免!”
他的脚步停在龙椅前,亮银虎头枪微微抬起,枪尖直指赵瑜的眉心,冰冷的金属寒气扑面而来。“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过是忌惮我母妃娘家的势力,忌惮父皇曾对你提过‘老七心性沉稳,可堪大用’,就对我赶尽杀绝!赵瑜,你这个畜生!”
赵瑜吓得魂飞魄散,大小便失禁,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与殿内的血腥味、尘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他紧闭双眼,浑身发抖,嘴里语无伦次地哀求:“我……我不是故意的……是父皇要贬你的……景王府的事……是手下人办错了……老七,看在同父异母的份上,饶了我……我是皇帝啊……”
“皇帝?”赵玮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悲凉与狠厉,“你配吗?当年你为了夺嫡,陷害兄长,构陷亲弟,弑父登基,手上沾满了至亲的血!今日,我赵玮,以庶人之身,讨还你欠我的血海深仇!”
沈砚缓缓催动赤焰火龙驹,往旁边退了两步,为赵玮让开道路,凤翅镏金镋拄在地上,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这是属于赵玮的复仇,是皇族内部的清算,更是赵瑜应得的报应。
赵瑜还在兀自哭喊:“我是老二!我是嫡子!皇位本就该是我的!老七,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是谋逆!”
“谋逆?”赵玮眼中寒光一闪,手臂发力,亮银虎头枪猛地往前一刺,枪尖刺破赵瑜的眉心,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龙椅上的团龙纹样,“我今日杀的,是残害至亲、祸乱天下的暴君!这一枪,为我母妃!”
他手腕一转,枪尖在赵瑜颅内搅动,赵瑜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这一枪,为我妻儿!”
枪尖再进一寸,穿透了赵瑜的后脑。
“这一枪,为景王府三十七条冤魂!”
赵玮猛地抽出亮银虎头枪,鲜血顺着枪尖滴落,溅在金砖上,发出“嘀嗒”的声响。赵瑜的身体软软地倒在龙椅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嘴里还残留着未说完的哀求。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赵玮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亮银虎头枪上鲜血滴落的声响。复仇完成的瞬间,他眼中的冰寒似乎褪去了几分,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空洞。
沈砚看着龙椅上的尸体,凤翅镏金镋一挥,沉声道:“将暴君尸体悬挂于午门,昭告天下其罪行!赵玮,你复仇已毕,往后愿随本世子安定天下,还是想归隐山林,皆由你选。”
赵玮握着亮银虎头枪,目光落在龙椅上的血迹上,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释然:“我愿追随沈世子,护一方百姓安宁,不让景王府的悲剧,再在天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