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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李秋生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无尽怨毒的阴风,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八角亭腐朽的木柱上!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金星乱冒,桃木剑脱手飞出老远。
那从锁魂钉中爆发出的怨童鬼影,一击得手,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李秋生,无声的尖啸再次凝聚,裹挟着更浓烈的黑气,就要再次扑上!那黑气翻滚,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孩童哭脸,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无声哀嚎!
“秋生!”林九目眦欲裂!惊蛰剑紫电瞬间暴涨,化作一道雷霆匹练,悍然劈向那怨童鬼影!同时左手掐诀,一道“金光护身符”凌空画出,符光一闪,瞬间没入李秋生体内,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金光护罩。
轰!
紫电雷霆与怨气黑气狠狠撞在一起!爆发出沉闷的巨响!怨童鬼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身形被雷光劈得一阵剧烈晃动,黑气溃散不少,扑向李秋生的势头也被硬生生阻住!
“妖孽!受死!”白流苏娇叱一声,离火玉心剑赤芒冲天!她身形如电,红菱飞舞,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直刺怨童鬼影后心!剑尖赤焰吞吐,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浩然正气!
然而,那怨童鬼影怨毒至极,竟不闪不避!它猛地转身,赤红的鬼目死死盯住白流苏刺来的离火剑,张开漆黑的小嘴,一股浓缩到极致的、粘稠如墨的怨气洪流,如同决堤的污河,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喷向白流苏!
“流苏小心!”林九心头一紧!这怨气精纯歹毒,乃是柳婉娘幼女被锁魂钉折磨几十年的痛苦结晶,又融合了东密邪僧的邪法加持,非同小可!
白流苏俏脸含霜,离火剑去势不减,剑身赤光大盛,一圈炽热的离火护盾瞬间在身前展开!
嗤嗤嗤——!
粘稠的怨气黑流撞在离火护盾上,如同滚油泼雪,发出剧烈的腐蚀声!赤金色的火焰与漆黑的怨气疯狂绞杀、湮灭!白流苏只觉得一股阴寒刺骨、带着无尽绝望的怨念顺着剑身冲击而来,让她心神剧震,离火剑的赤芒都黯淡了几分!她闷哼一声,身形被这股巨力推得向后滑退数步,每一步都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好凶的怨气!”白流苏稳住身形,离火剑嗡鸣不止,剑尖赤焰吞吐,将残余的怨气灼烧殆尽,但脸色却微微发白。这怨童鬼的力量,远超她的预估!
“师父!师叔!”王文才和张晓光这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王文才手忙脚乱地捡起李秋生掉落的桃木剑,张晓光则紧握铜钱剑,两人虽然吓得腿肚子发软,但还是咬牙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护在受伤的李秋生身前,紧张地盯着那再次凝聚成形的怨童鬼影。
怨童鬼影悬浮在半空,周身黑气翻滚,赤红的鬼目扫过林九、白流苏,最后落在李秋生身上,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它似乎认定了李秋生是第一个攻击它的人(虽然李秋生只是离得近),怨毒更盛!
“嘶…杀…杀光…你们…”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的童音,断断续续地从它口中挤出,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泪和痛苦。
林九眼神冰冷如霜,惊蛰剑紫电缭绕,剑尖直指怨童:“孽障!你含冤而死,被邪法锁魂,痛苦不堪,贫道知晓!但这不是你为祸人间的理由!放下执念,贫道可为你超度往生!”
“往…生?”怨童鬼影发出凄厉的惨笑,声音尖锐刺耳,“我…好痛…好冷…爹爹…娘亲…都…不要我…锁着我…好痛啊!”它猛地抱头,发出更加尖锐的嚎叫,周身的怨气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那枚插在头骨上的锁魂钉,在怨气的冲刷下,黑光大盛,上面的扭曲梵文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更强的禁锢和折磨之力!
“师父!它在被那钉子折磨!”张晓光看得真切,失声叫道。
“是锁魂钉在作祟!”白流苏也看出来了,“必须先压制或拔除那枚邪钉!否则它的怨气只会被无限放大!”
“我来!”林九沉喝一声,足踏罡步,惊蛰剑引动天雷,“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破邪!敕!”
轰隆!
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凝聚的紫色雷霆撕裂空气,带着煌煌天威,并非劈向怨童鬼影本身,而是精准无比地轰向它天灵盖上那枚黑光闪烁的锁魂钉!
雷霆至刚至阳,专克阴邪!这一击若能击中,即便不能立刻毁掉锁魂钉,也能极大削弱其邪力!
然而,就在紫色雷霆即将劈中锁魂钉的刹那!
嗡——!
那锁魂钉上的扭曲梵文猛地爆发出刺目的乌光!一个微缩的、如同黑色莲花般的烙印虚影在钉身上一闪而逝!一股阴冷、污秽、带着强烈精神侵蚀的邪异力量轰然爆发,竟在怨童鬼影头顶形成一面由无数扭曲梵文组成的黑色光盾!
轰!
紫色雷霆狠狠劈在黑色光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雷光与乌光疯狂绞杀、湮灭!黑色光盾剧烈震荡,裂纹密布,最终“咔嚓”一声碎裂开来!但紫色雷霆的威力也被抵消了大半,残余的雷光劈在锁魂钉上,只是让钉身黑光一黯,冒起一缕青烟,并未能将其摧毁!
“嘶嗷——!”怨童鬼影却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痛苦的尖嚎!锁魂钉受创,反噬之力让它魂体剧烈颤抖,黑气翻腾,赤红的鬼目几乎要滴出血来!它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林九,怨毒之气暴涨!那枚锁魂钉仿佛受到了刺激,黑光再次亮起,甚至比之前更盛!一股更加强大的怨气混合着邪钉的禁锢之力,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
“不好!邪钉反噬!它要彻底失控了!”白流苏脸色一变,离火剑赤芒再起,准备全力出手!
林九也是心头一沉。这东密邪僧的锁魂钉果然歹毒,不仅能锁魂折磨,竟还能在受到攻击时反噬宿主,激发更深层的怨念和力量!硬来不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浑厚、带着奇异韵律的佛号,如同暮鼓晨钟,骤然在荒废的柳家老宅上空响起!佛号声中蕴含着一股磅礴、浩大、却又带着几分不羁洒脱的佛力,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涤荡开来!
那席卷而来的怨气海啸,被这佛号声波一冲,竟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势头猛地一滞!翻滚的黑气都为之一清!怨童鬼影发出的尖啸也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魂体一阵不稳,赤红的鬼目中闪过一丝茫然和痛苦减轻的恍惚。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坍塌的院墙缺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是个和尚。身材高大魁梧,比常人高出大半个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灰色僧袍,僧袍下摆随意地掖在腰间,露出两条肌肉虬结、布满汗毛的粗壮大腿,脚上蹬着一双沾满泥泞的破旧草鞋。他脖子上挂着一串油光发亮、每一颗都有核桃大小的深褐色佛珠,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脑袋——并非剃度干净,而是留着寸许长的短发,根根如钢针般竖起,显得狂放不羁。他面容粗犷,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颌下留着短硬的络腮胡茬,此刻正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些…玩世不恭?
众人愕然转头。李秋生捂着胸口咳血,惊疑不定;王文才攥紧八卦镜,结结巴巴:“和、和尚?”张晓光则死死盯着那酒葫芦——这打扮,哪像高僧?
那和尚却浑不在意众人目光。他扫了一眼黑气翻腾的怨童鬼影,浓眉拧起:“锁魂钉?黑莲烙?”声音粗粝如砂石摩擦,带着西北口音,“他娘的!哪个缺德秃驴干的?真给佛祖丢脸!”说罢竟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胡须滴落衣襟。
马菩提瞳孔一缩,再不顾多言,厉喝道:“金刚伏魔!镇!”“酒肉和尚?”李秋生挣扎着坐起身,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看着马菩提手里的酒葫芦,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林九和白流苏也看向马菩提,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审视。
林九持剑警惕:“大师是?”
马菩提没理会众人的目光,也没有回答林九的疑惑,他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目光直接锁定那怨童鬼影,尤其是它天灵盖上那枚黑光闪烁的锁魂钉。
“小娃娃,苦了你了。”马菩提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真切的怜悯,“被这劳什子钉子钉了几十年,换谁都得疯。”他晃了晃酒葫芦,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一股汗味和…若有若无的肉香?弥漫开来。
“和尚!你…你是谁?”怨童鬼影似乎被马菩提身上那股浑厚、阳刚又带着奇异安抚力的佛力所慑,赤红的鬼目警惕地盯着他,声音依旧沙哑怨毒,但少了几分疯狂。
“洒家马菩提,一个爱喝酒吃肉的野和尚。”马菩提抹了把嘴边的酒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娃娃,听洒家一句劝。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是那给你钉钉子的秃驴和那些披着人皮的外衣,狼心狗肺的人,跟这几个道士、姑娘没关系。你冲他们撒气,没用,还白白损耗自己的魂力,让那钉子吸得更欢实。”
他这番话直白粗鲁,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直指核心。怨童鬼影周身的怨气微微一滞,赤红的鬼目中闪过一丝挣扎和迷茫。
“马大师!”林九趁机开口,“此童乃是被东密邪僧以‘锁魂钉’所害,魂魄受困几十年,痛苦不堪。贫道欲将其超度,奈何邪钉作祟,激发怨念,难以近身!还请大师援手!”
“东密邪僧?黑莲烙印?”马菩提浓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娘的!又是这帮披着袈裟的杂碎!跑到中原来祸害人了?”他看向怨童鬼影天灵盖上的锁魂钉,果然在钉尾处看到了那个微缩的黑莲烙印。
“小娃娃,想不想解脱?想不想不再疼了?”马菩提看着怨童鬼影,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洒家帮你把那破钉子拔了,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