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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日,苏渺足不出户,如同真正受了惊吓、缠绵病榻的深闺弱女。汤药的气息弥漫在冰冷的院落里,小桃进出都踮着脚尖,脸上带着未散的惊惶。
 侯府内外,因城西地穴和柳如烟暴毙之事,依旧暗流涌动,风声鹤唳。巡逻的官兵多了数倍,尤其是西城方向,更是戒备森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渺乐得清静。她大部分时间都靠在床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力运转着那残缺的【元气汲取术】,如同久旱的禾苗,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能量,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精神力。
 血玉的能量恢复到了18%,虽然依旧低迷,但那温润的触感总算不再令人心慌。脑海中补全的法诀符文也愈发清晰,虽然高阶部分依旧笼罩迷雾,但基础运用已娴熟不少。
 肩胛处的箭伤在伤药和微弱能量的双重作用下开始收敛结痂,那点淬毒的乌黑也已褪去,只是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隐痛。
 不能再等了。谢知玄在城西地穴受挫,暂时无暇他顾,但这喘息之机不会太久。柳如烟的死更像一个信号,预示着水面下的漩涡正在加速。
 她需要信息,需要盟友,需要破局的筹码。
 黄昏时分,天色再次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酝酿着一场新的风雪。
 苏渺遣走了小桃,从床板裂缝中取出那本以油纸包裹的笔记,仔细摩挲了片刻,又将其小心藏回原处。现在还不是动用它的时候。
 她换上一身更不起眼的深灰色粗布棉裙,用头巾包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将那半片铜钱贴身藏好,又将那枚用布包裹的乌黑弩箭揣入袖中。
 推开后窗,冷风裹着湿意卷入。她如同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滑出院子,再次融入暮色之中。
 街道上行人稀疏,且都行色匆匆,面带忧惧。巡街的武侯和官兵明显增多,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城西方向依旧被封锁着,隐约可见冲天的火光和袅袅黑烟,似乎还在进行着某种清理或镇压。
 苏渺拉低头巾,避开通衢大道,专挑阴暗狭窄的巷弄穿行。她的步伐比之前沉稳了些许,对身体的掌控和对环境的感知也敏锐了许多,那残缺法诀带来的好处正在逐步显现。
 榆树胡同依旧僻静荒凉,那扇掉漆的木门紧闭着,门边那个“药”字木牌在风中微微摇晃。
 苏渺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巷口阴影里静静观察了片刻,确认无人跟踪监视后,才快步上前,用特定的节奏,轻轻叩响了木门。
 三长两短,重复两次。
 门内沉寂了片刻,然后传来那熟悉拖沓的脚步声。木门拉开一条细缝,孙老大夫那张布满皱纹、带着警惕的脸再次出现。
 看到门外是苏渺,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目光在她包扎着的肩头和依旧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门缝开大了一些。
 苏闪身入内。门立刻被关上,插死。
 药铺里依旧弥漫着浓重苦涩的药味,光线昏暗。
 “你的伤?”孙老大夫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探究。他显然听说了侯府被搜查和“闹鬼”的传闻。
 “无碍。”苏渺简短回答,直接切入正题,“老先生,城西地穴,东宫损失惨重,您可知详情?”
 孙老大夫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似乎想点灯,动作却顿了顿,最终又放下了。他就着窗外透进的最后一点天光,看着苏渺,缓缓摇头:“消息封锁得很死。只知下去的人,十不存一。出来的也个个带伤,讳莫如深。谢知玄出来时脸色极其难看,直接调来了东宫最精锐的‘暗蛟卫’封死了入口,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不得靠近了。”
 暗蛟卫?太子竟然动用了贴身精锐?看来地穴里的东西,比想象中更棘手。
 “柳如烟死了。”苏渺又道,注意着老人的反应。
 孙老大夫脸上皱纹更深了些,叹了口气:“听说了。死状蹊跷,宫里派了仵作,也没验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急症暴毙。柳尚书一夜间头发全白了……这京城,真是多事之秋。”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变得锐利,看向苏渺:“小姑娘,你上次问‘幽冥引’,问极阴之地……这次地动,偏偏就震开了城西那个口子……这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苏渺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了那个用布包裹的物件,缓缓打开。
 那枚乌黑的弩箭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这是昨夜潜入侯府、意图杀我并破坏某样东西的凶器。”苏渺的声音冰冷,“箭簇淬毒,做工精良,绝非寻常之物。老先生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来历?”
 孙老大夫凑近了些,眯着眼仔细察看那弩箭,特别是箭杆尾部极其细微的打磨痕迹和箭簇的独特弧度。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变了,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这……这是‘影梭’!”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是‘影卫’的制式弩箭!他们……他们怎么会对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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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卫?”苏渺心头一凛。这个名字,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丝毫印象。
 “那是直属于皇帝的秘密鹰犬!”孙老大夫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深深的忌惮,“负责监察百官,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他们极少出动,一旦出动,从不失手!你……你怎么会惹上他们?!”
 皇帝的人?!不是东宫?!
 苏渺也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是谢知玄或者太子派来的灭口之人,怎么会是皇帝的影卫?
 皇帝为什么要杀她?还要破坏侯府地下的镇脉玉玦?难道皇帝也知道“守玦人”和地脉的秘密?他甚至想主动破坏镇压?!
 这背后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
 “我不知道。”苏渺缓缓摇头,这是实话,“但我可以肯定,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我,更是侯府地下藏着的那样东西。”她紧紧盯着孙老大夫,“那样东西,与城西地穴息息相关。它若损坏,整个京城都可能地动山摇。”
 孙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药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死死盯着苏渺,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你……你竟然知道……你果然是……”他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某种宿命感的颤抖,“侯爷他……到底还是把你卷进来了……”
 苏渺心中一动,趁势追问:“我父亲……他到底在查什么?‘守玦人’又意味着什么?皇帝为何要自毁长城?”
 孙老大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极度疲惫和无奈的神色:“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老朽……不能再说了。影卫既然已经盯上你,你……自求多福吧。”
 他显然对影卫恐惧到了极点,不敢再透露分毫。
 苏渺的心沉了下去。最大的线索似乎又断了。
 就在她以为此行将无功而返时,孙老大夫却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墙边那幅模糊的道家符图前,伸手在画轴后方摸索了片刻,取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扁平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走回来,将东西递给苏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东西……是侯爷当年秘密存放在我这里的。他说……若有一天,京城地脉生变,苏家后人找来,便将此物交予她。或许……能暂保一线生机。”
 苏渺接过那油布包,入手颇沉,触手冰凉坚硬。
 “记住,”孙老大夫死死盯着她,眼神复杂无比,“尽快离开京城!越快越好!无论去哪,别再回来!这京城……马上就要变成炼狱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