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启元

第75章 安州晨歇·烟火暖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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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鸢站起身,微微躬身:“老王爷,老夫人,长郡主,别来无恙。”沈母赶紧摆手,拉着张清鸢的手笑:“快坐快坐,你上次送的黄芩,炖雪梨喝着正好,我还一直惦记着跟你道谢呢。”沈薇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沈砚,压低声音打趣:“行啊,去趟云州,还带回来两位姑娘,藏得挺深。”

沈砚耳根瞬间红了,伸手攥了攥衣摆,手指都有些发紧。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正厅中间,对着沈伯山和沈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虽有些发颤,却说得清楚:“爹,娘,儿子有件事想跟你们说——在云州的这些日子,清鸢和昭雪姑娘不仅帮了我很多,还……还跟我心意相通。我想娶她们二人为妻,还望爹娘成全。”

话刚说完,沈砚的脸已经红到了耳后根,他不敢抬头看家人的反应,只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料。正厅里静了片刻,只有沈玥嚼糖的声音,还有窗外槐花落地的轻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母,她猛地站起来,拉着沈砚的胳膊,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说的是真的?清鸢姑娘和昭雪姑娘都愿意?”沈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沈母转身走向张清鸢和楚昭雪,拉着两人的手,眼眶都红了:“好孩子,你们不嫌弃砚儿这臭小子就好!娘早就看你俩顺眼了,这婚事,娘同意!”

沈伯山咳嗽了一声,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着笑意。他看向张清鸢和楚昭雪,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些:“你们二人,是真心愿意跟砚儿吗?”张清鸢的脸也红了,轻轻点头:“老王爷放心,我是真心的。”楚昭雪也跟着点头,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我也是。”

沈薇“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沈砚的肩:“我就说你跟清鸢姑娘不对劲,上次她来送草药,你盯着人看的眼神都直了!现在好了,一次性娶两个,够你忙的。”沈玥眨了眨眼,拉着楚昭雪的衣角问:“姐姐,你和张清鸢姐姐要当我二嫂了吗?那以后是不是有两个嫂子给我买糖?”

楚昭雪被问得一笑,摸了摸沈玥的头:“是啊,以后会经常给你买糖。”沈伯山见气氛热闹起来,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既然你们都心意相通,那这婚事就定下了。回头让管家选个好日子,风风光光地把两位姑娘娶进门,不能委屈了她们。”

沈砚终于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他又对着沈伯山和沈母鞠了一躬:“谢谢爹!谢谢娘!”沈母笑着抹了抹眼泪,拉着张清鸢和楚昭雪的手,絮絮叨叨地问起她们的喜好:“你们爱吃甜的还是咸的?府里的厨子手艺好,想吃什么尽管说,娘让他们给你们做。”

正厅里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丫鬟们端上了温好的冰糖雪梨,沈砚给张清鸢和楚昭雪各盛了一碗,又给沈母和沈伯山添了茶。窗外的槐花开得正盛,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暖得像这满室的欢喜,也像沈砚心里,终于落定的踏实。

正厅里的冰糖雪梨还冒着轻烟,甜香裹着槐花香漫在空气里,窗外忽然传来仆人的通报声:“王爷,夫人,苏主管带着苏姑娘来了!”

门帘被轻轻掀起,先走进来的是苏青庚,藏青色官服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朱漆礼盒的红绳缠了两圈,盒角“云州蜜饯”的字迹工整;紧随其后的苏凝雪,月白细棉裙的裙摆绣着几株淡青兰草,腰间挂着枚小巧的羊脂玉笛,笛身上刻着细如蚊足的“雪”字,她左手攥着素色帕子,右手袖袋里隐约露出半幅素笺,上面是清秀的簪花小楷,墨痕还带着点润意——那是她路上随手写的《槐花》短句,没来得及收起来。

沈砚抬眼的瞬间,茶盏在指尖晃了晃,温热的茶水溅在指腹也浑然不觉。他想起去年槐花宴,苏凝雪坐在槐树下抚琴,素手拨弦,《平沙落雁》的旋律漫过庭院,当时他就站在廊下,看阳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连风都似慢了半拍。此刻见她就站在眼前,玉笛轻晃,袖袋里的素笺若隐若现,耳根瞬间红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开半分。

“伯山兄!”苏青庚拱手笑道,声音里带着同僚间的熟稔,“砚贤侄从云州荣归,我特意带凝雪来恭迎,这蜜饯是内子做的,给孩子们解解馋。”他递过礼盒,目光扫过张清鸢和楚昭雪时,眼里闪过丝了然,却没多问,只转头对苏凝雪道:“凝雪,见过王爷、夫人。”

苏凝雪屈膝行礼,声音温婉如浸了蜜的温茶:“见过王爷,见过夫人。”沈母赶紧上前拉她的手,触到她微凉的指尖,笑着拍了拍:“快起来!早听说凝雪丫头是应天府的才女,琴弹得好,字也写得漂亮,上次听青庚兄说,你还能随口吟出《槐花赋》,真是难得!”

这话让苏凝雪的脸微微泛红,她轻声道:“伯母过奖了,不过是闲暇时喜欢摆弄这些,算不得什么本事。”说着从袖袋里取出那半幅素笺,递到沈玥面前:“这是方才写的短句,给妹妹玩。”沈玥接过来,指着上面的字问:“凝雪姐姐,这是你写的吗?比先生教我的好看多了!”

寒暄间,苏青庚忽然话锋一转,端起茶盏抿了口,放下时目光定在沈伯山身上,语气认真却不失分寸:“伯山兄,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商。前些日子内子念叨着凝雪的亲事,我问她心意,这孩子红着脸说,早就倾心于砚贤侄了——去年槐花宴后,她还总跟我提,说砚贤侄听她抚琴时,眼神很认真。”

“当”的一声轻响,张清鸢手里的茶盏顿在桌面,她赶紧稳住,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方才沈砚刚说要娶她和昭雪,怎么还有个苏凝雪?而且听苏青庚的话,两人去年就有交集?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震惊,随即抿紧唇线,垂下眼睫,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只留指尖的微疼提醒自己别失态。

楚昭雪也攥紧了帕子,垂在膝头的手悄悄蜷起,指节泛出浅白。她想起在云州时,沈砚总说“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可现在……她睫毛颤得比平时快,却还是努力扯出个浅笑,只是看向沈砚的目光,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被风吹皱的湖面,藏着没说出口的话。

沈伯山愣了下,茶盏停在半空,随即看向沈砚,眼里带着询问。沈砚猛地站起身,椅子腿蹭着青石板发出“吱呀”声,他声音有些发颤,却说得格外清晰:“苏伯父,我……我对凝雪姑娘也是一见钟情!去年听她弹《平沙落雁》,看她写簪花小楷,我就记在心里了,只是没敢跟您和爹娘说。我想娶凝雪姑娘,还望爹娘成全!”

张清鸢端茶的动作慢了半拍,温热的茶水在盏里晃了晃,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眼底的震惊已换成平静,只是声音比平时轻了些:“砚哥哥,恭喜你,凝雪姑娘才貌双全,是很好的人。”楚昭雪也跟着点头,帕子在掌心揉出了褶皱,她轻声道:“是啊,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一起照顾家里。”没人看见,楚昭雪的指尖在帕子上掐出了道浅印,藏着没说出口的生气。

沈母没察觉两人的异样,拉着苏凝雪的手更紧了,眼里满是欢喜:“真是太好了!凝雪丫头又有才又文静,能做我儿媳妇,娘高兴坏了!以后府里有你弹琴,定不会冷清!”沈薇也拍着沈砚的肩笑:“行啊臭小子,藏得够深!去年槐花宴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原来早就被凝雪姑娘的琴音勾走魂了!这下娶三个,家里可热闹了。”

苏青庚见沈砚态度真诚,沈家人也欢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拍着沈伯山的肩:“伯山兄,这就是缘分!凝雪能嫁给砚贤侄,我和内子也放心,她的琴棋书画,往后也能在王府里派上用场,给你们解解闷。”沈伯山笑着点头:“青庚兄放心,定要风风光光把凝雪丫头娶进门,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回头让管家选个好日子,把婚事定下来。”

窗外的槐花又飘进几朵,落在苏凝雪的月白裙摆上,淡青兰草旁多了点白,像幅温柔的画。她抬手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玉笛轻晃,目光落在沈砚身上,带着才女特有的温婉与羞涩。而张清鸢悄悄将茶盏往远挪了挪,楚昭雪也悄悄松了松攥紧的帕子——她们把那点震惊与生气藏在端庄的神色里,等着私下里,再跟沈砚好好问个明白:去年的琴音,为何从没跟她们提过?

王府花园里的老槐树下,落满了细碎的白花瓣,风一吹,就簌簌粘在石桌沿、三人的裙摆角,连空气里都裹着股甜软的槐花香。沈砚被张清鸢、楚昭雪、苏凝雪围在石桌中间,后背抵着粗糙的树干,双手下意识举在身前像讨饶,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攥着帕子的手都在轻轻抖——活像只被三只气鼓鼓的小兽盯上的兔子。

张清鸢先开了口,指尖捏着片卷边的槐花瓣,语气平静却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劲儿:“沈砚,你先说,去年槐花宴听凝雪姑娘抚琴动了心,怎么在云州跟我们说‘往后一处过’时,半个字没提还有位‘一见钟情’的姑娘?”她挑眉时,鬓边碎发被风晃了晃,眼神里的认真劲儿,比沈砚在云州看军报时还严肃。

楚昭雪跟着凑上前,眼眶还带着点未散的红,撅着嘴戳了戳沈砚的胳膊:“就是!在云州你还说,回了靖安就跟爹娘求亲,结果今天苏伯父一开口,你倒好,立马就说‘倾心已久’,我们俩在你这儿,算凑数的吗?”指尖的力道不大,却带着满满的委屈,戳得沈砚心尖儿发颤。

苏凝雪站在一旁,手里的素色帕子在指尖绕了两圈,语气比两人温婉些,却也没松口:“砚哥哥,我虽早对你有心,可你也该跟我说,你已有清鸢姐姐和昭雪姐姐了呀?今日在正厅,我都懵了,还以为……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她垂着眼,长睫毛颤了颤,那点藏在温柔里的委屈,比楚昭雪的直白更让沈砚慌神。

沈砚急得抓耳挠腮,后背抵着槐树硌得慌,却不敢挪半步。他咽了口唾沫,赶紧伸手去掏怀里的东西,想拿出来哄人,结果慌手慌脚间,怀里揣的云州蜜饯罐子“哗啦”掉在地上,琥珀色的蜜饯滚了一地,有的还沾了槐花瓣,像撒了把带糖的碎玉。

“我不是故意瞒的!”沈砚蹲下去捡蜜饯,声音都带了点急:“去年见凝雪是动心,可在云州跟你们相处,也真的喜欢……我是想回了靖安,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们说,谁知道苏伯父今天突然提了……”

“不听!”

三个声音异口同声,清亮得像檐角的风铃,硬生生把沈砚的话堵在喉咙里。张清鸢的冷静、楚昭雪的委屈、苏凝雪的温婉,在这两个字里拧成了同一种“不饶人”,沈砚捡蜜饯的手猛地顿住,抬头时眼睛都睁大了,像被泼了盆凉水,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蹲都忘了起身。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可看着三人齐刷刷瞪过来的眼神——张清鸢眉峰蹙着,楚昭雪腮帮子鼓着,苏凝雪虽垂着眼却指尖攥紧了帕子,突然就没了底气,肩膀垮下来,连声音都软了:“别啊……我真能说清楚,就听一句,就一句行不行?”

说着,他伸手想去拉楚昭雪的袖子,想递上刚捡起的蜜饯,结果楚昭雪往后一躲,他没拉住,自己重心不稳,“咚”地一声后脑勺撞在槐树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刚捡起来的几颗蜜饯又掉回地上,还滚到了苏凝雪的鞋边。

躲在不远处假山后的沈薇,赶紧捂住沈玥的嘴,憋笑得肩膀直抖,指节都泛了白。沈玥被姐姐按在怀里,小脑袋还在往外探,看着沈砚撞树的蠢样,眼睛亮晶晶的,从姐姐指缝里小声嘟囔:“二哥好笨哦,蜜饯都掉了。”沈薇赶紧“嘘”了一声,伸手把妹妹的脑袋按回去点,指了指石桌方向,示意她接着看——这出“批斗戏”,可比她在屋里补护肩有意思多了。

沈砚揉着后脑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地上又撒了一地的蜜饯,更慌了。他蹲下去捡,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哄:“这是云州最好的蜜饯,甜不齁人,你们尝尝……清鸢你上次说爱吃甜的,昭雪你喜欢梅子味的,凝雪你爱桂花的,我都分好的……”

结果越慌越乱,掏怀里的油纸包时,把里面裹着的手工小簪子也带了出来——那是他在云州夜里没事,照着三人的喜好刻的,张清鸢的是竹纹,楚昭雪的是梅枝,苏凝雪的是兰草,此刻全掉在石桌上,滚得东倒西歪。

张清鸢看着桌上的小簪子,眼神软了点,却还是板着脸:“先别说这些,去年槐花宴后,你有没有偷偷去看过凝雪?”楚昭雪和苏凝雪也凑过来,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像三只等着要说法的小雀儿,让沈砚瞬间觉得,比在云州面对千军万马还紧张——敌军能靠计谋周旋,可眼前这三位,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啊!

“我……我就去过一次!”沈砚急得脸都红了,赶紧坦白:“就是去年秋日,听说凝雪在城外别院练字,我绕路过去,就远远看了一眼,没敢上前……”他说着,又怕三人不信,慌得想举手发誓,结果手一抬,又碰倒了石桌上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溅在他的衣摆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假山后的沈玥又想说话,被沈薇赶紧按住。沈薇看着沈砚手忙脚乱的模样,偷偷笑出了声,又赶紧压低声音对沈玥说:“走了走了,再看下去你二哥该哭了。”沈玥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盯着石桌上的蜜饯,小声问:“姐姐,二哥的蜜饯会不会给我们留啊?”沈薇笑着拉她往回走:“放心,你二哥敢不给你留,姐姐帮你抢。”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只留下花园里的风,还卷着槐花,落在沈砚的头顶,像撒了把碎雪。

沈砚看着三人依旧带着气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刚才撞树、撒蜜饯、碰倒茶盏的蠢样,突然就没了辩解的心思,只剩下满心的愧疚。他蹲在地上,捡起那支兰草小簪,递到苏凝雪面前,声音软得像棉花:“我错了……不该瞒着你们,也不该慌里慌张的。你们想怎么罚我都行,罚我抄书、罚我跑腿、罚我以后天天给你们买蜜饯……别生气了好不好?”

张清鸢先弯腰捡起那支竹纹簪子,指尖摩挲着簪子上的纹路,语气缓和了点:“先起来,地上凉。”楚昭雪也捡起梅枝簪子,憋了憋嘴:“罚你以后不许再瞒我们任何事。”苏凝雪接过兰草簪子,轻轻点了点头,眼里的委屈也散了些。

沈砚一听,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后脑勺还疼着,却笑得像个傻子:“好好好!我都听你们的!以后什么事都不瞒你们!”风又吹过槐树,花瓣落在三人的发间,也落在沈砚的肩头,带着甜香的空气里,终于没了之前的紧张,只剩下满室的温柔,裹着午后的阳光,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正厅里还留着冰糖雪梨的甜香,沈母苏氏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沈砚的棉袍,细细挑着上面没捋顺的银线;沈伯山则坐在书桌后,翻看着沈砚从云州带回来的军报,指尖偶尔在纸页上轻点,嘴角还带着几分欣慰——儿子不仅平安归来,还把六万五千靖安军带得整整齐齐,没丢沈家的脸。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混着沈薇的笑声,沈母抬头刚要喊“慢点跑”,就见沈薇拽着沈玥冲了进来,前者笑得直揉肚子,后者手里还攥着颗没吃完的荔枝软糖,小脸蛋红扑扑的,连鞋尖沾了槐花瓣都没察觉。

“爹!娘!你们是没看见!沈砚那臭小子在花园里,可太丢人了!”沈薇刚站稳就嚷嚷起来,声音里满是笑意,连说话都带着喘,“他被清鸢、昭雪还有凝雪三个围着,跟个做错事的兔子似的,后背抵着槐树,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沈母放下手里的棉袍,赶紧拉过沈薇,递了杯温茶过去:“慢点说,喘匀了气!他怎么丢人了?没跟姑娘们吵架吧?”沈伯山也抬了抬头,目光从军报上移开,落在沈薇身上,虽没说话,却也等着听下文。

“吵倒没吵,就是慌得不行!”沈薇喝了口茶,又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模仿着,“他想解释,结果清鸢她们三个异口同声说‘不听’,把他堵得没话说!后来他想拉昭雪的袖子递蜜饯,没拉住自己踉跄着撞树上了,后脑勺‘咚’的一声,听得我都疼!”

沈玥在一旁赶紧补充,小奶音又急又亮:“娘!二哥还把蜜饯撒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还有小簪子,竹的、梅的、兰的,掉在石桌上滚来滚去,二哥捡了半天都没捡利索,还碰倒了茶盏,茶水洒了一衣襟!”她说着,还踮起脚,比划着沈砚撞树时龇牙咧嘴的模样,惹得沈薇又笑出了声。

沈母一听“撞树”,立马急了,站起身就想去花园:“哎哟!撞疼了吧?这孩子,怎么这么毛躁!我得让人去给他揉揉,别肿起来了!”说着就要喊丫鬟,却被沈薇一把拉住:“娘您别急!他看着疼,其实没大事,还蹲在地上跟人姑娘们撒娇呢,说‘罚我抄书跑腿都行,别生气了’,那语气软得,我都没见过他那样!”

沈母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时忍不住笑了,手指点了点沈薇:“你呀,就知道看你弟弟的笑话!他那是在乎姑娘们,才慌了神,换作平时在军营,哪会这么毛躁?”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宠溺,又转头对旁边的丫鬟吩咐,“去厨房端几碗热的杏仁酪,送到花园的槐树下,再拿盒消肿的药膏过去,看看世子的后脑勺红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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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山放下手里的军报,指尖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嘴角难得露出几分明显的笑意——方才在正厅,他就瞧出沈砚对三个姑娘都是真心,只是这孩子性子直,没学会怎么平衡,现在被“教训”一顿,反倒不是坏事。“男孩子家,年轻时受点‘教训’也好,”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通透,“往后才知道怎么疼人,怎么把心放在该放的地方。”

“就是!”沈薇接过话茬,又想起什么,笑得更欢了,“他后来还跟人姑娘们坦白,去年秋日偷偷去看过凝雪练字,就远远看了一眼,没敢上前!结果刚说完,又碰倒了茶盏,把自己吓得一哆嗦,那样子,比玥儿还像个孩子!”

沈玥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二哥还说,要天天给姐姐们买蜜饯!娘,二哥的蜜饯可甜了,他会不会给我留呀?”沈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放心,你二哥要是敢不给你留,娘帮你跟他要!”

正厅里的笑声飘出窗外,混着院外的槐花香,暖融融的。沈伯山重新拿起军报,可目光落在纸页上,却没立刻看进去——想起儿子刚才在正厅红着脸说“想娶她们二人为妻”的模样,又想起沈薇说的“撞树撒娇”,这位平日里威严的王爷,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沈母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花园的方向,眼里满是温柔——儿子平安归来,还能遇到真心相待的姑娘,往后家里添了人气,定是更热闹了。丫鬟端着杏仁酪和药膏往外走时,她还特意叮嘱:“别说是我让送的,就说是府里刚做的,给姑娘们尝尝鲜。”

沈薇和沈玥还在正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补着细节,前者学沈砚的委屈语气,后者学姑娘们的“不听”,笑声此起彼伏,漫在满是甜香的正厅里,也漫在这难得的、安稳又热闹的午后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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