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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你为什么放任他们这么说！”
王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得浑身发抖的姑娘，忽然笑了。
“我为什么要制止？”
他反问。
“嘴长在别人身上，腿长在你身上。他们爱说什么，是他们的事。你爱来不来，是你的事。你管得着他们的嘴吗？”
王昊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
“再说了，你要是心里没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流言？”
林晚晴被这句话噎得后退了一步。
心里没鬼？
她当然没鬼！
可……
王昊继续逼近，那懒洋洋的腔调里，带着一股洞穿人心的锋利。
“那我问你，林晚晴同志。”
“你，天天往我家跑，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你图什么？”
林晚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王昊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图我人长得帅？”
他又换了一根手指。
“图我思想落后，等你来拯救？”
最后，他的手停在半空，然后猛地指向旁边菜地里挂着的黄瓜。
“还是图我家这口吃的，图我家的黄瓜西红柿？”
一连串的问题，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晚晴的心上。
她图什么？
为了改造他？可她每天都在接受他的“腐化”，吃着他种出来的东西。
为了传播进步思想？可她连自己的肚子都说服不了。
她所有的理由，在王昊这直白到粗鄙的质问面前，都碎成了齑粉。
她发现，自己竟无法给出一个理直气壮的答案。
“我……我……”
她嗫嚅着，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转身，逃也似的冲出了院子。
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理想被彻底击碎的恐慌和迷茫。
苏婉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林晚晴狼狈跑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王昊。
“你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
王昊重新蹲下，看着池塘里的鱼，把剩下的一点草料撒了进去。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几分看透世事的通透。
“不把她那层高傲的、硬邦邦的壳敲碎，她永远也长不大。”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等着吧，这只从城里飞来的小白杨，快要被现实这盆水，浇明白了。”
苏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