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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石蹲在旁边,朴刀戳着地面:“那咱们就这么忍着?”
 “忍?”叶天突然想起陈教练教他的关节技,“陈教练说,对付掐脖子的人,得先掰他的手指头。”他指着账册上的交易记录,“李嵩和周显勾结,把柄在咱们手里。他们想让叶家死,咱们就得让他们先疼。”
 正说着,巡抚张大人匆匆赶来,手里捏着封密信,脸色凝重:“京里出事了!都察院御史弹劾叶家私通蛮族,说苍枫城的血蛊是你们养的,还附了‘证据’——是城主府那本被烧了一半的账册,上面的人名全改成了叶家的!”
 “狗东西!”叶石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供桌,香炉摔在地上碎成八瓣,“这是想把脏水往死里泼!”
 母亲却异常平静,指着祠堂的横梁:“去把那个木盒拿下来。”叶石搬来梯子,够下个积灰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串虎符,还有封信。
 “这是你祖父留给你爹的,”母亲展开信纸,“当年先帝驾崩前,偷偷给你祖父留了话,说若叶家遇灭顶之灾,可凭这半块虎符调遣京畿卫。”她把虎符递给叶天,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看来,是时候让京里知道,叶家的骨头没那么好啃了。”
 七长老突然咳嗽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前几日整理族谱,发现这个。”里面是张药方,署名是“苏婉”——是母亲的名字。叶天刚要问,母亲的脸突然红了:“当年我给你爹调理身体,发现有种药草能解血蛊毒,就记了下来。没成想……”
 “这药方里的‘七星草’,只有北境才有。”叶梅突然开口,银簪敲了敲药方,“李嵩的军帐附近,就种着一大片。”
 叶天的眼睛亮了——李嵩既能种七星草,说明他早就知道血蛊的事,甚至可能参与了研制。城主府的血蛊人,说不定就是他派来的,既能搅乱苍枫城,又能给叶家扣上“养蛊”的罪名,一箭双雕。
 “张大人,”叶天突然转向巡抚,“您能联系上都察院的御史吗?我想送他们份大礼。”
 张大人愣了愣,随即笑了:“巧了,我表兄在都察院当笔吏,最恨贪官污吏。”
 三日后,苍枫城的早市刚开,就见巡抚署的人贴出告示,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李嵩与蛮族交易的账目,还附了七星草的种植图。百姓们围着告示议论纷纷,有人往镇北军的方向扔石头,有人跑到叶家祠堂门口,对着“忠勇”牌匾磕头。
 叶天站在回春堂的二楼,看着这一切,手里捏着那半块虎符。母亲说得对,皇权的刀藏在暗处,看似无坚不摧,可只要找到它的破绽,就能反戈一击。就像陈教练教他的,对付比你强的人,别硬拼,得瞅准时机,打他最疼的地方。
 守林兽幼崽突然从窗台上窜起来,萤光指向北方。叶天探头望去,只见镇北军的营地乱成一团,有骑兵往京畿方向狂奔,大概是李嵩发现东窗事发,想回京搬救兵。
 “他跑不掉的。”母亲端着碗艾草茶走过来,“张大人的表兄已经把证据递上去了,京里那位再想护着他,也得看看满朝文武的唾沫答应不答应。”
 叶天接过茶碗,热气模糊了视线。他想起烽火台的火,想起苍枫城的血,想起那些藏在暗处的刀光剑影。原来所谓的守护,不只是挡住明面上的敌人,还得撕开那些看不见的网,让藏在阴影里的龌龊,暴露在阳光下。
 “七长老说,族谱该添新页了。”母亲看着窗外,嘴角带着笑意,“他要把你爹的事写进去,还要把咱们这次守住苍枫城的事,记下来,让后人知道,叶家的人,骨头都是硬的。”
 叶天笑了,喝了口艾草茶,苦涩里带着回甘。远处的镇北军营地还在冒烟,大概是李嵩的亲兵在烧账册,可有些东西,烧是烧不掉的——比如刻在祠堂牌匾上的字,比如百姓心里的公道,比如叶家世代相传的那股劲。
 守林兽幼崽趴在他的肩头,萤光映着虎符上的纹路,像在勾勒新的轨迹。叶天知道,这不是结束,京里的猜忌还在,蛮族的威胁没消,可他不再怕了。因为他身后有母亲,有叶石,有整个苍枫城的百姓,还有那些藏在艾草香里的牵挂。
 就像陈教练说的,本事不在修为高低,在你敢不敢站出来,护着你想护的人。叶天握紧虎符,觉得掌心的冰凉里,正生出股滚烫的力量——那是叶家的血,是苍枫城的魂,是能把皇权隐刀,硬生生顶回去的锋芒。
 暮色降临时,叶石提着壶酒跑过来,脸上带着伤,却笑得像个孩子:“李嵩被他自己的亲兵绑了!说是要送他回京请罪,哈哈哈,这狗东西也有今天!”
 叶天和母亲对视一眼,都笑了。祠堂的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忠勇”牌匾上的尘埃,也照亮了门前那片刚被血雨洗过的土地。远处的烽火台方向,又燃起了火光,这次不是求救,是北境军换防的信号,新的将领派人送来信,说要给叶家赔罪,还回了当年被李嵩克扣的粮草。
 “你看,”母亲指着那片火光,“火能烧尽污秽,也能照亮前路。”
 叶天点头,把酒碗递给叶石。三个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过去的恩怨送行,也像在为将来的路,敲响新的鼓点。窗外的艾草香飘进来,混着酒香,在夜色里漫开,暖融融的,像个踏实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