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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被漫天尘土遮蔽,战场上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在手中挥舞如飞,玄麟黑铁甲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却愈发衬得他眼神锐利如刀。“追!不留活口!”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混乱的喊杀声,传遍追击的队伍。
四万靖安军如黑色狂飙,紧追着溃逃的漠北军不放。轻骑兵作为先锋,周凯骑着闪电驹,手中三勾断魂枪时不时探出,枪头的弯钩或是勾住漠北士兵的甲胄,或是挑断战马的缰绳,每一次出击都必有斩获。赵玮紧随其后,亮银虎头枪如一道银光,精准地刺穿逃窜士兵的后心,他眼神专注,枪枪致命,绝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两人率领轻骑兵在溃军中穿梭,如两把锋利的剪刀,不断分割着漠北军的逃兵队伍。
重骑兵紧随其后,马蹄震地,如惊雷滚过平原。周霆骑着乌骓马,湛金虎头枪横扫竖挑,枪尖所过之处,漠北士兵非死即伤。一名漠北百夫长试图组织残兵抵抗,被周霆一枪刺穿胸膛,枪杆挑起尸体甩向人群,吓得溃兵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李奎的黑风巨马格外凶悍,他手持斩马刀,刀刃翻飞间,连人带马劈成两半的惨状屡见不鲜,厚重的铁甲挡不住他的蛮力,斩马刀落下,总能带出一片血雨。张恒骑着灰影马,朴刀挥舞得沉稳利落,专门收拾试图突围的零散漠北士兵,刀光闪过,必有一人倒地。
长枪营与陷阵营的士兵们步战疾驰,长枪如林,朝着溃兵的后心刺去,密集的枪尖形成一张死亡之网,让漠北军无处可逃。周虎手持大刀,每一刀劈下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将漠北士兵的头颅斩落,鲜血喷溅在他的玄铁铠上,愈发显得狰狞。周豹的开山斧威力无穷,一斧下去,不仅能劈开士兵的身体,还能砸断战马的腿骨,倒地的敌人瞬间被后续的士兵踏成肉泥。周雄的双锤上下翻飞,锤身沉重,砸在人身上便是骨碎筋折,他骑着枣红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周凌云与周凌峰两位少年将领更是意气风发。周凌云的白马在乱军中格外显眼,亮银枪如白蛇出洞,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他虽年轻,却丝毫不怯战,每一次刺杀都干净利落。周凌峰的银鬃马速度极快,方天画戟时而劈砍,时而挑刺,戟刃上的雕花沾满了血污,他眼神凶狠,紧追着一名漠北小头领,最终一戟刺穿对方的肩膀,将人从马背上挑了下来。
溃逃的漠北军早已没了往日的凶悍,他们丢盔弃甲,有的甚至扔掉了兵器,只顾着埋头逃窜。不少人慌不择路,掉进了沿途的沟壑与溪流中,被后面的追兵趁机斩杀;有的相互推搡踩踏,死在自己人手中;还有的试图跪地求饶,却被靖安军士兵毫不犹豫地斩于刀下——临安关、冀州城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这些残暴的侵略者,不值得半分怜悯。
阿勒泰骑着战马,被亲兵护在中间,脸色惨白如纸。他回头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靖安军,听着士兵们的惨叫与哀嚎,心中满是恐惧与悔恨。他万万没想到,一场原本志在必得的攻城战,会因为沈砚的驰援而彻底溃败,更没想到靖安军的追击如此凶狠,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巴图!快组织人手断后!”阿勒泰嘶吼着,声音带着哭腔。
巴图挥舞着弯刀,试图召集残兵抵抗,可溃兵们早已吓破了胆,根本无人听从号令。一名靖安军轻骑兵疾驰而来,三勾断魂枪直指巴图,正是周凯。巴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刀格挡,“铛”的一声,弯刀被震得脱手飞出,他本人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口吐鲜血。周凯顺势挺枪直刺,三勾断魂枪刺穿了巴图的肩膀,剧痛让巴图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小王爷!”几名漠北亲兵急忙冲过来救援,却被随后赶到的赵玮一一斩杀。巴图挣扎着想要爬起,周凯调转马头,枪尖直指他的咽喉,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就在这时,沈砚策马赶来,凤翅镏金镋按住了周凯的枪杆:“留他一命,或许还有用处。”
周凯应声收枪,亲兵上前将重伤的巴图捆绑起来。
阿勒泰趁机带着残余的数千人马,狼狈地逃回了漠北军的营寨。他们不敢停留,一边下令烧毁营寨内的粮草与物资,一边打开营门,朝着漠北的方向狂奔而去。
沈砚勒住赤焰火龙驹,看着远处燃起熊熊大火的漠北营寨,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与俘虏,抬手下令:“停止追击!”
号角声响起,追击的靖安军士兵们渐渐停下脚步,纷纷喘着粗气,身上的甲胄沾满了血污与尘土,却个个眼神明亮,脸上带着胜利的亢奋。他们追出了足足二十余里,斩杀漠北军近两万,俘虏三千余人,缴获战马千余匹,还有大量的兵器与物资,虽未将漠北军全歼,却也彻底击溃了他们的主力,解除了临潼关的危机。
沈砚翻身下马,走到一名瘫倒在地的靖安军士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名士兵脸上带着一道刀伤,却依旧咧嘴笑着,手中还紧紧攥着半块压缩饼干——追击途中,他便是靠着这口干粮撑到了现在。“世子!咱们赢了!”士兵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喜悦。
“赢了。”沈砚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他抬头看向众将,周霆、周凯、赵玮等人也纷纷下马,个个满身血污,却精神矍铄。“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收缴物资,整顿阵型!”沈砚沉声下令,“今夜就在漠北营寨的废墟旁扎营,明日一早,与秦将军汇合,加固临潼关防线!”
“遵命!”众将领命,转身去安排各项事宜。
夕阳彻底落下,夜幕降临。靖安军的营寨渐渐亮起篝火,士兵们一边吃着自热火锅与泡面,一边交流着追击途中的趣事,偶尔传来阵阵喝彩声。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也映照着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
这场追击战,不仅击溃了漠北军的主力,更打出了靖安军的威风。沈砚知道,这只是开始,漠北军虽败,却未彻底覆灭,而南方的起义军与应天府的昏庸朝廷,依旧是巨大的隐患。但此刻,看着身边士气高涨的将士们,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只要靖安军上下一心,守住临潼关,平定内忧外患,守护这片土地与百姓,便不再是奢望。
夜幕初垂,漠北军旧营寨的废墟旁,已燃起数十堆篝火,玄黑色的靖安军帐篷搭起了大半,士兵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炊事队的士兵正抬着大桶热水分发,泡面的酱香、自热火锅的麻辣鲜香混杂着烟火气,在夜风中弥漫;负责收缴物资的士兵将缴获的兵器、战马分类规整,叮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医护兵则在临时搭建的伤兵营里忙碌,为追击战中受伤的士兵清创包扎,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痛哼,却很快被周围的安抚声盖过。
沈砚正站在一处篝火旁,看着士兵们搭建最后几顶帐篷,凤翅镏金镋斜倚在身旁的土坡上,甲胄上的血污已被简单擦拭过,却依旧残留着暗红的印记。周霆、周凯等人围在一旁,低声汇报着伤亡与物资清点情况——此次追击战,靖安军伤亡不足两千,却斩获颇丰,光是完好的战马就缴获了千余匹,足够补充后续战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伴随着士兵们疲惫的喘息,声音越来越近。沈砚抬头望去,只见夜色中出现一队人影,战马步伐踉跄,速度慢得如同步行,正是秦岳率领的临潼关守军。
待他们走近,沈砚才看清秦军的模样——个个狼狈不堪,士兵们大多衣衫褴褛,铠甲上布满缺口与锈迹,不少人身上带着未包扎的伤口,血渍与尘土混在一起,结成了硬块。他们的战马更是瘦弱不堪,肋骨清晰可见,口鼻中喷着白气,蹄子在地上拖沓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不少士兵刚一勒住马缰,便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滑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秦岳骑着那匹瘦马,走在队伍最前方,他的铁铠比白日里更显残破,头盔歪在一旁,脸上满是尘土与汗水,鬓角的白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勒停战马,看着眼前已初具规模的靖安军营寨,再看看自己身后狼狈的队伍,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与不好意思,翻身下马时,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身旁的副将连忙扶住他。
“沈世子,惭愧惭愧!”秦岳快步走上前,对着沈砚拱手行礼,声音沙哑得厉害,“我部战马久困孤城,粮草不济,早已瘦弱不堪,追击途中又多有耽搁,竟让世子等了这么久,如今营寨都快搭好了,我等才赶到,实在汗颜!”
沈砚连忙上前扶住他,语气温和:“秦将军说笑了。你们死守临潼关七日,不眠不休,将士们早已疲惫至极,战马也得不到休养,能跟上追击的脚步,已是不易。快请进营歇息,无需多礼。”
说着,沈砚转头对身旁的亲兵吩咐:“快去通知炊事队,多备些热食和热水,给秦将军的部下送去,再腾出几顶刚搭好的帐篷,让他们先安置伤员,好好休整。”
“是,世子!”亲兵应声而去。
秦岳看着靖安军士兵们有条不紊的样子——有的在给秦军士兵递水,有的在帮忙搀扶伤员,还有的已经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泡面和自热米饭,眼眶微微发热。他征战多年,见过不少军队,却从未有过这般被人如此体恤的待遇。先前死守临潼关时,他们吃的都是掺着沙土的麦饼,喝的是浑浊的河水,如今刚到营寨,就能喝上热水、吃上热乎的饭菜,怎能不让人感动。
“沈世子如此体恤,秦岳与部下感激不尽!”秦岳再次拱手,语气中满是敬佩,“白日里见靖安军作战勇猛,如今又见营中秩序井然,后勤补给更是新奇便捷,秦岳算是开了眼界。有世子这般领军,何愁漠北蛮夷不灭,何愁大衍不宁!”
沈砚笑了笑,摆手道:“将军过誉了。如今临潼关危机暂解,但漠北军并未彻底覆灭,后续还需你我两军同心协力,加固防线。眼下当务之急,是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他指着不远处的几顶帐篷:“将军,那几顶帐篷是特意为你和几位副将准备的,里面已铺好了毡毯,你先去歇息片刻,热食随后就到。你的部下,我已让人带去伤兵营救治伤员,其余人也都安排了住处,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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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点点头,不再推辞。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他们正围在篝火旁,捧着热乎乎的泡面大口吞咽,脸上露出久违的满足笑容,瘦弱的战马也被靖安军的士兵牵到一旁,喂上了上好的草料。秦岳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转头对沈砚道:“世子安排周全,秦岳无以为报,唯有日后战场上,与靖安军并肩作战,死而后已!”
“好!”沈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将军这句话,何惧前路凶险。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商议加固防线之事。”
秦岳拱手谢过,在靖安军亲兵的引领下,朝着帐篷走去。夜色渐深,靖安军与秦军的营寨连成一片,篝火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夜空。秦军士兵们吃饱喝足后,大多沉沉睡去,连日来的疲惫在温暖的篝火与安稳的营寨中,终于得到了释放。
沈砚站在营寨的高处,看着眼前渐渐安静下来的营寨,又望向临潼关的方向。他知道,今夜的安稳只是暂时的,漠北军虽败,但其主力尚存,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南方的起义军与应天府的昏庸朝廷,依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但此刻,看着营中熟睡的将士们,看着秦岳部队脸上的安稳,他心中愈发坚定——只要两军同心,上下协力,守住临潼关,平定内忧外患,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便一定能做到。
晚风拂过,带来篝火的暖意与淡淡的草木清香,营寨中偶尔传来士兵们均匀的鼾声,与远处隐约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安稳的夜曲。沈砚转身走下高台,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准备明日的议事。今夜的安稳,是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他必须好好珍惜,为后续的战事做好万全准备。
夜色如墨,崎岖的道路上满是杂乱的马蹄印与血迹,阿勒泰带着仅存的三千余残兵,狼狈地朝着冀州城逃窜。
这些曾经凶悍的漠北铁骑,此刻早已没了半分往日的威风。不少士兵丢了兵器,光着膀子,身上沾满尘土与血污,有的肩头中了箭,箭杆还露在外面,只能咬着牙强忍剧痛;有的战马倒毙途中,士兵们便徒步狂奔,脚掌被碎石磨得鲜血淋漓,却不敢有片刻停歇——靖安军追击时的凶悍模样,如阴影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稍有迟疑,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阿勒泰骑在战马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身后的亲兵拼尽全力护住他,却也个个带伤,气息奄奄。他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玄黑色的靖安军再次追来,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身后的队伍又稀疏了几分——不少士兵体力不支倒在路边,或是被沿途的流寇、逃难的百姓趁机报复,再也没能跟上队伍。
“父汗,还有多久到冀州城?”身旁一名亲兵声音沙哑,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他的战马早已累死,是被两名同伴轮流扶着才撑到现在。
阿勒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目光望向远方:“快了,再坚持一阵,到了冀州城,我们就安全了。”
他口中说着“安全”,心中却满是后怕。冀州城是漠北军先前攻占的城池,虽已被屠城,却还留有少量守军与物资,是此刻唯一能容身的地方。可这一路逃来,三万大军仅剩三千残兵,儿子巴图被俘,麾下猛将尽数战死,这般惨败,是他征战数十年从未有过的耻辱。
又奔逃了一个时辰,远处终于出现了冀州城的轮廓。城墙依旧高耸,却透着几分死寂,城头上的狼头旗歪斜地挂着,在夜风中无力摆动。守城的漠北士兵看到远处的队伍,起初还以为是敌军来袭,纷纷弯弓搭箭,待看清是阿勒泰的旗帜,才慌忙放下弓箭,打开城门。
“右贤王!您可算回来了!”守城将领快步迎上来,看到阿勒泰身后狼狈不堪的残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去攻打临潼关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勒泰没有回答,他翻身下马,双腿一软,险些摔倒,被守城将领连忙扶住。他抬头望着冀州城的城墙,感受着脚下坚实的土地,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进城……先进城再说。”阿勒泰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他扶着守城将领的胳膊,踉跄着走进城中。
城内一片死寂,街道上散落着残缺的尸体与烧毁的房屋,血腥味与腐臭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已成一座死城,只有少量漠北守军在城墙上巡逻,或是在残破的官署中歇息。
阿勒泰被扶到一处还算完好的房屋中,坐下后,他猛地灌下一大碗马奶酒,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直到此刻,他才敢正视这场惨败:五万大军,如今只剩三千残兵,猛将战死,儿子被俘,粮草物资尽数被烧,甚至连经营多日的营寨都化为灰烬。
“沈砚……靖安军……”阿勒泰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猛地将酒碗摔在地上,碗片四溅。守城将领吓得不敢作声,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右贤王,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回漠北求援?”
“求援?”阿勒泰冷笑一声,眼神沉了下来,“此次惨败,颜面尽失,回去也是受罚!更何况,沈砚的靖安军如此凶悍,就算求援,等援军赶到,临潼关早已固若金汤,我们再无机会!”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我命令!全军在冀州城休整三日,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收集城中仅存的物资!三日之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留守冀州城,加固城防,防止沈砚追来;另一路随我去劫掠周边县城,补充粮草与兵员!”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派人密切监视临潼关与靖安军的动向,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还有,想办法打探巴图的下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救回来!”
“遵命!”守城将领应声而去。
房屋内,阿勒泰独自坐在黑暗中,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进来,映出他狰狞的脸庞。他知道,这场与沈砚、与靖安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此次惨败虽让他损失惨重,却也让他看清了靖安军的实力——那些神奇的军粮、凌厉的战术、勇猛的将士,都是不容小觑的威胁。
但他阿勒泰,身为漠北右贤王,征战一生,从未轻易认输。冀州城的安稳只是暂时的,他一定会重整旗鼓,积蓄力量,迟早要再次杀回临潼关,报仇雪恨,将沈砚与靖安军彻底覆灭,完成他入侵大衍的野心。
夜色更深,冀州城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残兵们疲惫的鼾声与偶尔传来的伤痛呻吟。这座被鲜血浸染的死城,成了阿勒泰暂时的避难所,也酝酿着下一场风暴的开端。而临潼关方向,沈砚与靖安军正在抓紧时间休整加固,一场新的对峙,已在悄然酝酿。
天刚蒙蒙亮,靖安军的营寨便已恢复忙碌,士兵们操练的呐喊、兵器修缮的叮当声,与炊事队的炊烟交织在一起,透着蓬勃的生机。沈砚的中军大帐内,舆图铺展案上,他正与周霆、秦岳等人商议防线加固事宜,指尖落在冀州城的位置,目光深邃。
“启禀世子!斥候有急报!”帐外脚步声急促,一名斥候身披尘土仆仆的皮甲,额角渗着汗珠,单膝跪地,语气急切却清晰,“属下探明漠北残兵动向!阿勒泰带着三千余残兵,昨夜逃入冀州城,城中尚有千余留守守军,此刻正在闭门休整,清点伤亡、救治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