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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卷过葬魂谷,将最后一丝硝烟与血腥味彻底碾碎。十万大雪龙骑肃立如林,银甲白袍在雪光中流淌着金属寒潮。叶宇立于高坡,目光穿透风雪,仿佛能刺破西侧雪松林中那道凝丹境的窥探——苦荷的气息如同冰锥悬顶,东南冰河裂隙内,另一缕带着神庙尘埃味的冰冷存在,更是蛰伏如毒蛇。
 “主上,是否…”袁天罡斗笠微倾,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岩壁。
 “无妨。”叶宇抬手,指尖残留着方才“破虏铳”发射时传来的细微震颤,那是钢铁与火药交织的力量脉动。“让他们看个够。看清楚荒北的爪牙,看清楚…凡尘之火烧穿神只面纱的颜色。”他声音不高,却如同滚雷碾过山谷,清晰传入每一个龙骑耳中,也仿佛撞在暗处窥视者的神魂上。“看清楚,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
 风雪骤然狂卷,似在应和这睥睨天下的宣言。叶宇转身,玄色大氅在狂风中裂帛般扬起。“回城!磨利的刀,该见血了。”
 千里之外,北齐国都,天启城。
 深冬的夜,雪沫子被狂风卷着,狠狠砸在皇宫金瓦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噼啪声,如同无数冤魂在叩击。暖阁内,兽金炭烧得通红,却驱不散北齐皇帝拓跋宏眉宇间凝结的寒冰。他面前巨大的北境舆图上,荒北之地被朱砂狠狠圈出,刺目如一块溃烂的疮疤。
 “十万!整整十万北齐儿郎!”拓跋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手指重重戳在标注着“拓跋刚战死处”的位置,“尸骨未寒,英魂难安!荒北…叶宇!”他猛地抬头,鹰隼般的目光刺向下首肃立的老将,“耶律洪基!”
 “臣在!”声如洪钟。一名身披玄黑重甲的老将踏前一步。他身形并不特别魁梧,甚至有些精瘦,但站在那里,却像一座历经千年风霜而不倒的黑铁山岳。脸上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劈斧凿,记录着无数场血与火的厮杀,一双眼睛浑浊却锐利如鹰,沉淀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沉稳与残酷。他便是北齐军神,耶律洪基!凝丹境初期的武道威压虽刻意收敛,仍让暖阁内的空气粘稠如铅。
 “朕给你二十万大军!”拓跋宏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倾国之力!朕要荒北化为焦土!要叶宇的人头,悬于天启城门!”
 “陛下,荒北火器诡谲,城墙坚不可摧…”一名文官忍不住颤声提醒。
 “闭嘴!”拓跋宏暴喝打断,眼中血丝密布,“火器?再诡谲也是死物!朕已命工部日夜赶制!”他猛地指向暖阁角落。那里,静静陈列着几件新式装备:厚达三寸、内衬湿泥与多层生牛皮的巨大橹盾;以精铁锻造、形如龟壳、仅露双眼和长矛刺出口的全身重甲“铁浮屠”;甚至还有几架以巨木为骨、覆盖浸透泥浆的厚毡、形如移动小屋的“避雷车”。
 “此乃工部呕心沥血之作,专克火器爆炸与灼烧!”工部尚书急忙上前,指着“避雷车”道:“车身覆泥毡数层,可极大削弱雷火弹冲击,内藏三十名重甲步卒,可抵近城墙掘毁根基!”
 耶律洪基目光扫过这些笨重的装备,浑浊的眼底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封的冷静。“陛下,利器为凭,然胜负在人。”他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荒北天时地利占尽,强攻徒增伤亡。臣请…步步为营,以‘势’压之!寻其破绽,一击必杀!”
 “好!”拓跋宏死死盯着耶律洪基,“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朕只要结果!粮草、军械、民夫,举国供你驱策!朕要看到叶宇跪在朕的面前!”
 “臣,领旨!”耶律洪基单膝重重砸在金砖之上,甲叶铿锵。没有豪言壮语,但那躬身时绷紧如弓的脊背,却散发出比任何誓言更沉重的杀伐之气。
 荒北,藏兵谷深处,“无间”。
 巨大的黑色玄冰“天机台”上,银色光河无声流淌,勾勒出南庆、北齐、东夷乃至蛮荒之地的山川地貌、城池关隘。此刻,代表北齐国都天启城的光点正剧烈闪烁着刺目的猩红,无数细密的红色丝线如同涌动的血潮,正沿着几条主要官道,汹涌扑向北方——荒北!
 袁天罡斗笠低垂,枯槁的手指在光河上轻轻一点。代表北齐大军的光流骤然放大,清晰呈现出二十个庞大的军团方阵,如同二十头缓缓苏醒的远古凶兽。光流旁,密密麻麻的标签浮现:
 【主帅:耶律洪基(凝丹境初期)】
 【兵力:二十万(含五万具装甲骑“铁浮屠”)】
 【辎重:巨型橹盾×五千,“避雷车”×三百,防火泥毡×十万匹…】
 【行军策略:稳扎稳打,日行六十里,广布斥候,三倍岗哨…】
 【战术意图:以势压境,疲敌扰敌,寻机破墙】
 “主上,耶律洪基,非拓跋刚之莽夫。”袁天罡的声音毫无波澜,“其行军如老龟负山,滴水不漏。斥候放出百里,营盘互为犄角。更携大量防火避震之物,显是有备而来。”
 叶宇负手立于光河之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老龟?”他指尖划过光河中代表荒北长城的灰色光带,那光带厚重凝实,如同亘古巨龙的脊梁。“再硬的龟壳,砸在朕的水泥长城上,也会粉身碎骨。”他目光投向光河边缘,那里有几个极其微弱、却带着不祥暗金光泽的光点,如同附骨之疽般远远缀在北齐大军后方。“神庙的鬣狗,倒是闻着味跟得紧。苦荷这老东西,看来是铁了心要当北齐的看门狗了。”
 “不良人已潜入其军,三百七十一人,皆在要害。”袁天罡沙哑道,“其一举一动,皆在主上掌中。神庙使者三人,苦荷藏于云层,皆在‘天眼’监控之下。”
 “很好。”叶宇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各长城烽燧进入一级戒备!‘雷火臼’炮位日夜值守!‘陷马坑’、‘铁蒺藜阵’向外延伸五里!徐骁的重甲龙骑前出至‘黑石隘’,给朕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陈芝豹的轻骑游弋两翼,专打他的粮队和斥候!告诉工匠坊,新搞出来的‘火油陷坑’和‘毒烟雷’,给朕布满前沿!朕要耶律洪基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火海上!”
 “诺!”阴影中,数道身影无声领命而去。
 半月后,荒北边境,水泥长城之下。
 二十万北齐大军,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铁潮,在距离灰色长城十里之外缓缓停驻。沉重的脚步和战马的响鼻汇成沉闷的声浪,冲击着荒北冰冷干燥的空气。一面巨大的、绣着狰狞狼头的“耶律”帅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耶律洪基勒住胯下神骏的黑色龙驹,浑浊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量尺,一寸寸扫视着前方那道横亘天地、高耸入云的灰色城墙。饶是他身经百战,心坚如铁,此刻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灰!极致的灰!冰冷、坚硬、毫无生机!不同于任何他所知的巨石或夯土城墙,眼前这道巨墙表面光滑如镜,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接缝处几乎微不可查。墙高…目测不下十五丈(约50米)!别说云梯,就算是最高的攻城塔楼,在其面前也如同孩童的玩具!更令人心悸的是墙体外侧那些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孔洞,以及墙头隐约可见的、覆盖着油布的狰狞凸起——那便是让拓跋刚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的死亡之口!
 “果然…名不虚传。”耶律洪基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他身后,一众北齐将领望着那巨墙,脸色都隐隐发白。拓跋刚的惨败如同噩梦萦绕在每个北齐军人心头。
 “大帅,是否按计划,先派‘铁浮屠’上前试探,以避雷车掩护,掘其墙基?”副将拓跋野(拓跋刚之弟)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耶律洪基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城墙下看似平坦的雪原。“叶宇狡诈如狐,岂会留如此破绽?”他猛地抬手,“传令!前锋营,派三支百人队,持巨橹,试探性前进!范围…城墙前三里!注意脚下与两侧雪地!弩车准备掩护!”
 “得令!”
 沉闷的战鼓擂响。三百名身披厚甲、手持近人高巨橹的北齐重步兵,分成三个松散的小方阵,如同三只小心翼翼的钢铁刺猬,缓缓踏出军阵,向着那灰色的死亡之墙推进。沉重的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牵动着二十万大军的神经。
 三里…两里…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