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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翎，你我皆未得道种，这小韩子倒是第一个过了前世镜的考验。”柳澄芯指尖轻转着一支碧鳞蛇纹玉簪，翠眸微斜，似笑非笑地瞥向金翎，“你说他为何至今未出？”
王垌、林明矾、钱萧然等人也是眉头微皱，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韩道然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与此同时，
随着最后一道镜像在剑下崩碎，石台之上忽生异变。
枯石逢春，藤蔓攀缠，转眼间荒芜化作一片葱郁。灵蝶翩跹于花间，清泉自石缝渗出，淙淙流淌。韩道然立于石台中央，衣袂无风自动，眼中寒芒未散。
蓦地，一缕素白雾气自虚空凝结，化作一道半透明人影。那人身披宽大素袍，兜帽低垂，看不清面容，唯有两道幽邃目光穿透阴影，遥遥望向远方云海。
“你已斩尽虚妄……”
苍渺之声似从九天之外传来，回荡在整片天地之间。
“如此，方见本心。”
话音未落，虚空骤然泛起涟漪，一座被五色霞光笼罩的玲珑小山凭空浮现，静静悬浮于韩道然面前。
“这是......”韩道然瞳孔微缩，眼前这座五色小山，竟与他在前世镜中所见一般无二！
就在此时，蛰伏于识海深处的五色印记突然大放光明，仿佛受到某种召唤。未及思索，他的右手已不由自主地抬起。那五色小山如有灵性般轻轻一颤，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没入他的眉心。
识海之内，元神端坐。原本环绕其周身的五色雷球与血色火种似有所感，竟主动为这新来的五色小山让出一方天地。三者各据一方，却又隐隐形成某种玄妙平衡。
“倒是越来越热闹了。”韩道然内视着识海内的奇景，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此间因果已了，你该回去了。”
那素袍人影背过身去，衣袖轻挥间，虚空泛起阵阵涟漪。就在身影即将消散之际，忽又顿住，似是想起什么。
“差点忘了......”
话音未落，一道幽蓝寒芒破空而至！
“铮——”
一柄通体湛蓝的长枪斜插在韩道然面前，枪身震颤不止，发出清越凤吟。细看之下，枪刃如冰晶雕琢，枪杆上流转着冰蓝凤羽纹路，每一片羽纹都似在呼吸般明灭闪烁。
韩道然五指收拢，握住枪身的刹那——
“咔！”
刺骨寒气骤然爆发！肉眼可见的冰霜顺着他的手臂急速蔓延，转眼间整条右臂已覆上一层晶莹冰甲。更奇异的是，这寒意竟与他体内的五色小山产生共鸣，在经脉中流转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冽灵力。
“锵——”
一声清越凤鸣骤然响彻天地，整片空间都为之一震。只见长枪之上，一道巨大的冰凤虚影腾空而起，翼展遮天。
那冰凤通体如雪，每一根翎羽都似冰晶雕琢，其上流转着细碎的霜花，在虚空中洒落点点星辉。它低垂凤首，冰蓝色的眼眸如万古寒潭，深邃而凛冽地凝视着韩道然。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时光。
数息之后，冰凤长鸣一声，化作漫天冰晶重新没入枪身。随着它的回归，韩道然手臂上的冰霜竟如潮水般退去，只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淡蓝色的凤羽纹路，转瞬即逝。
“此枪名唤‘凤羽’。”人影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随本君征战千年——今日，便托付与你了。”
话音未落，一道流光飞来。韩道然抬手接住，却是一枚冰晶玉简，触之生寒。再抬头时，那素袍身影已然消散无踪，唯余一缕寒气在虚空中缓缓飘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