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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灵拧着眉毛看无休，“你都知道什么？”
无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好奇地问槐灵：“你明知她不肯跟你回去，为何一定要将她带走？”
槐灵恍惚，他还什么都没说，站在面前的这个女子却好像已经知道了所有。
他也没有回答无休。
无休从来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回答，她好奇的事只要她想，就会得到答案。
很快，无休就在两厢沉默中知道了缘由。
魔族好恶明显，内心的欲望也会被无限放大，因此只要槐灵起过带走山神的念头，就已经足以让槐灵万死不辞地带走她。
无休怜悯地望向槐灵，一时不知该判他对还是判他错。
往日无休做过许多判是非对错的事，但打从不止来了之后，她就不再客观。
此时不止不在，无休只好折中道：“你去将她唤醒，若不归山主愿随你离去，你放了熊家父子，便也就回去吧。”
槐灵立刻道：“不行！她此时醒了定会入魔！而且山神不回不归山还能去往何处？”
无休回答了他这两个问题：“你成为她心脏的那一刻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槐灵哑然。
是的，他早就知道，没了心脏的神灵虚弱到无法维持自己的灵体，他必须用新生魔灵强大的魔气供养她的生存，可只要那么做了，神将不再是神。
在槐灵成为山神心脏的那一刻，就也知道了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若是山神清醒之后不愿回不归山，那她将被载入归藏页，永远的。
槐灵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他与山神之间的隔阂。
他喃喃：“我只是想让她活下来啊！我只希望我的山神能活下来。”
“你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吗？”
槐灵猛然抬眼看向无休，恶狠狠的，但又透着不甘，“我不管她如何想！只要她能活下去！只要她能身为山神活下去！”
无休静静地看着槐灵时而凶相毕露，时而挣扎犹豫。
最后好好的一截槐枝差点精分。
“你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对等的。”无休仿着不止当初的语气，计较着开口。
槐灵死死盯着无休，用一种不自觉的仰视角度，但依旧防备地看着她。
“不归山主甘为熊父做一回人，那是因为熊父给予她同等的爱意回报。可你不同，你只是一个意外。若不是我，你只会消弭在混沌中，再无痕迹。”无休淡淡地说：“你感恩的人应当是我，而不是不归山主。”
槐灵闻言便记起了将他卷出混沌的那道灵气，他一时之间忘记了做出任何反应，一团包裹着他的雾被无休所处之地的桃枝吞并了不少都没发觉。
反应过来的槐灵并未计较已经成不了气候的桃枝，他随手挥了挥被吃了大半的魔气，心中的喜悦顿时大过感伤——面前的人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一定有法子能保全山神！
他激动地上前两步正欲开口，就看见无休抬手制止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