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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痛。像是将人的五脏六腑揉烂打碎，再一寸一寸地撕开皮肉，抽出黏连在里面的每一条筋骨。
当它以为这就是结束时，原来才只是开始。
不止好好一只猫，在身体表象一切正常的时候，被无休识海中的痛苦折磨的不成猫形。
活到现在，他也找不出一个形容词能准确描述出那一刻它的感受。
不止差点以为自己会死。
好在无休是认得他的，在他已经快要撑不住时，将他安稳无虞地送了出来。
当不止发现距离它感受这种非人般的痛楚只有几息时，不止当即就痛哭出声。
可惜它的主人并没有听见。
不止说到这里有点委屈，眼眶泛红，望向无休，嘴巴都瘪了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无休轻声笑了起来：“你这委屈的模样倒是像我负了你一般。”
不止傲娇地表示：“我当时以为你真的要死了，那我即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为奴为仆了，可主人都不在了。”
无休抬头撸了一把不止的头发，安慰他：“我不会死的。”
燃烧神魂来维持那些神仙妖怪的存活当然不容易，无休一边要顾着他们，一边还要时不时接受天道降下的惩罚。
毕竟无休也算是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当然痛苦，即使她的修行是在一呼一吸之间的，但这么大的消耗量，末法时代之下，可供她驱使的灵气着实不多，她只好不停地吸收一座又一座的灵脉、玉山，好让自己能再多坚持一会儿。
但正如她所说，她不会死，即使她心存死志，也不会死。
无休曾枯竭过，但从未死去过。
对上不止看着自己专注的眼神，无休继续说：“我总要看着你活过来才好。”
不止一听她放软了语气，更委屈了，声音放的很低，带着埋怨和不知从哪里来的控诉：“可是你很痛苦啊……”
无休抬眼多看了不止一眼。
她印象里的这只猫是很懒的，懒到仗着有无休这尊大神在，荒废修行，白白浪费了无休这个便宜师傅，几千年了连个人身都没有，要不是无休实在是不想天天语言不通，只怕这只猫也是不会学说人言的。
有冰川化作人形在无休身旁与它争宠，不止做的也只是苦哈哈地边抱怨边修炼，最后修出了个半人半猫的形态。
可如今这只猫不仅修成了人身，看起来还是人族中的佼佼者，满身的贵气也很好地表现出他在这个人世过得有多么的如鱼得水。
这时无休想，它与自己在冰川的日子里，如果没有无休干预，大概也是能活的风生水起的。
毕竟不止是只很聪明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