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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五月底,天气越发燥热,蝉鸣聒噪,又到了赵惊弦归家的日子。
玉娘事先将做了一半的靴子仔细收好,生辰礼自然是要让当事人感到惊喜。
她未曾料到的是,归家的赵惊弦,也有东西送她。
当晚,一家人用过晚食,洗漱停当,各自回屋安歇。
小鲤和团团在床上玩布老虎,赵惊弦坐在玉娘身边,眉眼含笑,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一把算盘和一个素面布囊,递到她面前。
“给你的。你不是在学算账吗,我想着家中有算盘也方便些。”他声音带着期待,“还有这个布囊,打开看看,可喜欢?”
玉娘将算盘收到柜子,又拿起布囊,入手微沉,摸着像是两个小盒子,一个圆形一个方形,还有一根细长条的东西。
她起身坐到桌边,带着好奇解开系绳,将里面的物件一一取出放在桌上。
赵惊弦也起身立在她身侧。
其中一个瓷盒玉娘很眼熟,分明就是那日与宋俞在凝香阁试用的那款胭脂!
再看那细长条,乌黑油亮,是黛笔,而另一个方形的螺钿小盒,打开一看,果然是细腻的青黛粉。
“这…”玉娘惊讶地抬眼看向赵惊弦,竟如此凑巧!她没舍得买的胭脂,此刻竟被他捧到了眼前。
然而想到价格,再看看手中这显然同样价值不低的黛笔和青黛,她秀眉下意识地轻蹙,“这得花不少钱吧?”
想到这是赵惊弦对她的心意,很快那微蹙的眉头便舒展开,她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只是太破费了,以后莫要再这般乱花钱了。”
赵惊弦见她喜欢,眼底的笑意更深,温声道:“你喜欢便好,我们成亲仓促,我未曾送你什么东西,这不算什么,我能挣钱。”
他并非那等只知埋头圣贤书的迂腐书生,自然知道要送东西讨娘子欢心。
原本就在思忖这次归家该送她些什么,恰好前些日子在学舍,听到几位成了亲的同窗晚间闲谈,说起家中的娘子如何喜爱新出的胭脂水粉。
同窗们带着笑意的谈论,让他不由得想起久远的画面。
小时候,玉娘也曾和村里的小姑娘们一起,将鲜红的凤仙花瓣捣碎成汁,为彼此染红小小的指甲。
他知道,她骨子里是爱俏的,只是这些年来,生活的担子压在了她柔弱的肩上,才让她整日荆钗布裙,素面朝天。
虽说她一身素净,不施粉黛的模样依旧清丽动人,但赵惊弦更希望她能重拾那份属于她自己的、小小的欢愉。
因此,他去胭脂铺里买下了掌柜推销说的时下最流行的胭脂。
此刻,他眼底的情意浓得化不开,像一泓深潭,让玉娘心头微颤,竟有些不敢直视。
赵惊弦的目光流连在她粉润的唇瓣上,一股强烈的渴望攫住了他。
他想亲吻她。
心念一动,他便付诸行动。
手臂一揽,轻易将她带入怀中,坚实的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随即俯身覆上。
玉娘微微一怔,似未及反应,却并未推拒,反而温顺地回应着他。
唇齿间的缠绵愈深,气息交融,温度攀升。直到赵惊弦带着薄茧的手掌不安分地游移,隔着衣料带来灼热的触感。
玉娘猛地惊醒!她用力想挣脱他的怀抱,气息不稳地低呼:“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