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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怎么了?”李秋生他们也围了过来。
林九没说话,只是将掌心那枚带着泥水和冰冷触感的铜钱递给白流苏。他的脸色在昏黄摇曳的灯影下显得异常凝重。凶兆,还是被河水冲上来的…这渡口,死气沉沉。
白流苏接过那枚湿冷的铜钱,指尖刚触及铜锈,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猛地窜了上来,激得她手臂上的寒毛瞬间立起。那寒意中更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怨念,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入骨髓。她强忍着不适,凝神细看铜钱上模糊的纹路,指尖下意识地捻动着。突然,她的手指顿住了,在那厚厚的铜锈覆盖下,钱体表面似乎有极细微的凹痕。
“师兄,这钱…好像被什么咬过?”白流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疑。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力,小心地试图剥开一点覆盖的锈迹,想看清那凹痕的形状。
就在她指尖微光触及铜锈的刹那,异变陡生!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干涩咳嗽声,猛地从众人身后响起,硬生生打断了白流苏的动作。
所有人霍然转身。
只见那一直背对着他们、面朝河水的老妇人,不知何时已转过了身。防风灯昏黄的光线映在她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异常浑浊,像蒙着一层灰翳,直勾勾地盯着林九他们,眼神空洞得没有焦点,却又仿佛穿透了他们的身体,落在身后那无尽的风雨和浊浪之上。
“后生仔……”老妇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喘息,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捞…捞它作甚?那是河里的买路钱…阎王爷…收人的时候…掉的……”
她的话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那双浑浊的眼睛缓缓移动,最终落到了白流苏身上,或者更准确地说,落在了白流苏握着那枚铜钱的手上。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活人的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后生女……”老妇人干瘪的嘴唇蠕动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极其诡异的弧度,“小心点…那东西,带着水鬼的怨气…沾上了,晦气缠身,甩都甩不脱……”她的声音像是从一口深井里冒出来,带着湿冷的回音。
李秋生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往王文才身后缩了缩。王文才的脸色也白了。张晓光胆子最大,忍不住顶了一句:“大娘,您别吓唬人!一枚铜钱而已,能有多大事!”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慢慢转向张晓光,依旧没什么表情,嘴角那诡异的弧度却咧得更开了一点:“吓唬?嘿嘿嘿……老婆子活了一把年纪,从不吓唬人。这渡口…这渡口的水…邪门着呢……”她枯瘦如柴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棚外汹涌浑浊的河面,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秘辛般的诡秘,“十三年前呐…也是这么大的雨…比这还大的雨…哗啦啦地下,天跟漏了似的……”
她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恐惧,声音也抖了起来:“就在那边…对,就是那片滩头…十三条汉子!整整十三条精壮的汉子!连人带船…一夜之间…全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就像被这黑水河…一口给吞了!”
她的话如同一个冰冷的楔子,猛地敲进了这风雨飘摇的渡口棚屋。棚内瞬间死寂,只有外面的狂风暴雨似乎更猛烈了几分,疯狂地撕扯着顶棚的茅草,发出凄厉的呜咽。浑浊的河水猛烈地拍打着岸边,哗哗作响,仿佛无数只手在黑暗的水下疯狂拍打。
李秋生、王文才、张晓光三个徒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十三条精壮汉子,一夜消失?连尸首都找不到?这绝不是寻常的翻船事故!三人下意识地挤得更近了些,警惕又惊惧地扫视着周围昏暗的角落,仿佛那阴影里随时会伸出湿漉漉的手来。
林九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三年前?十三条人命?这数字本身就透着不祥。他敏锐地捕捉到老妇人话语中那深藏的恐惧,以及那句“被这黑水河一口给吞了”的诡异形容。他的目光如电,猛地射向角落里那个抱着船桨、似乎仍在昏睡的船夫。
不对劲!这么大的动静,这么恐怖的故事就在耳边讲,那船夫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林九不动声色地朝那船夫的方向挪了半步,右手在宽大的袖袍里悄然掐了个“醒神咒”的手诀,一丝极微弱的清光在他指尖一闪而逝,无声无息地朝着船夫激射而去。
然而,那船夫依旧毫无声息,对近在咫尺的咒力毫无反应,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林九的心猛地一沉。不是活人?难道是具行尸?亦或是更诡异的东西?他袖袍中的手瞬间扣紧了一张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在暗处隐隐发烫。
白流苏在老妇人提到“十三条汉子”时,握着铜钱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指尖那残留的冰冷怨气似乎又浓郁了几分。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棚子角落里另一件东西吸引了——就在老妇人刚才站立位置的脚下阴影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竹篓,篓口盖着一块深色的湿布。竹篓边缘,露出一角木头,似乎是个牌位?
她心中一动,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妇人和船夫身上,悄然迈步,无声无息地靠近那个小竹篓。她蹲下身,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篓口盖着的湿布一角。
里面果然竖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位,黑漆漆的,表面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牌位上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刻。
无字牌位?
白流苏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这代表什么?未亡人供奉的无名孤魂?还是…某种邪异的标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触摸一下那冰冷湿滑的牌面,感受其中是否蕴藏着什么不祥的气息。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无字牌位那漆黑湿冷的表面时——
一股尖锐、冰冷、带着强烈恶意的刺痛感,如同被一条无形的毒蛇骤然噬咬,猛地从她指尖的神经末梢炸开!那感觉绝非寻常木刺或冰冷,更像是一种活物的、带着怨毒的抗拒与诅咒!
“嘶!”白流苏触电般缩回手,指尖残留着清晰的麻痛感,低头一看,指腹上赫然出现一个极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点,像被烧红的针尖飞快地点了一下。
棚内昏黄的灯光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角落里那个一直“昏睡”的船夫,始终低垂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林九的目光瞬间从船夫身上收回,敏锐地捕捉到了白流苏那一声压抑的抽气和骤然缩手的动作。他一步跨到她身边,目光锐利如鹰隼:“流苏?怎么了?”
白流苏抬起手,将那个微小的红点给林九看,脸色微微发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兄,这牌位…有古怪!一碰它,就像…就像被蛇咬了一口!”
蛇?!
这个词如同一个冰冷的符咒,瞬间在棚内凝固的空气里炸开。三个徒弟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在那块无字牌位上,仿佛那漆黑的木头里随时会钻出剧毒之物。
一直讲述着恐怖往事的老妇人,那浑浊的、空洞的眼睛,在白流苏说出“蛇”字的刹那,似乎极快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归于死寂。她干瘪的嘴角,那个诡异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口腔,发出几声低沉模糊、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砂砾在摩擦。
林九眼神骤冷如冰。指尖蛇噬般的刺痛?无字牌位?还有这老妇人诡异的反应……这渡口弥漫的邪气,绝不仅仅是水鬼那么简单!他猛地看向那老妇人,厉声喝问:“你是谁?这牌位供奉何人?十三年前的十三条人命,究竟怎么回事?”
老妇人仿佛没听见他的质问,只是用那双浑浊得如同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无字的黑漆牌位,喉咙里发出愈发急促、令人头皮发麻的“嗬嗬”声。防风灯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光影中扭曲变形,仿佛正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或…兴奋。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墨黑的苍穹,将浑浊翻腾的河面、泥泞的渡口、歪斜的木桩、摇曳的破灯,以及棚内几张惊疑不定的脸,瞬间照得一片惨白,纤毫毕现!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巨雷轰然落下!
“咔嚓!”
那盏挂在木桩上、勉强维系着一点光明的防风灯,灯罩应声碎裂!最后一点昏黄的光源,彻底熄灭!
整个世界,瞬间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狂暴的风雨之中。
“啊——!”李秋生和王文才吓得失声尖叫。
黑暗中,林九只觉一股极其浓烈的、混合着水腥、泥土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腥臊气扑面而来!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滑腻的恶意,仿佛黑暗本身化作了有鳞片的活物,正无声无息地缠绕逼近!
“退后!”林九暴喝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右手并指如剑,闪电般朝着前方浓稠的黑暗疾点而出!指尖灌注精纯法力,一道凝练的金光瞬间撕裂了面前的黑暗——正是破邪金光咒!
然而,那足以洞穿寻常厉鬼的金光,没入前方翻滚的黑暗和雨幕中,竟像是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分波澜,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法术失灵?!
前所未有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缠住了林九的心脏。他一手将白流苏护在身后,一手迅速从袖中扣住了数张镇煞符。黑暗中,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以及三个徒弟牙齿打颤的声音。
这渡口的水……深得可怕!这次遇上的,恐怕根本不是什么水鬼……而是一种超出他过往认知范畴的、更加诡异莫测的东西!那无字牌位,那消失的十三条人命,那老妇诡异的低笑,还有指尖蛇噬的怨毒……无数碎片在电光火石间于林九脑海中飞速碰撞。
雨,更大了,仿佛天河倒灌,要将这小小的渡口连同棚子里的人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