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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堆着笑脸凑上前。
寿星公摆手笑道:“没了没了,仅此三枚。”
“下回给你带几斤解馋。”
既已落子,寿星公无意久留。
“诸位,洞府尚有要务,老夫先行告退。”
说罢跨上白鹿,腾云远去。
宴席散后,三藏师徒收拾行装,欲继续西行。
**捧来金银相赠,权作盘缠。
三藏瞥了一眼,兴致缺缺——自打端了百目魔君的老巢,他们早就不差这点碎银子。
这点施舍,打发乞丐么?
三藏婉拒**,翻身上马。陆南等人紧随其后,朝城门而去。
刚出皇城,却见长街两侧站满百姓,户户门前皆有人伫立。
见师徒几人现身,民众纷纷含泪叩拜。
那白鹿虽刻意控制童男童女之数,只为拖延至三藏到来,但百姓哪知其中曲折?
寒冬渐逝,春意阑珊。
师徒数人踏山而行,赏沿途风光。
雾锁峰峦,溪流潺潺。
峭壁如剑指苍穹,深谷似浪涌长空。
三藏望景生情,不禁怅然:"此间山水,与大唐何其相似。"
"不知此生能否再归故土。"
悟空笑问:"师父又想家了?"
三藏轻叹:"离乡背井,思乡之情未尝稍减。"
陆南拍其肩笑道:"既护你西去,自当全须全尾送你回长安。"
三藏展颜:"待归大唐,定带你们遍览帝都盛景。"
八戒挤眉弄眼:"说好了你请客?"
三藏朗笑:"自然我做东,贫僧有钱。"说着瞥向陆南,"说好平分的银两,你可仔细收着。"
陆南嗤笑:"谁稀罕你那点银子?全予你都无妨。"
三藏喜上眉梢:"善哉善哉!"
陆南摇头:"瞧你这点出息。"
三藏正色道:"钱财虽俗,却是安身之本。"
"纵使日后得道成仙,市井交易仍需银钱。"
"总不能学那剪径强梁的勾当。"
悟空拧眉:"你这话里有话?"
三藏眨眼:"休要冤枉好人,分明是你自家心虚。"
悟空冷哼扭头。
谈笑间,众人已入黑松林深处。
天气渐热,这片树荫下却格外凉爽,三藏提议在此稍作歇息。众人纷纷赞同,他便翻身下马,倚着树干惬意地坐下。
八戒与沙僧兴致勃勃地去附近采摘野果、赏玩花草。悟空抄起紫金钵盂,纵身跃上云端寻觅斋饭。唯有陆南留在三藏身旁,陪他说笑解闷。
悟空驾云升至半空,忽觉心念微动,垂眸俯瞰。只见黑松林上空祥云缭绕,瑞气升腾——这正是三藏周身散发的凡人气象。不同于已证天仙之道的陆南等人能收放自如,三藏尚无法敛去这般异象。
悟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倒是南面林间翻涌的一股黑烟引起他注意。"妖气?"他轻啧一声,却未多做停留,径自继续寻食去了。毕竟有陆南护持,他很是放心。
此时黑松林深处忽然传来细弱呼救:"救命......救命呀......"三藏侧耳倾听,转头问陆南:"可听见声响?"陆南颔首笑道:"听着像是......唔,该说是个小妖在喊救命。"
三藏不由失笑:"这些精怪真当贫僧痴傻不成?这般伎俩反复使来,连花样都不肯换。"陆南打趣道:"可偏偏对你最是管用。若此刻独你一人,辨不得是人是妖,救是不救?"
三藏略作沉吟,坦然道:"救。若是凡人,因我见死不救而终生愧疚,这赌注我担不起。"说罢朗声一笑,"若是妖怪,便算我时运不济罢。"
陆南耸耸肩:“瞧,你的善心被那些妖怪摸透了。”
“他们赌你不敢冒险。”
两人交谈间,呼救声始终未停。
“要不……去看看?听声音像是个女妖。”三藏转头询问陆南。
陆南轻笑:“随你,我无所谓。”
三藏起身前行,陆南紧随其后。
二人穿过古柏苍松,拨开藤蔓荆棘,循声而至。
只见前方树上绑着一名女子。
三藏远远站定,挨着陆南,心里踏实了些,才开口问道:“女施主,为何被绑在此处?”
那女妖见三藏靠近,暗自窃喜,面上却不露破绽——
泪染桃腮,姿容倾世;眸含星愁,貌若天仙。
三藏咂舌低语:“这妖怪……怪好看的。”
陆南颔首:“确实。”
“容貌绝佳,身段窈窕,风情万种,极品。”
三藏扭头笑道:“你很懂嘛。”
陆南淡然:“见得多罢了。”
这话听得三藏心里泛酸。
(哼,装模作样!待我取经归来,立刻还俗。)
(定要让你见识贫僧的手段!)
女妖见二人窃窃私语,急忙出声:“求两位师父救救奴家!”
三藏追问:“你因何被绑?若是受罚的罪人,救你反造孽障。”
女妖连声辩解:“绝非罪人!奴家是贫婆国良民,家住二百里外。”
“清明祭祖时,全家遇袭,独我侥幸逃生……”
“突然闯来一伙山贼,害得我家破人亡……”
5.4
女子泫然欲泣,眼波流转间噙着泪光。
“因这几分姿色,奴家虽免于一死,却被强掳上山。”
“大当家要强娶,二当家想纳妾,其余头目也都垂涎。”
“几十号人争执不下,最后竟将我绑在此处自生自灭。”
“整整五日了……”
“幸遇圣僧途经,求您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