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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第二天一早,部门里有三名最资深的骨干,同时向人力资源部提交了申请,要求调往最偏远的新疆和西藏服务站。
他们什么也没说,但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夜色更深。
秦知语独自坐在中央控制室,翻阅着全国数千个服务站的运行日志。
她的目光在一行不起眼的记录上停住了。
青海,格尔木,一个偏远到几乎被人遗忘的站点。
日志显示,该站点连续三个月,都在凌晨三点整,准时自动播放一段只有1.7秒的残缺音频。
她调出了那段音频。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是一段变了调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怪异声响。
秦知语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认得这个声音,这是技术部门从那枚被烧毁的U盘中,拼死抢救出来的最后一点数据,经过无数次解码后的变调版本。
她立刻派了离那里最近的调查员前往。
三天后,一份手写的报告送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报告很简单:站点管理员误将这段音频当成了系统提示音,一直没有理会。
而住在站点附近的一个盲童女孩,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守在窗边。
她告诉调查员,这个声音,很像她已经去世的爸爸,在冬天踩着厚厚的积雪回家时,发出的脚步声。
秦知语看着报告,久久没有言语。
最后,她拿起通讯器,只下达了一道命令:“恢复音频的自动播放。不要打扰她。以后这个站点的凌晨三点,都留给她。”
挂断通讯,她缓缓起身,走进办公室最深处的休息间。
她打开一个沉重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的,不是机密文件,而是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盒子里,是那枚U盘的残骸。
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十五年前的她和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一个尘土飞扬的片场,笑得灿烂。
她将那张合影,轻轻地覆在了U盘的残骸之上,仿佛在为一段记忆盖上温暖的被褥。
与此同时,云南边境的某个小村落,沈昭岐正坐在火塘边,看村民们对着几筐刚从山里捡回来的鸡?菌发愁。
雨季的菌子长得疯,可村里的年轻人对着直播镜头,除了“宝宝们”、“家人们”,憋不出第二个词。
村长搓着手,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沈老师,您是见过大世面的,教教我们,这词儿该咋说?”
沈昭岐摇了摇头,笑着婉拒:“别叫我老师。我说的,不一定有你们自己说的好听。你们的声音,才是这片土地上最好听的声音。”
一个年轻人不服气,清了清嗓子,学着短视频里最火的戏腔风格,尖着嗓子喊:“好山好水好地方,鸡?菌它美名扬……”结果一句没唱完,自己先岔了气,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沈昭岐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筐菌子前,随手拿起一朵,也不看镜头,只是用一种极其自然,又带着奇特顿挫感的节奏,吆喝了一声:“鸡?菌,雨后香,三十一斤,莫还价!”
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那股子鲜活的、带着泥土芬芳的自信,是任何华丽辞藻都无法比拟的。
第二天,全村的直播间都开了。
奇怪的是,再没有人去模仿什么戏腔,也没有人说那些油腻的开场白。
但每一句叫卖的结尾,都仿佛不自觉地,带上了那股短促而有力的顿挫节奏。
小柯的数据中心里,一套新的语言模型被系统自动捕捉并生成,系统为它命名为:“昭岐韵·生活版”。
夜里,沈昭岐独自坐在火塘边,给一个老旧的录音机换上最后一节电池。
他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而是他许多年前,为了练习各地不同方言的叫卖,录下的无数次失败片段。
沙哑的,跑调的,口音古怪的……他听着自己的笨拙,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村民们抬着一个刚刚用竹子扎好的直播支架走了进来。
支架很粗糙,但顶端,却用藤条精心编织出了一个极简的人脸轮廓。
那轮廓线条简单,看不清眉眼,却有一种奇妙的神韵——既像沈昭岐,又不像他,更像是村里每一个人质朴的笑脸。
村长指着那个轮廓,大声说:“以后,它就是咱们村的‘代言人’!”
沈昭岐看着那个轮廓,点了点头,笑了。
天亮之前,他悄然离开了村子。
村民们醒来时,只看到门槛上,静静地放着那台旧录音机。
不知是谁在夜里触碰了按键,磁带正在缓缓倒带,机芯发出的沙沙轻响,均匀而绵长,像一个沉睡之人的呼吸,在寂静的晨光中,微弱却清晰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