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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还在扭曲变形中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呻吟。他站在上面,如同立于被摧毁的战舰舰首!
所有人都猜不到他要干什么!后台导演额头上汗珠成串滚落,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对着对讲机用气声嘶吼却不敢真的出声:“拉住他?太危险了……” 林东整个人僵在几步之外,脸白得像纸,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指尖都在哆嗦,不敢上前干扰,也无力阻止,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
“安静——!”
陈楚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
不是麦克风,不是高音喇叭。
是他自身强大无匹的肺活量被提升到极限,从胸膛深处、喉咙深处挤压出来,混合着之前嘶吼演唱的沙哑,带着一种被硝烟熏透般的粗粝感和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
仿佛一声闷雷平地炸开,瞬间压住了整个体育场最后一丝骚动!几万人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咒,僵硬在座位上。
他站在那冰冷的、象征着毁灭和意外的金属残骸之上,深吸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额头和脖颈上每一根青筋都因刚才那声怒吼而贲张。但当他开口,面对麦克风时,那巨大的气息迅速转化为一种奇异的内敛力量,声音不大,却带着震动灵魂的穿透力,沙哑、疲惫、却有着燃烧后的余烬深处那种令人胆寒的温热和坚不可摧。
“我说……别怕。”他微微抬起头,脸上残留的血痕在灯光下带着一种蛮横的野性,目光缓慢而极其用力地扫过看台。“这点儿动静…算什么?” 他嘴角向上拉扯,竟然挤出一个堪称狂放的笑容。
观众惊呆了。这不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安抚。这是彻头彻尾的、铁血硬汉式的宣告!
他从站立着的金属托盘残骸上弯下腰,右手臂显得异常僵硬吃力,但他硬是咬着牙,用力掰下了托盘边沿一根还算完整、长度约莫半米的粗壮高强度合金金属管!末端是断裂的茬口,形状如同一把简陋沉重、没有开刃的原始战刀。握在手里,份量十足。
他举起了这根冰冷的金属棍。
下一秒,金属与金属交击的刺耳轰鸣炸响了整个体育场!
砰!锵!锵锵锵!!!
陈楚没有一丝迟疑,如同上古部落的战巫敲击着血战后的胜利战鼓,抡起那沉重的金属管,狠狠砸向脚下冰冷扭曲的威亚托盘残骸!一下!两下!三下!巨大的撞击声如同炸雷,每一下都伴随着飞溅的零星碎屑和刺眼的火星!
动作幅度极大,带着一种狂暴的力量美学和原始宣泄感!身体因用力而大幅度摆荡,左臂的伤被牵动,每一次挥击,左侧肩膀和太阳穴的皮肤都因剧痛而瞬间绷紧扭曲,汗水更加疯狂地涌出。但这痛苦非但没有阻滞他,反而像是添进熔炉的风,将他的动作淬炼得更加凌厉、更加凶悍!
每一下撞击都带着要将这意外、这霉运、这试图阻挡在他辉煌路上的一切绊脚石彻底砸碎、砸烂、砸成齑粉的决心!
现场所有人都疯了!从极度的恐惧被这野蛮霸道的反击瞬间点燃成极致的狂热!
“啊——!!!” “砸烂它!!!” “陈楚!!!”
观众席彻底沸腾失控!疯狂的尖叫、跺脚、捶打座椅的声音汇聚成一片燃烧灵魂的火海!后排的无数人激动地站到了椅子上,挥舞着一切可以挥舞的东西!保安的阻挡在此时完全失去了意义!
在震耳欲聋的疯狂欢呼和重金属的咆哮中,陈楚猛地停下了砸击!金属管沉重地拄在脚下变形的托盘上。
他剧烈喘息,胸膛如风箱般鼓动。他朝着舞台侧方一直保持待命状态的威亚控制台挥了挥手,伸出右手食指,坚定有力地在高空方向——点了点!
威亚组的几个人脸色瞬间煞白!负责头戴式耳麦的后台导演差点把对讲机扔出去:“不行!太危险了!设备刚出了大问题……”
话音未落,林东已经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威亚控制台,一把抢过主控人员手里的对讲机,双眼血红地怒吼:“升!升上去!给我升!听楚哥的!所有安全装置给我锁死!锁死!!!” 他的声音炸裂在控制台,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
威亚操作员脸色惨白,双手发抖,但最终被那疯狂的气势压倒,猛地扳动了操纵杆。
嗡——
滑轮转动绞索的轻微电机运转声,在巨大的喧嚣中几不可闻。缠绕在陈楚腰间的特制高强度威亚带勒紧。一股上升的力量温柔又不可抗拒地托起了他。
观众惊讶地看着他离开了残骸,悬空升起。然而仅仅上升到离舞台地面约七八米的“安全”高度时,陈楚却又做了个下降的手势!
威亚停顿在了半空。不高不低,悬在体育场中央的上方。
陈楚就在这七八米的半空中悬停着!被吊在钢铁绞索之上,几万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聚焦于他。
观众们开始疑惑,窃窃私语:这算是什么?不上不下的位置,难道是设备还没恢复?
陈楚将手里那根刚刚还充当“战锤”的粗糙金属管一端卡在自己悬空的威亚腰带环扣与横梁夹角处,另一端稳稳杵在托盘残骸的中央。一个临时搭建的、极其危险的金属支撑点勉强形成。
然后,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他竟缓缓……坐了下来!
坐在了那根横在威亚带和下坠金属残骸之间的冰冷金属管上!身体因为失衡而微微晃动了一下,引起下方一片惊呼!
这根本不是高空表演的标准姿态,更像是一个走高空绳索的极限杂技演员在孤注一掷地休息!
惊险绝伦!命悬一线!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对着台下,沙哑却字字清晰地开口,没有任何音乐伴奏:
“刚刚那首《胡同儿…” 他微微喘匀了气,脸上的笑容是一种穿透了恐惧与疼痛后的清明与骄傲,“……唱得不大尽兴。” 语气淡得仿佛在说“茶没泡开”。
几万人的体育场静得能听到他自己的喘息,听到高空微弱的风声。
陈楚调整了一下坐姿,在这个危险的悬空位置。他缓慢地吸了口气,不再动用技巧,不再追求音高和复杂,只是用最原始、最朴实、也最接近十年前在地下室摸着黑唱歌时的方式——声音粗粝,带着伤后的虚弱沙哑,像破旧的磁带在运转——缓慢地唱起来。
那旋律,赫然是《胡同儿》开篇那温情脉脉、带着北京胡同烟火气的首段!
“青砖灰瓦苔痕长(哟),……”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断续,在高空的风里显得有些飘忽。
观众席上,许多人猛地捂住了嘴,热泪瞬间决堤!这声音,穿越了刚刚的混乱爆炸、生死一线、钢铁坠落,带着满身的疲惫、伤痕和尘土气息,又重新回到了那条安静悠长、飘着油条香的老巷子里!
这唱的不是歌!
这是生命本身在发声!是在废墟之上重建世界的力量宣言!
“拐角油条香(哎),叫卖声儿响……”
他那因剧痛和疲惫而有些失焦的眼神,微微扬起,越过八万人攒动的人海,越过高耸的钢铁桁架,仿佛穿透了顶棚,投向了外面那片由霓虹和钢筋铸造的新北京。眼神里没有憎恨,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如同经历过大地震的老人,轻轻抚摸着城市的伤疤。
“我在那儿,”他声音陡然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定力,像锚钉入沸腾的海浪,“跌过最狠的跤。”
声音略微停顿,他侧着头,似乎在倾听这座城市古老记忆和现代轰鸣交织的回响。额头的血痕在灯光下如同一条赤色的勋章,左臂的僵直和颤抖在安静下来后显得尤为明显。他的胸口起伏剧烈,汗水浸透的黑色演出服黏贴在伤痕累累的肌肉上。
“也在那儿……”他声音低沉下去,如同老城墙根下的喟叹,却又在瞬间拔高,变得字字铿锵,如同金石撞击,炸响在体育场的每一个角落,“学会了一件事——等!”
“北京,教会了我……”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座城市的呼吸也一起吸入肺腑。
“等的不是馅饼儿往下掉!”
“等的不是贵人伸手捞!”
“等的是冬天过去!等的是——”
声音在这一刻爆发!不是技巧的喷发,而是灵魂压榨出的最后一股本源力量,如同淬火后最纯粹的刚刃!最后一个字如同穿云之箭!
“破!晓!”
咔嚓!!!
那被他临时当做座椅支撑的粗金属管,似乎终于无法承受这份重量和激荡的精神之重,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断裂声!
陈楚的身体猛地一沉,朝着下方黑暗的舞台虚空倾斜!
“啊——!” 数万人的心脏几乎同时被这骇人的断裂声揪紧!尖叫声冲破喉咙!
但紧接着,是更疯狂、更炸裂的欢呼!
因为那道倾斜的、从断裂金属管上跌下的人影,并没有坠落!
缠绕在他腰间的威亚带被拉紧到了极致!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声!在距离舞台地面还有三米多高的地方,牢牢地将他悬停在了半空!
他整个人像一个巨大的、静止的钟摆,悬垂在高台与黑暗舞台之间。
灯光骤然聚焦在他身上!强光刺破黑暗,将他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般的悬空姿势展露无遗!
右手紧握着那断裂的金属管一端,断裂的茬口尖锐狰狞!
凌乱的黑发被汗水黏住,一绺绺垂在眼前。
额头那道血痕鲜红刺目。
紧身的黑色演出服勾勒出精悍的躯干轮廓,因用力而贲张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如同刀砍斧凿!
他微微低着头,眼睛掩在刘海的阴影中,只有嘴角那抹弧度缓缓、缓缓地拉大——
不是痛楚的扭曲,也不是恐惧的抽搐。
那是最纯粹、最狂傲的、向世界宣告胜利的铁血微笑!
带着血与火燃烧后的气息,带着从地狱爬回人间的、睥睨一切的意志!
一个彻底用生命去击碎厄运、践踏意外的斗士!
他悬在那里。
就是一道炸穿所有认知壁垒的惊雷!
就是一尊用血肉铸就的、不败的神像!
是炸裂在所有人心灵深处、永不磨灭的灵魂烙印!
死寂!
紧接着,是彻底点燃汽油桶般的、排山倒海、足以撕裂苍穹的疯狂欢呼!
“陈楚——!!!”
“啊——!!”
“英雄!!!”
声浪几乎化为有形冲击波!体育馆在颤抖!顶棚的钢架在共振嘶鸣!无数的帽子、荧光棒、衣物被抛向空中,化作一片狂热的海洋!人们互相拥抱、跳跃、嘶吼,泪水肆意奔流,喊破了喉咙也在所不惜!
后台涌出无数工作人员,搭起人梯,七手八脚、无比小心地托住悬在空中的陈楚的腿和腰,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他往下放。他的脚终于再次触碰到舞台坚实的地面。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想要搀扶。但陈楚摆了摆手,身体晃了一下,随即挺直!左臂有些不自然地垂在身侧。
汗水汇成溪流,从他眉骨、鬓角、鼻尖不断滴落。血迹、汗渍、尘土在他脸上混合。
但他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却无比沉稳。
像一座移动的山,不可撼动。
几万名观众,集体站立!没有人坐下!如同朝拜他们的王!
巨大的欢呼声如同海潮,簇拥着他走向侧台入口的方向。
每一步都踏在几万人雷鸣般的心跳上。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侧幕阴影中的前一刹那。
他突然停住脚步!
毫无预兆地!
在所有人几乎凝固的注视下,他猛地转过身!
面向那依然在沸腾燃烧的无边人海!
疲惫到极点的身体里,像是又爆开了一枚核弹!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仅存的最后一丝、也是超乎想象的强大肺活量,向着这片因他而彻底疯狂的星辰大海——
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北——京————!!!!!”
没有麦克风!
只有血肉的咆哮!
如同沉睡千年的巨龙苏醒,发出的震动山河的龙吟!
带着喉咙撕裂般的血腥气,带着胸膛燃烧的滚烫岩浆!带着砸碎一切枷锁、踏平一切险阻、登顶绝巅后俯瞰众生的——绝对力量!
这声怒吼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轰进了每一个人的心脏深处!
将已经沸腾的体育场,彻底引爆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核爆临界点的极限癫狂!
陈楚吼完这声,不再停留,猛地转身,大步消失在侧台通道的阴影中。
只留下身后一片彻底燃烧的地狱火海!
狂热的呼喊如同亿万重锤,疯狂砸向体育场的钢架穹顶!
黑暗通道。林东和几个工作人员几乎是立刻围了上来。冰凉的冰袋立刻压在了他明显僵直、已经控制不住颤抖的左肩胛骨处,刺骨的冷意让陈楚紧咬着牙关才没哼出声。
“楚哥!左臂…”
“韧带撕裂!至少二级!骨片压伤…必须马上去医院!” 队医的声音快速而焦急。
“车在外面!已经准备!直送私立!”
通道里脚步匆忙凌乱,应急灯的光线在紧张的气氛中摇晃。
陈楚没有抗拒医护的处理,身体里那股强撑到极限的力量彻底退去,疲惫感如同无数条冰冷的绳索缠绕上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和左肩剧烈的刺痛。冰袋的冷气透过湿透的演出服,针一样刺着敏感的神经。他几乎是半靠在了林东身上,靠着年轻人硬是撑住自己体重的肩膀往前挪动。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林东的声音还在耳边快速掠过,混合着通道尽头传来的、被厚重墙壁过滤后依然不减狂热的欢呼,嗡嗡作响。
外面那沸腾的世界,在这一刻,隔着一层冰冷厚重的混凝土墙壁,仿佛变得极其遥远。
黑色的加长商务车在深夜的城市光流中安静穿梭。隔绝了大部分轰鸣,如同一个移动的茧。车内弥漫着膏药浓烈苦涩的气息。陈楚靠在后排最深处,侧过头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海。后海酒吧街的旖旎光影、国贸桥下川流的车灯长河、三里屯巨幅电子屏跳跃的时尚风暴……这座城市的繁华光影,在他沉静的眼底流淌而过,像一幕无声的旧梦。
他抬起了完好的右手,用指尖,隔着冰冷的车窗玻璃,极其缓慢地抚过那些流动的光痕。
冰冷的光映在他没有表情的侧脸上。额角的伤口被随车医生重新处理过,贴上了一小块白色纱布。疲惫像深水一样淹没了他,眼窝深陷。
但那双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比窗外的霓虹更亮,比那砸落的钢铁更坚硬。那是一种经历过死局、最终被自身的炽热重新锻造后的存在痕迹,烙印在灵魂深处,永不磨灭。
一种更深沉、更庞大的力量,正在伤痛的废墟下积蓄,悄然酝酿着下一场更盛大的燃烧。
车窗外,灯火如沸。这座城的新生和记忆,在光影长河中奔涌不息。
车厢内,只剩冰袋紧贴皮肉的冷感,和膏药无法掩盖的、铁与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