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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踏入吴山居时，王盟正坐在电脑桌前。吴邪进门便道：“王盟，还不赶紧给你的新老板倒茶。”
“好的老板——不对，老板你把店卖了？”王盟惊得抬头。
“让你倒茶就倒茶，”
吴邪敲了敲博古架上的青瓷瓶，瓶身灰尘簌簌落进他指甲缝，“少废话。”
柯言云绕着八仙桌转了半圈，指尖忽然戳中“明代官窑”瓶身上的气泡，
釉面下藏着颗绿豆大小的透明圆点，在日光下像只狡黠的眼睛。
“布置得挺雅致啊，”
她收回手，假装没看见吴邪慌忙用袖口遮掩瓶口的动作，
“尤其是这‘古韵’氛围，连胶水味都这么复古。”
黑瞎子倚着门框笑出眼泪，忽然伸手摘下墙上的“清代字画”，宣纸背面还贴着潘家园的防伪标签。
张起灵已经摸过三个古品，每次开口都像敲钉子
“假。”
“仿品。”
“现代工艺。”
当他的指尖落在一尊青铜鼎上时，吴邪忽然扑过去护住：“这个真！绝对是真的！”
男人垂眸看他，麒麟手链随动作爬上小臂：“上周在鬼市见过，摊主叫老赵。”
柯言云笑到扶住黑瞎子的肩膀，后者顺势揽住她腰肢，指尖蹭过她腰间的腰窝。
柯言云笑出泪来，忽然指着墙角的小黑板：“‘假货赔老板’？吴邪，你这是打算把自己赔出去？”
“王盟，”
柯言云接过茶盏，忽然盯着店员身后的“古董”镇纸，“你家老板平时是不是用这玩意儿压泡面？”
那分明是块染了色的大理石，边角还缺了口。
王盟刚要开口，吴邪抢先咳嗽两声：
“那是……那是宋代的！碎瓷拼接工艺！”
“对，宋代的，”
黑瞎子指腹摩挲着镇纸裂纹。
“上个月在景德镇买的，老板还跟人砍价半小时。”
王盟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生无可恋，忽然指着墙角的小黑板：“那‘假一赔三’……”
“咳！”
吴邪猛地转身，后脑勺撞到博古架，几枚“汉代瓦当”骨碌碌滚到柯言云脚边。
“都是误会！这不是为了吸引顾客嘛！再说真货……真货都在暗格里！”
他边说边去拉柜子，却扯掉了半扇柜门。
柯言云弯腰捡起瓦当，内侧“Made in China”的刻字清晰可见。
她抬头望向张起灵，后者正用指尖敲着一尊“商周陶罐”——罐底隐约露出“防伪”的标识。
“吴邪，”她忽然正色，“我可是听说你还拖欠员工工资这事——”
“没拖欠！”
吴邪急得耳朵通红，
“上个月刚发过！”
王盟却从抽屉里摸出张皱巴巴的欠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欠王盟工资叁仟元整”，落款日期是三个月前。
黑瞎子接过欠条对着光看：“这字迹……像是用左手写的？”
“那是我发烧时写的！”
吴邪抢过欠条撕碎，“再说了，你们不是来接管十一仓的吗？管我店里卖什么——”
话未说完，张起灵忽然从兜里摸出枚真正的汉代钱币，拍在他掌心：“这个，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