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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和玄冥到特管处时被结界拦了个正着。第一次飞廉就已经受了个皮外伤，这次两人对于被精准打击再次受伤这件事竟然没有意外的表现。
他们俩感觉既然无休都在这个地方坐镇了，受再重的伤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太离谱的事吧？自然也没有去深想为什么上一次玄冥没有受到阵法攻击，这一次却被无差别打击到了。
俩兽一前一后浑身带伤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巴巴，但神色都很兴奋。
“功德在哪里？功德在哪里？”飞廉眼睛亮晶晶地在冰室门口与开门的卜安对上视线。
卜安让开身子请他俩进门，飞廉疾步走进冰室，玄冥也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卜知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后略显微妙的眼神。
看见正盘腿坐在那里的无休时，飞廉停下脚步诧异地问：“咦？此间灵气虽然要比别处多得多，但是也不足以支撑神女的出窍吧？”
玄冥抬手就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好说话！神女是谁？能用常人之理对待吗？”
飞廉被打了也没生气，“哦哦，好吧，那她出窍干啥去了？我们的功德在哪里啊？有确切方位吗？不会只是为了把我们哄过来吧？”
玄冥对这两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冰川说：“你不是在汤谷的方位看见我们主人了吗？还问这个问题做什么？难道你的眼神也不好了？”
飞廉听进去了，飞廉理解了，飞廉震惊了：“我靠！不是吧？灵气复苏率先影响到的竟然是金乌吗？”
玄冥也难掩惊讶，他接着飞廉的话补充问道：“是金乌出事还是扶桑神树出了问题？”
卜知说：“扶桑。”
飞廉长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得知出问题的不是金乌后，他也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不是金乌出毛病了，否则我真的会怀疑这波灵气复苏没我的份！老一辈修行已经如此艰难，可千万别被天道重新洗牌直接淘汰掉！”
玄冥看他一眼，这次并未因为飞廉的叨叨而阻止他，他方才在没得到具体回答的那一瞬间，也有一种即将走向毁灭的宿命感。
处在神位的他感知得到的东西要比别的灵物多得多，他在无休醒来的那一瞬间也感受到了天道降下的一道裂缝。可裂缝狭小，站得下的灵物也少之又少。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挑在那个时候仓促地去为飞廉破阵，毕竟他与飞廉合作的话，对抗任何敌人都会有更多胜算。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都是要被舍弃一些东西的。这次天道的更替只怕也会有新旧的轮换。
兽族一直都是在天道的不平之下夹缝生存，就连他的神位现在也只是说出去好听，普通人听见风神、雨神时，第一反应也绝对不会是他与飞廉。
在刚才听到冰川说起飞廉所见为实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悲哀自玄冥心底升起，根本遮掩不住。
神明的宿命就是走向毁灭，紧接着被遗忘。
能力滔天如无休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都快要被史书遗忘的神明。在得大道护佑的人族眼里，他们如今存在的地方，只在那些神话故事里，连野史都称不上。
好在卜知说了是扶桑出了问题。
扶桑神木从来相伴相生，金乌会在上面休息，但在他们眼里，终究也只是个栖息地而已。这个栖息地不能用了，自然能再找个新的。只要它们这个物种还活着，就早晚也能在已经物易时移的世界上挣得一方生存的空间。
他回过神来看向卜知与冰川，将他与飞廉的来意再次说了一遍：“神女既然只是出窍，看来事情自有定数。现在咱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功德的事儿吧。”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天道制衡，功德业障就是他们这类灵物追求的根本。
飞廉立刻接话：“是啊是啊！鸣蛇既然已经出世，那肯定就不止一条，你们已经找到了它们的方位了吗？它们可要比女魃难对付得多，女魃只有一个，但鸣蛇可不少，而且它们还有翅膀！虽然飞不远，但是它们可是有翅膀的！”
飞廉的表情夸张，对鸣蛇这种生物完全说不出一丝褒奖的话。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它有概率让自己和玄冥挣一些功德傍身。
卜知便也直接说：“白泽等会儿会发来定位，你们只要挨个儿到地方布雨行风就可以了。旱情缓解了，当地受困者自然会感激你们。”
飞廉自信道：“放心吧！这事儿我跟玄冥都老熟练了！”
卜知点了点头，但也还是嘱咐一句才放他们二人出去：“雨必须要慢慢的下，否则出现涝灾你们可要多几笔业障了。”
飞廉摆摆手，见卜知的手机放在那里亮了亮，上面有白一泽的信息，眼睛一亮，敷衍道：“放心吧放心吧，这事儿有玄冥记着呢。你快看看，是不是白泽信息过来了？把它转发给我，我们马上就去赚功德！布雨行风是我跟玄冥的本分，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卜知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白一泽的信息，卜安眼疾手快在他将屏幕递过来的下一秒迅速打开了与飞廉对话框里的相机功能，把白一泽发来的一长串信息拍完直接发给了飞廉。
飞廉听见自己手机传来的消息提示音，满意地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被图片对话框里白一泽最后发的那行信息逗得笑出了声：“噗！白泽说他诅咒卜知找不到女朋友！”
玄冥斜眼也看向那张图片，将里面的各个地址全都记下之后，才看向白泽发的那句带着好几个大哭表情的抱怨。
白一泽：卜知你没有心！灵力透支急需大补丸！不给我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大哭/大哭/大哭/
冰川也看到了这条信息，他立刻表达了自己对白泽业务能力的不信任：“他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一只猫吧？”
卜知表情没变，按熄屏幕，收回手机，看着冰川说：“知道我原形的妖兽们，都被关在地底下了。”
冰川说：“那可是白泽！通晓万物的白泽！”
卜知更正他：“是灵气不足，只能看得出我是他惹不起的存在的白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