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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押?拿什么抵押?”他神经质地低吼,声音在空旷的冷宫庭院里回荡,带着一丝疯狂的回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空荡荡的、只剩下石桌石凳的庭院,最终死死盯住墙上悬挂的一幅残破的舆图——那是南庆北境与荒北接壤的“龙脊山脉”矿脉图,其中用朱砂隐秘地标注着几处皇家秘而不宣的小型精金矿点。那是历代庆帝为防不测而预留的后手,是皇室最后的隐秘资产之一!
 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在他被囚禁的、充满怨毒和屈辱的脑海中滋生、膨胀,最终炸裂开来!
 “把…把北山丙字三号矿的地契…押给‘汇通’!”李云睿的声音嘶哑而决绝,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告诉他们,本宫只要现银!立刻!马上!”他要用这皇室最后的根基,去换取那麻痹痛苦的虚幻稻草,去购买那来自荒北的、叶宇用来羞辱他、榨干他的“神物”!仿佛只有这些冰冷华贵的物件堆砌在身边,才能证明他李云睿依然“存在”,依然“高贵”,哪怕这高贵早已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脆弱得如同肥皂泡。
 “殿下!不可啊!那是…那是…”福安骇然失色,扑上来想劝阻。那是国之命脉!一旦被外人掌控或被庆帝知晓…
 “滚!”李云睿猛地站起,一脚将忠心耿耿的老仆踹翻在地,状若疯魔,“本宫还没死!还是皇子!快去!否则诛你九族!”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彻底被贪婪和绝望吞噬的疯狂。
 福安连滚爬爬地退下,苍老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甬道尽头。李云睿颓然坐倒在冰冷的石阶上,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消失。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他紧紧攥着那块香皂,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惨白如骨。殿内死寂,唯有那清冷的雪莲幽香,丝丝缕缕,萦绕不散,如同一张来自荒北的、无声嘲讽的巨网,将他连同整个南庆的根基,紧紧缠绕,越收越紧。
 荒北王府,观星阁。
 夜风带着新铸钱币特有的金属气息和远处工坊的烟火味,吹拂着叶宇玄色的蟒王袍。他凭栏远眺,脚下是初具规模的荒北王城轮廓。灯火如星,勾勒出纵横交错的街道和正在拔地而起的坚固建筑,一座由钢铁、水泥和野心铸就的雄城雏形,正在苦寒之地倔强生长。
 “王上,南庆京都,已成我荒北钱袋。”赵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叶宇身后,如同融入阴影的毒蛇,双手奉上一卷由金线封口的羊皮卷轴,脸上带着阴柔而满足的笑意,那笑容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森然,“‘天工阁’上月净利,白银一百八十七万两。京都权贵抵押、变卖田产、商铺、矿脉契约共计四十三份,折价逾五百万两。‘汇通’钱庄已通过罗网渠道,将其中七成浮财,化为粮食、精铁、硝石,正源源不断输入荒北。南庆国库存银,据罗网密报,恐已不足三十万两。”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太子李承乾,昨日将其名下最后一座精金矿脉的采掘权押出。二皇子李云睿虽被圈禁,其母族暗中变卖海外商路股份所得十八万两,也尽数落入我等囊中。”
 叶宇接过卷轴,指尖划过上面冰冷而庞大的数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百八十七万两!这只是一个月!南庆权贵百年积累的财富,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入荒北,化为他铸就王座的基石,化作大雪龙骑的铠甲刀枪,化作火药坊日夜不熄的炉火!他仿佛看到一座由白银和贪婪堆砌的堤坝,正在南庆内部悄然崩塌,而崩塌的洪流,正汹涌地注入荒北这片干涸的土地。
 “还不够痛。”叶宇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北境永不消融的坚冰,“放出风声,‘天工阁’下月将推出‘凤栖梧桐’系列。”他转过身,灯火照亮他深邃的眼眸,那里跳动着掌控一切的冷酷火焰,“香皂以金箔包裹,内嵌赤玉髓粉末,沐之可引动气血,助益壮骨境以下武者打磨筋骨。琉璃盏则以整块天晶雕琢‘百鸟朝凤’图,置于静室,有凝神聚气之效,对先天境武者感悟天地亦有微助。”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击,“数量么…香皂,只售九块。琉璃盏,仅三套。”
 赵高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露出心领神会的阴笑,那笑容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物以稀为贵,何况能助益武道?此讯一出,南庆京都那些困在锻体、壮骨境多年的勋贵子弟,以及渴望突破先天的老家伙们,怕是要彻底疯了!价格…奴才定让他们争出一个‘天价’!”他已经预见到,当那些渴望力量突破的南庆权贵,得知这能助益武道修行的“神物”仅有寥寥数件时,将会爆发出何等恐怖的、失去理智的疯狂!届时,抵押祖宅?变卖妻妾首饰?甚至出卖军国机密?在突破境界、延长寿元的诱惑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榨干他们最后一块铜板,最后一寸土地。”叶宇将手中的羊皮卷轴随意丢还给赵高,仿佛那承载着南庆百年财富命运的卷轴只是微不足道的废纸。他再次望向南方那片沉浸在奢靡与腐朽中的土地,目光穿透千山万水,仿佛看到了那座巍峨皇宫深处,庆帝阴沉铁青的脸。“南庆的根基,就从这些蛀虫身上,开始朽烂。”
 轰隆——!
 荒北城郊试兵谷,一声闷雷般的巨响撕裂了傍晚的宁静。大地猛地一颤,远处一座十丈高的花岗岩假山在刺目的火光和滚滚黑烟中,上半截轰然炸碎!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打得百步外特制的精钢巨盾叮当作响,留下密密麻麻的白痕。
 烟尘弥漫中,龙一放下遮挡烟尘的手臂,重甲覆面下只露出一双灼热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被炸得只剩半截、冒着袅袅青烟的石山。饶是以他凝丹境的修为,也被这名为“雷火神机”的黑色粉末展现出的毁灭之力所震撼。“王上!此物威力…足以开山裂石!若用于战阵,什么重甲铁骑,皆是齑粉!”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看到了未来战场上,大雪龙骑驾驭此等神威,摧枯拉朽般碾碎南庆禁军的铁甲洪流!
 叶宇站在一处由水泥浇筑的高台之上,玄色王袍在爆炸的余波气浪中猎猎作响,神色却平静无波。他身后,谋圣张良轻摇羽扇,看着那升腾的烟柱,如同欣赏一幅泼墨山水,深邃的眼中智慧光芒流转:“火药之威,确乃破阵摧城之神器。然利器之利,更在于藏。赵高大人于南庆刮地吸髓,是为‘金匮之谋’。而此物…”他羽扇轻点那弥漫的硝烟,“当为‘雷霆之秘’。示之以弱,藏之以锋,待敌骄狂,一击…当撼动山河。”他看透了叶宇的战略:用香皂琉璃的奢靡表象麻痹南庆,让敌人沉溺于财富被抽干的痛苦和内部撕裂的混乱,却不知荒北真正的獠牙,是这能开山裂石、轰碎城墙的毁灭之力!
 “先生所言甚是。”叶宇颔首。他深知,香皂琉璃榨取财富只是第一步,动摇的是南庆的国本和人心。而火药,才是未来真正定鼎乾坤、轰开庆都城门的终极力量!公输班正带着工匠在谷底忙碌,用水泥浇筑更大、更坚固的试验炮台。荒北的战争机器,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金钱转化为钢铁,贪婪转化为火药,只待那雷霆一击的时刻!
 “报——!”一名身覆轻甲的不良人斥候如鬼魅般掠上高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启禀王上!罗网密探急报!南庆京都观星台异动!神庙使者…于三日前秘密抵达!昨夜…其与庆帝密谈后,庆帝已下密旨,令影龙卫‘斩神’小队倾巢而出,目标…疑似锁定不良帅行踪!另…使者本人,已于半个时辰前离开京都,其行踪轨迹…直指荒北!”
 空气骤然一凝。火药硝烟的味道似乎都凝固了。风,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叶宇缓缓转身,目光如两道冰寒的利剑,刺破渐沉的暮色,越过荒北莽莽群山,直射南方。神庙使者!化神境的存在!终于按捺不住,亲自下场了!庆帝的斩神小队是明刀,这神庙使者,才是真正悬在头顶、漠视众生的暗剑!
 “来得正好。”叶宇的声音冷冽如荒北万载不化的寒冰,周身通玄境初阶的气息轰然勃发,带着一股新生的、铁血铸就的王者威压,在暮色中激荡。“本王倒要看看,是神庙的‘神目’看得透人心贪婪,还是本王的‘金匮’装得下他南庆江山!”无形的气势冲天而起,与远方那股急速迫近的、漠然如天道的化神威压,隔空碰撞!
 张良羽扇一顿,一步踏出,与叶宇并肩而立,月白长衫在风中飘拂,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虚空,看到了那道划破天际的白色流光。“王上勿忧。金玉为饵,雷火为锋,此为阳谋。而神庙使者亲临…”他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智珠在握的淡然微笑,“恰是入局之始。不良帅这枚暗棋,当为使者备下一份‘惊喜’。此局,荒北已落七子,静待…屠龙。”
 风起荒北,卷动着白银的铜臭、火药的硝烟与神权的威压,将整个天下拖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惊世棋局。而执棋者叶宇,指尖已扣住了下一枚杀子——那枚棋子,名为“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