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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赐的声音》节目组,陈楚战队迎来残酷的内战淘汰。
 他熬夜指导每位学员,手心手背都是肉。
 林晚晴大胆演绎治愈情歌《人间烟火》,舞台炸裂全场。
 高冷才女柳霏却挑战暗黑实验风格《傀儡》,唱腔变化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老师,”柳霏在台上目光如炬,“这是您最黑暗的作品,您猜我能不能征服它?”
 陈楚沉默,柳霏竟要唱那首连自己都畏惧的歌?
 舞台灯光骤然一暗,只有低哑的鼓点像垂死心脏的挣扎。
 浓稠的夜色几乎凝成了实体,沉沉地压在巨大的《天赐的声音》排练厅上方。刺眼的白炽灯管是这片黑暗疆域里唯一的暴君,投射出的光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将空气里翻涌的焦虑和疲惫照得无处遁形。乐谱散乱一地,乐器沉默地堆在角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鏖战后的狼藉。
 陈楚半阖着眼,颀长的身影深陷在钢琴前那张硬邦邦的塑料椅里。墙壁上的挂钟不紧不慢,一下一下,机械性地把时间这匹绸缎撕扯成碎片。凌晨三点十七分。
 距离录制开始,只剩不到六小时。战队的五位学员,即将在这个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舞台上,彼此倾轧。规则冰冷如铁——淘汰。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黑白琴键,微凉的触感直达神经末梢。那里残留着白天十几个小时高强度指导的印记。林晚晴练到沙哑崩溃、伏在他肩头无声抽泣时压在他衬衫上的湿痕还在;柳霏因为一个尾音的处理与他激烈争执时,倔强眼神里燃烧的火焰似乎仍在眼前灼烧;李默反复打磨那复杂间奏直到十指红肿破皮后,递过来的冰凉矿泉水还放在脚边……手心手背,皆是他血肉相连的孩子,如今却要被他亲手送往祭坛的一角,接受无情的审判。
 指尖下的琴键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不成调的嘶鸣,像刀刃刮过骨头。
 “楚哥,”身后有人靠近,放轻的脚步刻意压低的嗓音都没能藏住那份沉重,是经纪人沈岩,递过来一个剥好皮的橘子,“再熬下去,明儿开播,咱俩这眼圈能直接领衔主演《熊猫大侠》了。眯会儿吧。”
 陈楚摆摆手,眼皮都没抬,目光胶着在摊开的几张曲谱上。《人间烟火》,林晚晴的;《傀儡》,柳霏的。一首是他流淌着人间暖意的歌谣,一首是他内心深处曾经凝结出的最寒冷的冰棱。舞台上的碰撞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没人能预料,更没人能控制。
 “得盯着,”他的声音透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最后这几个钟头,一点错都不能出。”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柳霏那份墨迹尚新的《傀儡》曲谱。那歌词……那些黑暗扭曲的意象,那些关于人偶被丝线缠绕、灵魂沉沦的无尽深渊的描绘…是他多年都不敢再碰触的伤疤。那是十年雪藏长夜最深处挣扎时写下的歌,笔锋蘸满愤怒与绝望,每一个音符都冰冷刺骨,每一次尝试重新唱起,都像是要将灵魂重新拖回那个彻骨的寒冬。今天,柳霏竟然固执地选择了它。
 白天争执的画面又一次闪回。
 “你想清楚!”他那时眉头拧得死紧,在空旷排练厅里,回音嗡嗡作响,“这首歌的暗黑浓度太高,音域跨度、节奏复杂,还涉及大量撕裂音和气声转换,舞台感染力是把双刃剑!稍不留神就割伤观众,更会割伤你自己!”他几乎是在低吼。
 “我知道。”柳霏站在他面前,细窄伶仃的肩膀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平日里那份清冷的疏离感此刻变成了孤注一掷的锋利。她迎着陈楚几乎冒火的目光,毫不退让,那双一贯沉静的凤眼深处,涌动着近乎癫狂的渴望,“陈老师,这就像《傀儡》里写的‘不破碎,如何见光’?这舞台够亮,足以照透所有黑暗!我要唱它!用我的方式!”
 她的音调不高,却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铮铮回音,更像某种宣言。
 这个闷葫芦般的女孩,身体里竟藏着如此炽热滚烫、近乎叛逆的核?是对突破自我的极致渴望,是对他“傀儡”阴影的一次赤裸挑战?陈楚胸口像被那只无形的操纵丝线突然勒紧,一时竟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那沉重的、属于他自己过去的黑暗分量,此刻正以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重重压上了柳霏年轻的肩头。
 他能做的,唯有竭尽全力,为她卸去这份重量里最致命的棱角。
 整个通宵,他成了“技术工人”。一遍遍精准标注气口,一次次调整嘶吼的颗粒度和走向,用专业的解剖刀将整首《傀儡》的血肉筋骨一丝丝拆开、重铸。
 “这里…愤怒像毒液浸透神经…”陈楚指点着歌词,指尖用力戳在纸面上,沙哑地对着柳霏强调,“‘毒液’这两个字,用上颚瞬间包裹气流,发出那种黏稠滚烫的颗粒感!你的声音要从牙缝里被硬生生碾出来!像毒蛇喷吐信子!”他亲身示范,喉腔发出极不健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性摩擦噪音,那声音在寂静空旷的排练厅里回荡,激得人后颈汗毛倒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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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霏深吸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艰难调动起整个共鸣腔体,挤压、摩擦、撞击。一遍、两遍…十遍…每一次尝试都让她白皙的脖颈绷紧青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痛苦是肉眼可见的。
 陈楚盯着她,眼底有不易察觉的疼惜掠过,但语气依旧冷硬如铁,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继续!情绪颗粒度还是不够!不够‘疼’!”
 “这边,‘绳索嵌入骨缝’……”他又指另一处,“前半句气若游丝,似要被勒断,挣扎到了极限!然后‘骨缝’这个爆发点!核心腹部给我猛地绷紧!把所有的窒闷、不甘、绝望,全给我砸在‘缝’字的尾音上!要那种骨头被硬生生勒裂的惨烈感!”他用手比划着骤然收紧的动作,手背上筋脉突起。
 柳霏嘴唇微微颤抖,闭了闭眼,再次尝试。声音从虚弱游丝到濒死的爆发,冲击力如同实质,撞击着空气。这过程近乎自虐。汗水浸透了柳霏耳边的鬓发。
 “很好!记住这个状态!”陈楚适时在她气息快耗尽时叫停,声音放软了一瞬,又立刻转为严厉,“但转场衔接太生硬!情绪不是弹簧,绷断了就没了!断裂的‘断’,尾音要像断线的风筝往下飘坠,不能拖沓!收!”
 他一边讲解,一边在曲谱上疯狂标注,飞沙走石般的笔迹布满纸张的空白边缘。他更像一个操碎了心的外科医生,在精密的手术台上,竭力想为柳霏嫁接一具能承受这首歌巨大压力的全新嗓音。
 而另一边,林晚晴沉浸在她的《人间烟火》里。这首歌完全不同,它是炉火上温热的粥,是街头巷尾飘散的饭菜香气,是晚归时窗口亮起的那盏暖黄小灯。林晚晴的嗓音先天带着一股天然的柔软亲和力,能轻易撩动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经过陈楚的点拨,她在副歌高音处融入了灵动的真假声切换,像是阳光下跳跃的肥皂泡,剔透轻盈。温暖治愈的旋律与《傀儡》的阴冷尖锐形成天壤之别。
 陈楚就像一块精密的钟表,精准地在《傀儡》的暗黑深渊和《人间烟火》的温柔晨曦之间高频切换。前一秒还在冰冷地指导柳霏如何精准地发出“碎裂”这个词语的爆破感,下一秒就转向林晚晴,温和地提醒她副歌那句“街灯昏黄人微醺”尾音里揉进的一丝慵懒甜蜜要更自然些。
 心脏在冰与火的两极被反复拉扯。疲惫啃噬着神经。当窗外天际线终于渗出一点冰冷的鱼肚白,陈楚靠着钢琴,短暂地合了一下眼。眼皮沉重如铅,酸涩感直冲眼眶。沈岩悄悄送来的早餐面包和牛奶放在琴盖上,早已失去温度。
 没有时间休息了。抽签结果在后台公布时,微妙的气氛如同凝固的胶质空气被骤然划开——
 柳霏抽中了首发!紧随其后的,是林晚晴!
 这个顺序犹如命运开的一个残酷玩笑。冰冷彻骨的《傀儡》之后,立刻就是温暖治愈的《人间烟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将在最短时间内连续冲撞观众的心灵堤岸!稍有不慎,柳霏刚铺垫出的绝望世界可能瞬间被林晚晴的暖阳消解;而林晚晴那熨帖人心的烟火气,也可能被前曲的寒潮冻得失去温度!舞台效果和听众情绪的承接,变得无比关键!
 学员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光在陈楚脸上逡巡。
 陈楚的表情却像一张冻结的古井寒潭,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分别走到柳霏和林晚晴面前,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
 “柳霏,”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布满熬夜的红血丝,却也燃烧着一种不屈的野性,“就按你最后调整的那样走。别的不用想。记住,舞台是你一个人的道场,专注你的力量。”
 柳霏用力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晚晴,”陈楚转向林晚晴,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你的歌是暖的,‘暖’的力量不在声高,在人心。柳霏之后,观众需要你的歌声去接住他们。稳住节奏,每一缕气息都不要浪费,把温度送到每一个人耳朵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带着安抚。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点头,眼里虽然还有紧张,但更多的是被信任点燃的光芒。
 录制开始。巨大的演播厅如同一个躁动的怪兽,在万千观众的狂热呼喊中苏醒。炫目的灯光在穹顶交错横扫,震耳欲聋的现场音效浪涛般拍打着耳膜,主持人高亢的介绍词被潮水般的掌声欢呼声淹没了大半。
 导播控制室里,红色的录制信号刺眼地亮起。气氛凝固到极点,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通道口厚重的幕布被无声地撩开一道缝隙,一束追光灯柱倏然刺破后台的暗影,精准而冷酷地落下,将柳霏的身影牢牢钉在地面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