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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义揣着两包哈德门，还有五十块大洋，直奔保安团驻地。
这地方在北平南城，是个旧院子，门口俩站岗的士兵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见着柯明义，倒没拦着，这阵子柯明义来的次数多，早混了脸熟。
“柯兄弟来了？团长在里头跟军需官吵呢！”
一个士兵凑过来，小声嘀咕。
“还不是因为这个月的军饷又少了，兄弟们都快断顿了。”
柯明义点点头，拎着东西往里走。
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的吼声。
“经费经费！天天说经费！阎长官那边推张少帅，张少帅那边推阎长官，合着咱们保安团是后娘养的？这么点钱，兄弟们喝西北风啊！”
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正拍着桌子，脸涨得通红。
这人就是李团长，却穿着跟士兵差不多的旧军装。
“李团长，消消气。”
柯明义把烟和大洋往桌上一放。
“我给您带了点‘顺气’的东西。”
李团长瞥见大洋，愣了愣，没好气道。
“柯兄弟，你这是干啥？我这儿可不缺你这点东西，缺的是能让兄弟们吃饱饭的钱！”
“钱的事，我有办法。”
柯明义拉了把椅子坐下。
“但前提是，李团长得先想明白，接下来的路咋走。”
李团长哼了一声。
“路？我还能有啥路？表面上阎长官让我盯着北平的动静，张少帅让我防着小鬼子，实际上两头都互相问情况，两头的命令也都得听，传个消息还总出错，最后两头挨骂！”
“我只是个军人，又不是间谍，只要一出错，阎长官经费少给，少帅干脆不给，这日子没法过！”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死赖着跟着阎长官一起去山西，听个屁的命令留在北平，待在老部队多好，那边的兄弟天天吃香喝辣，咱们就在这吃糠咽菜。”
“那怎么没想办法回去？”
一听这个，李团长更气了。
“怎么没想办法，老部队那边早就疏通好了，阎长官那也没什么意见，少帅这边，真要下血本，问题也不大。”
“可那光头就气人啦，这事儿有他什么事，硬是插进来，不让少帅放人。”
“等老子打听明白才晓得，合着老子现在就是个钉子，有老子钉在这里，那光头只要盯着我，就能搞清楚阎长官和少帅的一部分态度，这多简单，效果也好。”
“那就别在这儿受气了。”
柯明义声音压低了些。
“李团长，您是军人，当兵的不就为了保家卫国？现在小鬼子占了东北一部分，杀咱们的人，抢咱们的地，您在这儿两头传话，不如带着愿意干的兄弟，去东北打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