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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当听到“榜眼”、“翰林院”、“正七品”、“京官”、“接全家上京”这些词时,喜得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啊!我儿争气!”
浑浊的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滚滚而下,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太好了!太好了!”赵母擦着泪,脸上却笑开了花,立刻充满了干劲,“快!咱们这就收拾!听二郎的,先把不用的东西都理出来!等他回来,咱们风风光光回村!”
一时间,赵家宅院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忙碌和喜悦。
玉娘脸上红晕未消,麻利地开始收拾。
赵母和玉娘得了赵惊弦的准信,又知晓了进京的章程,心中大定,干劲十足。
不过一日功夫,便将家中那些暂时用不上、又需带往京城的箱笼物件归置得七七八八,几个大樟木箱装得满满当当,只等赵惊弦归家便可启运。
看着收拾停当的家什,赵母心中那股扬眉吐气的喜悦再也按捺不住。
她换上了一身体面衣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脸上是掩不住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出了院门。
玉娘在家看着两个孩子在院中玩耍。
小鲤看着堂屋里堆放的箱笼,好奇地问玉娘:“娘,爹是不是快回来了?”
玉娘含笑点头。
“我们要搬到京城了吗?”小鲤眼睛亮晶晶的,“京城在哪里?好不好玩?”
“对,我们一家人都要搬去京城了。”玉娘将小女儿抱在怀里,柔声道,“娘也没去过呢,听说那是个很大很大的地方,热闹得很,应该很好玩。”
赵母来到巷子里消息最灵通、闲话最集中的地方。
此时,左邻右舍的几个大娘正坐在石墩上做针线、摘菜、哄孩子。
赵母清了清嗓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自豪:“是啊!我家二郎写了信回来,皇帝老爷在那金銮殿上亲点他为榜眼!一甲第二名!他要在京城里做官了,七品呢!”
惊呼和赞叹声瞬间炸开。
一个从县里搬来的老妇人拍着大腿:“了不得啊!我老家县城里,那县太爷,顶顶大的父母官,也才是个九品!您儿子这起步就是七品京官!前程无量啊!”
“哎呦!赵大娘!”另一个年轻媳妇满脸艳羡,“您老这福气!说不定日后真能当上那说书先生口中、凤冠霞帔的诰命夫人呢!”
……
赵母笑得合不拢嘴,继续道:“这不,我儿子过些日子就要回来,接我们全家上京去享福呢!昨日我和玉娘在家收拾东西,忙得脚不沾地,就等着我儿子回来了!”
街坊更羡慕了。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飞遍了整条巷子。
大家伙儿还未来得及涌到赵家门前正式道贺。
午后时分,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便由远及近,震动了整个巷子!
一队府城官差,簇拥着几个吹鼓手,敲着锣、打着鼓,热热闹闹地直奔赵家!
整条巷子瞬间沸腾了!在家的人纷纷跑出家门,在街边做小生意的也顾不上摊子,连玩耍的孩童都兴奋地跟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