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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扶着那个两眼一翻、差点撅过去的老摊主，感觉自己扶着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老石头。
【叮！宿主行为已严重扰乱黑市正常摸鱼秩序，引发大规模围观，导致躺平环境被破坏。】
【系统评价：干得漂亮！就是要这样！把水搅混了，大鱼才会浮出水面！建议宿主保持这种‘走到哪儿，哪儿就鸡飞狗跳’的优秀品质！】
【我谢谢你啊，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破系统。】
王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手上却用了点力，在那老头的后心某个穴位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老摊主一个激灵，悠悠转醒。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抓向桌上那张薄薄的邮票，动作快得不像个老年人。
可另一只手比他更快。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已经抢先一步，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邮票的边缘，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热和贪婪。
“老先生！老先生！这枚邮票，我出五百块！五百块钱！你卖给我！”金丝眼镜男激动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乱飞。
五百块！
这个数字一出来，周围的人群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汇集在一起，像是刮起了一阵小风。
在这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的年代，五百块，那是一笔足以改变一个家庭命运的巨款！
老摊主也懵了，他呆呆地看着金丝眼镜，又看看王昊，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王昊却懒洋洋地伸出手，从金丝眼镜的手里，把那张“宫门倒印”给抽了回来。
他动作很随意，就好像拿回的是一张擦屁股都嫌硬的草纸。
“急什么？”王昊把邮票在指尖弹了弹，看得那金丝眼镜男心惊肉跳，生怕他给弹坏了。
“这位老板，”王昊冲着老摊主歪了歪头，“书是你的，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现在，这玩意儿归我了，没意见吧？”
老摊主张了张嘴，一个“不”字在喉咙里滚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人家说了，撕开没有，这摊子他全包。
现在撕开有了，东西自然就归人家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他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青了。
那可是一套省城的大院子啊！
王昊没理会那老头便秘一样的表情，他把那张价值连城的邮票，随手就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衬衫口袋里一塞，还拍了拍，确认掉不出来。
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暴殄天物！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金丝眼镜男更是急得快要跳脚：“哎！小同志！小同志你别这样啊！这东西金贵，不能这么放！你卖给我！我加钱！六百！我出六百！”
王昊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吵死了。”
他转过身，拨开人群就要走。
“活神仙！别走啊！”
“大师！您再给指点指点迷津吧！”
“爷！您还缺腿部挂件吗？”
刚才那群赌客和混混，现在看王子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狂热的信徒。
他们一拥而上，把王昊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昊被这帮人吵得头疼。
【真麻烦，装个逼还得负责售后。】
【早知道就不搞这么大了，现在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都难。】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扫了一眼这群狂热的人。
“都想发财？”他懒洋洋地问。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王昊伸手指了指那个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的老摊主。
“看见没？”
“多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说完，他趁着众人发愣的工夫，身子一矮，像条泥鳅一样，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出去，三拐两拐，就消失在了黑市纵横交错的巷子里。
……
黑市最深处，一间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楼下是嘈杂的茶馆，楼上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个男人正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刮着自己指甲缝里的泥垢。
他四十岁上下，长相普通，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但那双眼睛，却像藏在暗处的毒蛇，偶尔一抬，就让人浑身发冷。
他就是“阎王愁”。
一个穿着黑褂子的精瘦汉子，正站在他面前，躬着身子，额头上全是汗，结结巴巴地汇报着刚才发生在斗蛐蛐场和旧书摊的事情。
“……老、老大，就是这样。那小子……不，那位爷，就这么凭空冒出来的。先是用一只快死的黑蛐蛐，一口就废了刀疤李的‘大将军’，然后又……又从一本破书里，翻出了一张能换一套房子的邮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