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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坐在吴山居的藤椅上,听着手下汇报吴忧被绑的消息,指尖摩挲着茶杯,嘴角勾着冷笑。
十亿,他不确定吴家能不能拿出来,但就算能拿,他也要让吴二白疼一疼——这是他的吴家,他被当棋子摔得粉身碎骨时,没人心疼;现在,该轮到这些人尝尝害怕的滋味了。
吴一穷妻子急得快疯了,他没这么多钱,只能硬着头皮找吴二白。吴二白看着勒索信,脸色铁青。
报警等于把吴家的丑事捅出去,不报警,十亿不是小数目;更让他闹心的是,他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却又抓不到头绪,只能先安抚吴一穷:“钱我来想办法,别让吴邪知道,他刚好转点,别再刺激他。”
他不知道,此刻吴邪正看着窗外,胖子递过来一碗刚买的炒肝:“天真,下一步咋整?真要十亿?”
吴邪舀了勺炒肝,慢慢吃着,语气平淡:“要。他吴二白能给吴三省的私生子打钱,能给国外的布局烧钱,就不能给我这个‘亲侄子’的弟弟,掏点赎金?”
阳光透过吴山居的窗,落在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那点藏了一年的冷意,终于慢慢露了出来。
这场戏,才刚演到一半,他要的,可不止是十亿赎金,是整个吴家,是那些欠了他的,都得一点一点还回来。
三天时限一到,吴二白几乎掏空了私下的流动资金,又压了两处铺子,才凑齐十亿赎金。
他不是没安排人在交易点设伏,可吴邪早摸透了他的路数——提前换了交易地点,让手下拿着赎金绕了三圈,等吴二白的人反应过来,钱早到手,只剩被扔在废弃仓库里的吴忧。
等吴一穷妻子跌跌撞撞把人抱出来时,吴忧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倒吸凉气——脸被划得血肉模糊,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下身浸在血里,人只剩半口气,连哭都发不出声。
吴二白盯着侄子这惨状,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前那点对言云的怀疑彻底消散,视线像淬了毒,直直钉向吴邪的方向。
查证来得又快又狠。贰京连夜去查吴三省的库房,古董字画没少一件,却全是吴邪早就换好的假货;盘口那边更是清水衙门,半年没进过一笔大钱。
吴二白捏着手里假得离谱的青花瓷,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溅。他双目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满脑子都是冲到吴邪面前、掐着他脖子问“为什么”的念头,可指尖的颤抖却泄露了慌——他教过吴邪算计,却没教过他这么狠。
没等他动身,库房外就传来电动轮椅“嗡嗡”的声响。
吴邪坐着轮椅滑进来,身上盖着件厚外套,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裹着愉悦又阴森的笑意:“二叔,砸我的东西,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您和三叔手把手教出来的本事,我没学走样吧?”
吴二白胸口起伏得更厉害,刚要开口,吴邪又往前滑了半米,阴恻恻地接话:“还是说,我这残废的样子,丢了吴家的脸,惹您不快了?”
“小邪!”吴二白的声音发颤,指着门外吴忧的方向,“你知道他是你亲弟弟!你们流着一样的血!你怎么能对他下这种狠手?我们已经没了大哥,你还要毁了吴家吗?”
“亲弟弟?”吴邪嗤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他在爸妈身边被宠成小霸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他亲哥?我在古楼里摔得骨头碎成渣、差点死在里面的时候,他在吃什么?玩什么?二叔,你们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现在倒来质问我?”
他往前倾了倾身,没受伤的右手死死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我是个残废,洗澡要靠人扶,走路要靠轮椅,我能做什么?说不定是你们算计太多,被仇家寻上门了呢?”
一句话堵得吴二白哑口无言。他看着吴邪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冷,突然发现这个大侄子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跟着胖子、小哥身后喊的“天真”的愣头青了。
他被吴家的算计磨成了刺猬,浑身是刺,连碰都碰不得。
吴二白狠狠甩袖,脚步踉跄地往外走,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找吴三省回来,吴家要完了,必须重新布局。
库房里静下来,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胖子走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轮椅上的吴邪——吴忧被绑、赎金、毁容砸腿,所有事他都知道,甚至帮着联络人手、换库房里的假货。
王胖子走过去,没说话,默默推着轮椅往吴山居前院走,半天才憋出一句:“天真,跟吴家彻底撕破脸,咱就没退路了。”
轮椅滑过青石板,吴邪盯着地面的砖缝,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胖子,吴家从来不是我的退路。他们还哄着我,就是还需要我。等时机到了,你拿着我剩下的钱走,别让他们找到,好好过日子。”
他欠胖子的——古楼里舍命抬他出来,一年来形影不离的照顾,连这次的狠事都陪着他沾手。
胖子是无辜的,没必要跟着他一起掉进吴家的烂泥里。
“放屁!”胖子猛地停住脚步,声音拔高了些,“胖爷我是那种卷钱走人的主儿?要走咱一起走!你那两个多亿,够咱在云南买个院子,天天烤串钓鱼,不比在这儿跟吴家死磕强?”
吴邪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吴山居的门匾,眼底闪过一丝狠劲:“我不走。我得看看,他们还能利用我到什么时候。我这胳膊腿好好养,以后还能走,还能替吴家‘卖命’——他们连亲儿子、亲侄子的命都能忍,肯定不是疼我,是我还有用。”
胖子看着他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心里又急又疼,却没再劝——他知道吴邪的犟脾气,决定的事改不了。
最终只是叹口气,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行,你不走,胖爷就陪着你。但咱说好,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必须跟我走,别逞能。”
轮椅慢慢滑进前院,阳光落在吴邪打石膏的腿上,暖得不真实。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他仅剩的温暖了,不管以后多难,他都得护着胖子,护着这点没被吴家算计磨掉的情分。而吴家欠他的,他会一点一点讨,哪怕耗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