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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卷过荒北千里冻土,在巍峨的水泥长城上撞出呜咽的嘶鸣。耶律洪基的二十万大军,如同盘踞在荒原边缘的黑色巨兽,营盘连绵,旌旗猎猎,却诡异地保持着死寂。没有战鼓擂动,没有士兵呐喊,只有战马偶尔打响鼻的声响和金属甲叶摩擦的细碎噪音,在死寂中酝酿着山雨欲来的压迫。北齐“战神”稳如磐石,浑浊而锐利的鹰目,如同最精准的量尺,一寸寸丈量着十里外那道隔绝天地的灰色屏障——高十五丈,通体灰冷,光滑如镜,墙体外侧密密麻麻的孔洞如同巨兽的呼吸口,无声喷吐着名为绝望的气息。
 “大帅,斥候营……折损过半。”副将拓跋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亲眼看着那些经验丰富的斥候,如同投入滚烫铁水的雪花,在荒北城下那片看似平静的雪原上无声消融。毒火焚身、冰岩崩塌、伏弩穿心……天灾与人祸完美交织,构筑成一道无形的死亡之墙。“荒北五里,已成绝地!”
 耶律洪基枯槁的手指在马鞍上缓缓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敲打在每一个北齐将领紧绷的心弦上。“绝地?”他浑浊的眼底深处,冰封的寒潭下是近乎冷酷的理智,“再硬的龟壳,也怕水滴石穿。叶宇小儿以为凭这些下作伎俩就能挡住我二十万北齐铁骑?笑话!”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身后沉默的军阵,“传令!前军‘铁山卫’,列阵!给老夫……叫阵!”
 “得令!”
 荒北,藏兵谷深处,“无间”。
 巨大的黑色玄冰“天机台”上,银色光河无声流淌,精准映照着荒北边境的每一寸土地。代表北齐斥候的密集红点已如潮水般狼狈退去,丢下了数十具尸体和一片狼藉的陷阱区。此刻,光河中,北齐庞大的黑色军阵前端,一片厚重的、代表重甲步兵的深红光斑正在快速汇聚、列队。
 “主上,耶律洪基动了。”袁天罡斗笠低垂,枯槁的手指在光河中那片深红光斑上轻轻一点,“‘铁山卫’,北齐步战精锐,身披三重铁甲,持三丈巨橹,擅攻坚。看来,他要用最笨也最稳妥的法子——敲山震虎,逼我们出城,或至少,暴露城墙的虚实。”
 叶宇负手立于光河之畔,幽蓝的光晕映在他深邃的瞳孔中,仿佛蕴藏着整个荒北的寒冬。“敲山震虎?呵,他以为朕的山,是泥捏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掌控一切的漠然。“传令徐骁,黑石隘守军,给朕站直了!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备足。但,没朕的命令,一箭……都不准放!”
 他目光投向光河边缘,那几个带着不祥暗金光泽、远远缀在北齐大军后方的光点,以及更高处那片几乎与铅云融为一体的微弱白光——神庙的鬣狗和苦荷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让耶律老儿好好听听,他北齐儿郎的……哀嚎!”
 荒北城下,黑石隘。
 呜——呜——呜——
 苍凉雄浑的牛角号声撕裂了荒原的沉寂,如同蛮荒巨兽的咆哮。伴随着沉重如闷雷的脚步声,一面面丈许高的巨型橹盾被重重砸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瞬间在荒北城前组成了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盾牌缝隙间,是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矛尖。
 “铁山卫”来了!
 五千名身高体壮、身披漆黑重甲如同铁塔般的北齐精锐,列成整齐的方阵,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缓缓推进到距离城墙约五百步的距离——这个位置,恰好在普通强弩的最大射程边缘。他们停下脚步,巨橹重重顿地,发出“轰”的一声齐鸣,震得城墙上积雪簌簌落下。
 “呔!城上南庆小儿听着!”一名身高近丈、声若洪钟的北齐猛将策马越众而出,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直指城头,唾沫星子在寒风中清晰可见。“吾乃北齐先锋大将,拓跋锋!尔等缩头乌龟,只敢躲在女人裙子般的破墙后面,使些下三滥的陷阱害人吗?有种的,开城出来,与你拓跋爷爷真刀真枪战个痛快!若不敢,趁早献城投降,我北齐战神仁慈,或可饶尔等一条狗命!哈哈哈哈!”
 粗鄙不堪的辱骂,配合着拓跋锋那狰狞的面孔和狂暴的气势,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守城将士的心头。城墙上,不少大雪龙骑新兵脸色涨红,握着兵器的手指节发白,呼吸变得粗重,眼中怒火燃烧。
 “将军!太嚣张了!让末将带一队人马出城,剁了这蛮子的狗头!”一名年轻的校尉按捺不住,向黑石隘守将徐骁请命。
 徐骁按刀而立,玄色大氅在寒风中纹丝不动。他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城下耀武扬威的拓跋锋,以及他身后那片沉默却散发着恐怖压力的“铁山”方阵。他听到了身后将士粗重的呼吸,感受到了那股被羞辱的怒火正在升腾。
 “闭嘴!”徐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冰冷,瞬间压下了所有躁动。“主上有令:紧守城垣,擅动者——斩!”他猛地抬手,指向城下,“看清楚!那蛮子骂得越凶,说明他越急!他身后那些铁疙瘩,才是耶律老儿的杀招!他们巴不得我们被激怒,开城送死!想报仇?待会儿,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杀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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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为了印证徐骁的话,城下的拓跋锋见辱骂无效,骂得更加起劲,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同时,“铁山卫”阵中,数十名臂力惊人的壮汉越众而出,手中拿着特制的强弓,弓弦上搭着的却不是箭矢,而是一个个裹着油布、冒着青烟的瓦罐!
 “放!”拓跋锋狞笑着下令。
 崩!崩!崩!
 数十个瓦罐被高高抛起,划过抛物线,砸向城墙!大部分力道不足,落在城墙根下炸开,溅射出恶臭的污秽粪便。但仍有几个砸在城墙中部,碎裂开来,粘稠腥臊的污物溅在冰冷的灰色水泥墙面上,留下刺目的污迹。
 “哈哈哈哈!南庆的龟儿子们,尝尝爷爷送你们的‘黄金汤’!味道如何?”拓跋锋和身后的北齐士兵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充满了赤裸裸的羞辱。
 城头上,连一些老兵都忍不住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种泼粪的伎俩,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将军!”年轻校尉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愤怒。
 徐骁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握着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依旧冰冷如铁:“给老子……忍着!”
 就在这时,天机台的指令通过特殊通道无声传来。徐骁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主上有令,反击!”
 “弩机!目标,泼粪队!三轮……抛射!”徐骁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城下那群得意忘形的北齐泼粪手。
 早已憋足了火气的大雪龙骑弩手们,瞬间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城墙上密布的射击孔洞中,传出密集的机括绞动声!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