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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王畿,洛邑城外,青苔斑驳的宫墙在秋风中簌簌作响。自周桓王被郑伯射伤后,这座曾象征“天下共主”的王城,愈发显出破败与萧索。宫墙内的牡丹虽仍在盛放,却难掩雕梁画栋间的裂痕——那是繻葛之战后,周王室威仪尽失的最直观写照。
偏殿暖阁内,周厘王(桓王子,名胡齐)正攥着一卷竹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简上墨迹未干,是郑国新送来的国书,言辞倨傲无礼,称“周室既衰,郑国当守中原之责,代天抚民”,末了竟还附赠百车粟米,名为“慰问王室”,实则是赤裸裸的羞辱。
“陛下,”侍立一旁的周公忌父(周公旦后裔,现任太宰)轻声劝道,“郑伯欺人太甚,是否…需发兵征讨?”
周厘王抬头,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却终是无力地垂下眼睑:“征讨?王师何在?粮草何在?连守卫宫门的甲士,都凑不齐五百人…”他苦笑着摇头,“郑伯说得对,如今的周室,连‘共主’的虚名,都已是风中残烛。”
周公忌父默然。自平王东迁,周王室便陷入“王畿日蹙,诸侯坐大”的困局。如今郑伯射王、齐侯僭越、楚子称王,周室早已名存实亡。他深知,此刻的周天子,不过是诸侯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陛下,”周公忌父压低声音,“臣昨日接到洛邑土地神密报,齐国公子纠,已秘密潜入洛邑,欲…面见陛下。”
“公子纠?”周厘王眉头微蹙。齐僖公死后,齐国内乱,公子纠与公子小白(齐襄公庶弟)流亡在外。公子纠得管仲、召忽辅佐,素有“贤名”;公子小白则有鲍叔牙相随,更得莒国支持。二人皆对齐国君位虎视眈眈。
“他来做什么?”周厘王冷笑,“莫不是想效仿郑伯,来‘慰问’朕?”
周公忌父摇头:“据土地神所言,公子纠此行,另有图谋。他带来了一份…《尊王攘夷策》,称‘天下大乱,礼崩乐坏,唯有尊奉周室,联合诸侯,共抗戎狄,方可恢复秩序’。”
“哼,冠冕堂皇!”周厘王将竹简重重摔在案上,“郑伯射我,齐侯弑君,如今倒来跟我谈‘尊王攘夷’?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周公忌父却未接话,只是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周天子,早已被现实的残酷磨去了锐气。而公子纠的来访,或许并非全无转机——至少,他带来了“尊王”的旗号,这在当下礼崩乐坏的时代,仍是一面极具号召力的旗帜。
“陛下,”周公忌父缓缓道,“臣以为,可暂且接见公子纠。一来,可探其虚实;二来,若其真有‘尊王’之心,或可借其名望,暂时稳住诸侯;三来…管仲、召忽,皆是当世大才,若能为我所用…”
周厘王沉默片刻,终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准了。让他明日辰时,于明堂见朕。”
次日,辰时三刻。
洛邑明堂之上,青铜编钟敲响肃穆的晨钟。周厘王身着褪色的衮服,端坐于九重席之上,面色苍白而阴郁。下方两侧,文武官员分列站立,却个个神情恹恹,眼中难掩轻蔑与冷漠。
“宣齐国公子纠觐见!”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十余名甲士簇拥着一位青年公子缓步而入。那公子身着玄色锦袍,腰间悬着玉玦,面容俊朗清瘦,眼神沉静如渊,虽处逆境,却气度不凡。
“齐国公子纠,见过周天子!”公子纠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有力,“纠闻周室有难,特来觐见,愿效犬马之劳。”
周厘王抬眼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子纠,久闻你与公子小白争位,闹得齐国内乱。今日来见朕,是来哭诉委屈,还是来觊觎周室神器?”
公子纠面不改色,朗声道:“纠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周室虽衰,天命未绝!纠今日前来,非为争位,实为献策!”
他取出竹简,双手奉上:“此乃纠与管仲、召忽共商之《尊王攘夷策》。今戎狄肆虐,诸侯混战,礼崩乐坏,百姓流离。唯有尊奉周室为天下共主,联合诸侯,共御外侮,方能恢复秩序,安定民生!”
周厘王接过竹简,随意翻了几页,冷笑道:“好一个‘尊王攘夷’!郑伯射我,齐侯弑君,你们这些诸侯,口口声声说尊王,可曾将周室放在眼里?”
公子纠不卑不亢:“正是因周室式微,诸侯才敢肆无忌惮!若周天子能重振威仪,诸侯自然俯首帖耳。纠愿为周天子奔走呼号,联络诸侯,共讨不臣之徒!”
“联络诸侯?”周厘王嗤笑一声,“你有何能耐?凭你这流亡公子的身份,谁会听你的?”
“纠虽无权无势,”公子纠目光坚定,“却有管仲、召忽相助。管仲,治国之才,可安邦定国;召忽,忠义之士,可捐躯报国。若周天子肯委以重任,纠愿奉天子之命,遍访诸侯,宣扬王化!”
周厘王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虽厌恶诸侯的倨傲,却也不得不承认,公子纠的话,句句戳中要害。如今的周室,需要的正是一个能凝聚人心、号召诸侯的旗号,而“尊王攘夷”,无疑是当下最合适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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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周厘王缓缓站起身,走到公子纠面前,“你有此心,朕…暂且信你。但朕丑话说在前面,若你敢欺瞒朕,或借朕之名行私利,朕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公子纠深深一揖:“纠若负陛下,天诛地灭!”
周厘王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带他去偏殿休息。明日,宣化署的人会与他对接。”
明堂之外,偏僻的角落。
一棵老槐树下,管仲与召忽正屏息凝神地观察着明堂内的动静。见公子纠顺利觐见,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公子,”召忽低声道,“周天子似乎…有意合作?”
管仲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周天子如今自身难保,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他同意接见我们,不过是想借我们的名望,暂时稳住诸侯,顺便探探我们的底细。”
“那…我们的计划?”赵忽有些担忧。
管仲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无妨。周室虽衰,但其名分仍在。只要我们能打着‘尊王’的旗号,联络诸侯,宣扬仁政,必能聚拢人心。待时机成熟,齐国之位,唾手可得!”
召忽恍然大悟:“公子是想…借周室之名,行齐国之实?”
管仲点头:“正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若能尊奉周室,我们便是正义之师,诸侯响应,民心归附,齐国之霸业,指日可待!”
二人正低声交谈,忽觉身后一阵阴风吹过,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二位公子,好雅兴啊。”
管仲与召忽浑身一凛,猛地转身,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土地神,正拄着拐杖,站在他们身后,目光如电。
“土地老儿,你好大的胆子!”召忽厉声道,“竟敢偷听我们谈话!”
土地神浑浊的眼睛扫过二人,叹了口气:“非是老朽故意偷听,实乃受人之托,来提醒二位。”
“受人之托?”管仲皱眉,“何人?”
土地神压低声音:“天庭的巡天司。他们已盯上你们了。公子纠面见周天子之事,早已被记录在案。若你们言行稍有差池,恐遭天谴。”
管仲与赵忽面色大变。他们虽知天庭监察无处不在,却未料到巡天司已如此紧盯着他们。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赵忽急切地问。
土地神摇了摇头:“天意难测。但老朽可透露一句:周室气数已尽,齐国崛起之势已成。二位若能顺应天意,行仁政,重民生,或可保全自身,成就霸业。若一意孤行,挟天子以令诸侯,恐遭雷霆之怒。”
说罢,土地神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管仲与召忽面面相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庭…果然不会坐视不管。”管仲喃喃道,“他们是在警告我们,也是在试探我们。”
召忽握紧拳头:“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管仲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继续!为何不继续? 周室虽衰,但‘尊王’的旗号仍有用。天庭要的是秩序,我们要的是霸业。只要我们打着‘尊王’的旗号,行‘利民’之事,天庭…也挑不出我们的错!”
“可是…”赵忽仍有疑虑。
“没有可是!”管仲打断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齐国的内乱,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尽快回到齐国,掌控局势!”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同日,楚国,郢都。
楚王宫内,歌舞升平。楚文王熊赀斜倚在软榻上,怀中搂着两个绝色美女,左手持爵,右手抚琴,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