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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鲤懵懂地转头看向玉娘，寻求着确认。
玉娘对女儿绽开温柔的笑容：“小鲤乖，以后啊，不喊二叔了，就叫爹，好不好？”
小鲤的迷茫被她的话驱散，她不再纠结，小嘴一咧，露出几颗小白牙，朝着赵惊弦，响亮地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清脆、响亮，赵惊弦眼底原本清亮的光，瞬间软化成一片融融的暖意。
傍晚，赵攸还未回来，赵惊弦便已收拾妥当，出发前往书院。
日子如门前溪水，依旧潺潺流淌。
每日赵攸从学堂归家，便会自觉地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吃过晚饭，她更是抢着把碗洗了。
她本就勤快懂事，上次二哥回来时又私下嘱咐过她，平日里家中只有嫂嫂一人操劳，让她放学回来多帮着分担些。
她自然记在心里，每每看见活儿便主动上手。
五月的清晨，微风和煦，天气还没那么热。
玉娘等到赵母挎着菜篮子回来，便将小鲤和团团托她照看着，自己则拿着要交到绣纺的绣活往豆腐铺去寻宋俞。
昨日两人便约好了，今日要一同去街上逛逛。
玉娘刚到豆腐铺门口，就见宋俞坐在凳子上，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小俊像模像样地坐在柜台后，正一枚一枚地数着铜板，很是认真。
“阿俞。”玉娘笑着招呼，又看向小俊，由衷夸赞道，“小俊真能干，才七岁就会看店算账了！”
小俊听见夸奖，立刻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都是我娘教我的！婶婶快和我娘逛街去吧，店里有我呢，保管看好！”
宋俞笑着起身，顺手用蒲扇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臭小子，今早店里可就交给你了，仔细着点，别把钱算错了！”
说完，她便亲热地挽起玉娘的胳膊，两人说笑着朝热闹的街市走去。
待玉娘交了绣活结算了银钱后，宋俞带着玉娘逛起了府城。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宋俞兴致勃勃，“我们去凝香阁瞧瞧！听说她们家新出了一款胭脂，颜色极正，抹上气色好得不得了。”
玉娘来府城这么久了，却从未去过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心中也升起几分好奇，点头应道：“好。”
宋俞熟门熟路，拉着玉娘径直走向街角一家门面雅致的铺子。黑底金字的招牌上，写着“凝香阁”三个字。
一进门，玉娘便被眼前的景象摄住了心神。
县城里那小铺子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宽敞明亮的厅堂里，长长的紫檀木柜台光可鉴人，上面错落有致地陈列着数不清的琉璃瓶、瓷盒、螺钿匣子。
馥郁的香气交织缠绕，玫瑰的甜媚、茉莉的清雅、沉香的幽邃，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宋俞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穿着得体、唇色嫣红的掌柜娘子见到她，便热络地迎上来招呼：“哟，宋娘子！可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今儿还带了位这么标致的小娘子来。”
她目光转向玉娘，带着善意的打量，“这位小娘子瞧着有些眼生，可是头一回来咱们凝香阁？”
玉娘对她展颜一笑，温声道：“是呢，头一回。”
“她是我朋友！”宋俞笑得爽朗，对柳娘子道，“听你说店里新来了时兴的胭脂，颜色极好，这不，赶紧带她来开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