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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已经晚了!
 那魁梧校尉眼见部下在自己眼前被杀,眼睛瞬间就红了,哪里还听得进解释,怒吼一声:“东宫的狗贼!安敢如此!给我杀!”
 “杀!”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边军骑兵如同出闸猛虎,立刻挥刀朝着暗蛟卫冲杀过去!
 “迎敌!”暗蛟卫头目又惊又怒,也只能咬牙下令!
 顷刻间,原本对峙的双方瞬间厮杀在了一起!刀剑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顿时打破了荒野的寂静!
 混乱之中,根本没人注意到,两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轻烟,从战场侧翼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疾驰而过,瞬间就没入了驿站后方更深的黑暗之中。
 直到奔出数里之地,身后的喊杀声依旧隐约可闻。
 苏渺伏在马背上,心脏仍在狂跳,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火光冲天的驿站方向,又看向前面那个冷漠的背影。
 好狠辣的手段!好精准的算计!
 轻而易举便挑动了边军和东宫的矛盾,制造了一场血腥冲突,而他们则趁乱金蝉脱壳!
 这个人……对人心、对局势的把握,简直可怕!
 “刚才那人……”苏渺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有些发颤。
 “一个该死的鞑子细作罢了,顺手清理掉,物尽其用。”面具人头也不回,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踩死了一只蚂蚁。
 苏渺顿时语塞。细作?是真是假?或许只是他灭口和制造混乱的借口。此人的心思,深不可测。
 两匹马再次发力,趁着夜色和混乱的掩护,向着北方疾驰。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是一场漫长而冰冷的噩梦。
 面具人似乎对通往北疆的所有隐秘路径了如指掌,总能巧妙地避开大队人马和主要关卡。有时穿梭于密林,有时横跨荒原,有时甚至沿着险峻的山脊线跋涉。
 路途艰苦卓绝。寒风、饥饿、疲惫、旧伤复发时刻折磨着苏渺。全靠地脉血髓芝残存的药力和一股不肯认命的意志硬撑。
 面具人全程冷漠,除了必要的指令,几乎不与她说一句话,只是偶尔会扔给她一块干硬的肉干或一皮囊冷水。他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精准地计算着路线、时间和风险。
 苏渺也沉默着,利用一切时间艰难地调息,尝试着理解和运转脑海中那些残缺的法诀,尤其是那篇【元气汲取术】残篇。虽然进展缓慢,但每多恢复一丝力量,她活下去的底气便多一分。
 她也曾暗中尝试感应那柄青铜短剑,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似乎距离已经太过遥远。怀中的观星玦也黯淡无光,难以窥探京城气运。唯有那半片铜钱,依旧冰冷地贴着她的胸口。
 越往北走,天地越发辽阔苍凉。人烟愈发稀少,气候也越发酷寒。经常走了整整一日,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无尽的荒原、雪山和呼啸的寒风。
 直到第五日黄昏,一座巍峨、雄浑、如同黑色巨兽般匍?在天地之间的巨大边城轮廓,终于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城墙高耸,旌旗猎猎,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混合着铁血与风沙的肃杀之气。
 北疆重镇——潼临关。
 到了。苏珩镇守的地方。
 面具人勒停马匹,望着那座巨城,面具下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复杂难明。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你就这么进去,不到一刻钟,就会被苏珩或者他身边的人捆成粽子。”
 苏渺心中一凛。确实,她身份敏感,容貌虽与过去有变,但难保没有有心人能认出。苏珩对她这个“妹妹”是何种态度,更是未知数。
 “那该如何?”
 面具人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陶罐,扔给她:“把里面的药膏涂在脸上和手上。它能暂时改变你的肤色和肌理,也能遮掩你身上那点微末的能量波动。”
 苏渺接过陶罐,打开,里面是一种散发着怪异草木腥气的褐色膏体。她略一迟疑,还是挖出一些,仔细涂抹在脸上和裸露的手腕上。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痒和紧绷感,肤色很快变得粗糙暗沉,像是常年在北疆风沙里讨生活的模样。
 面具人打量了她几眼,似乎还算满意,又补充道:“记住,从现在起,你叫‘阿丑’,是我从关外流民中捡来的哑女,懂些粗浅草药,因战乱家破人亡,投奔潼临关寻亲不成。其他的,一概不知,明白吗?”
 阿丑?哑女?苏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伪装身份,混入城中,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至于我……”面具人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你就当我是个拿钱办事、送你来北疆的游侠儿吧。”
 说完,他不再多言,一抖缰绳,催马向着那座巨大的边城行去。
 苏渺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沙尘味的空气,催马跟上。
 越是靠近潼临关,越是能感受到这座边塞雄城的宏伟与压迫感。巨大的黑色城墙饱经风霜,布满了战争留下的痕迹。城头之上,盔明甲亮的边军士卒持戈而立,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旷野。
 城门处的盘查果然极其严格。进出的人流排成长队,守城兵士仔细核验着每一个人的身份文书、路引,甚至还要询问去向、检查行李。
 轮到面具人和苏渺时,守城兵士的目光立刻落在面具人那显眼的面具和一身不凡的气度上,充满警惕。
 “什么人?从哪来?进城所为何事?”队长模样的军官沉声问道,手按在了刀柄上。
 面具人似乎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面黑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图案。
 那军官一见令牌,脸色微变,态度立刻恭敬了不少:“原来是‘黑狼堡’的先生。请进城。”他竟没有再盘问苏渺,直接挥手放行。
 黑狼堡?那是什么地方?面具人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
 苏渺低着头,默默跟着面具人穿过那巨大幽深的城门洞,心中疑窦丛生。
 刚一进城,一股更加复杂浓烈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不同于京城的繁华精致,这里充满了粗犷、混乱而又生机勃勃的边城气象。街道宽阔,却尘土飞扬。两旁店铺贩卖的多是皮货、药材、铁器。行人中除了中原百姓,还有许多穿着各异皮袄、高鼻深目的异族商人或牧民,空气中混杂着牛羊膻味、香料味、酒气和马粪的味道。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驼铃声、甚至还有不知从哪传来的、苍凉悠远的胡笳声,交织在一起,喧闹而富有活力。
 然而,在这看似喧闹的表象之下,苏渺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紧绷的气氛。巡逻的边军小队明显增多,眼神警惕。一些角落里,似乎总有目光在暗中扫视着过往行人。
 看来北疆的局势,也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面具人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牵着马,带着她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些的巷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门口挂着一个陈旧葫芦招牌的小客栈前。
 “掌柜,两间房,要清净的。”面具人扔给柜台后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一小块碎银子。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接过银子掂了掂,也没多问,懒洋洋地指了指楼上:“左手边最里两间。”
 面具人点点头,带着苏渺上了楼。
 房间狭小简陋,只有一张板床,一张木桌,但还算干净。
 “在这里等着。”面具人将她推进其中一间,声音冷漠,“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出门,不要惹事。”
 说完,他直接关上房门,并从外面上了锁。
 苏渺站在冰冷的房间里,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她被软禁了。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窗外是客栈的后院,堆着杂物,院墙很高。
 北疆到了。但她仿佛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一个更大、更未知的牢笼。
 兄长苏珩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将她带来此地,究竟意欲何为?
 她抚摸着脸上粗糙的伪装,感受着体内微弱的力量。
 在这座陌生的边城,她的命运,似乎再次悬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