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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眼前的海市蜃楼立即变得虚幻而流动。
原本绿意盎然的树丛，如同水中倒影一样波动起来，建筑的砖瓦化作流沙。
她立刻就确认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海市蜃楼，不是真实绿洲。
正要转身离开，虞念余光却瞥见旁边的湖面泛起不自然的涟漪。
定睛看去，水面下竟隐约游动着半透明的巨大阴影——
是鲸野族。
她们优美的流线型身躯在幻象中若隐若现，晶状的鱼鳍折射出七彩色光晕。
虞念盯着那群游弋在幻象中的鲸野族，她们也瞥见了她，但又漠然离去，仿佛她只是沙海中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跑得倒快。”
虞念转身离开这片海市蜃楼。
两个小时后，虞念进入了第六座海市蜃楼。
烈日灼烧着后颈，汗水滑进了衣领黏腻得难受，她连呼吸都带着沙粒的粗粝感。
疲惫和烦躁像毒蛇般缠绕上来，虞念几乎想用千影双刃劈开这该死的幻境。
“冷静。”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准备离开这第六座海市蜃楼。
虞念刚转身，目光突然锁定了远处突然出现的一群悠游的鲸影。
她们游得慢悠悠的，慢到虞念都替她们急，想自己变成鲸野赶紧找到真实绿洲里的家。
想到这，虞念突然脑筋一转，是啊，她确实能变啊！
手触摸到工牌的瞬间，她的皮肤泛起了水波一样的纹路。
身形坍缩、重组，虞念最终化作与那一群鲸野族族人别无二致的透明鲸形。
“这下总行了吧？”她试着摆动尾鳍，融入鲸群。
鲸野族没搭理她。
虞念：……无鲸在意哈，被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这群鲸野族人只是沉默地游弋，巨大的身躯穿过海市蜃楼的残影，仿佛早已习惯孤独的迁徙。
哪怕聚在一起寻找自己的绿洲家园，也只是沉默，无力交流。
虞念混在其中，像是一滴水落入海洋，她适应性极强……只需要跟着游就好了。
十几分钟后，领头的鲸野突然加速。
虞念紧跟其后，穿过最后一道蜃楼屏障后，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真实的绿洲在眼前展开，棕榈树影婆娑，湖水清澈见底。
无需再用【真视之眼】验证眼前绿洲的真假，因为虞念身边，鲸群的身体开始融化、重塑，逐渐化作人形的水精灵。
虞念迅速解除伪装，在她们察觉异样前，悄然躲进了岸边的芦苇丛。
“多谢带路。”
她望着那些美丽而茫然的生灵，轻声自语。
她们还在继续在绿洲中找家，而她已经找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