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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毓婉坐在窗下绣着一方帕子,针脚细密,是鸳鸯戏水的图样。阳光暖融融地照进来,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叶赫那拉氏坐在对面,手里捧着账本,目光却不时落在女儿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婉婉,”叶赫那拉氏放下账本,语气温和却不容回避,“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额娘不得不问。你……可是对那南城的周银匠,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佟毓婉捻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一顿。该来的,总会来。她抬起眼,迎上额娘探究的目光,神色平静坦然:“额娘为何这样问?”
“你时常往他铺子里去,一待就是半晌。虽说是有定制头面的由头,但……”叶赫那拉氏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近来外面有些风言风语,连你阿玛都听闻了。杜家那边,似乎也有些不好的传言。婉婉,你是我佟佳氏的格格,名声最是要紧。那周银匠,纵然手艺好,终究是个匠户出身,与你云泥之别。”
佟毓婉放下针线,坐直了身子。她知道,这一刻必须表明态度,不能再含糊其辞。
“额娘,”她声音清晰,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周老板手艺精湛,人品端方,女儿敬重他凭本事吃饭的骨气。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唇角勾起一丝冷诮,“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人,嚼些没用的舌根罢了。杜家二少爷自己流连欢场,倒有脸来编排别人?”
叶赫那拉氏蹙眉:“杜允唐是不成器,但他的话未必全是空穴来风。婉婉,你告诉额娘,你对他……”
“额娘,”佟毓婉打断她,目光清澈而坚定,“女儿确实欣赏周老板。他身处逆境却不坠其志,凭一双手挣得立身之本,比许多倚仗祖荫、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强上百倍。女儿与他往来,光明正大,讨论的是工艺,并无任何逾越之处。若因此便惹来非议,那错的也不是女儿,更不是他,是那些心思龌龊之人。”
她顿了顿,看着额娘的神色,缓缓道:“额娘,您常教导女儿,看人要看品性根基。周霆琛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您信女儿一次。”
叶赫那拉氏看着女儿亮得惊人的眸子,那里面没有少女怀春的羞涩,反而是一种近乎笃定的慧黠和坚持。她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有主意。罢了,你既如此说,额娘便暂且信你。只是往来切莫过密,须知人言可畏。”
“女儿晓得分寸。”佟毓婉乖巧应下,心里却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要让额娘和阿玛真正接受周霆琛,还需要更实际的东西。
时机很快到来。
半月后,是佟鸿升五十整寿。佟府广宴宾客,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大半,府邸内外张灯结彩,戏台高搭,热闹非凡。
佟毓婉知道,这是周霆琛的机会,也是她的机会。
寿宴正酣,宾客们献上寿礼,琳琅满目,无非是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佟佳鸿升面上带笑,一一谢过,眼底却并无多少惊喜。
这时,佟毓婉起身,笑吟吟道:“阿玛,女儿也备了一份寿礼,望阿玛喜欢。”
她朝身后丫鬟示意。云香捧着一个偌大的紫檀木匣上前,小心翼翼放在厅中桌案上。
众宾客皆好奇望去。匣盖打开,霎时间,满室光华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一套金银错“五福捧寿”的头面躺在明黄锦缎之上。中间一枚硕大的赤金寿字纹分心,周围环绕五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蝙蝠,蝙蝠翅膀以细如发丝的金银丝交错嵌成,在灯光下流转着璀璨炫目的光彩,工艺之繁复精巧,令人叹为观止。更难得的是整套头面气势恢宏,却又透着古朴大气,毫无暴发户的俗艳之感。
“这……”佟佳鸿升惊讶地站起身,走近细看,“这是……金银错?好手艺!好精巧的心思!婉婉,这是从何处得来?”
众宾客也纷纷围拢,啧啧称奇。
“这工艺,怕是宫里的老匠人也未必能有!”
“瞧那蝙蝠的眼睛,竟像是活的!”
“佟格格真是孝心可嘉,这寿礼别致又贵重!”
佟毓婉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厅外:“打造这套头面的师傅今日也来了,正在门外候着。阿玛若觉得好,不妨亲口问问?”
佟佳鸿升正在兴头上,连连点头:“快请!快请进来!”
周霆琛穿着一身崭新的藏青色长衫,身形挺拔,步履沉稳地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他面容俊朗,神色从容,对着佟佳鸿升躬身一礼:“草民周霆琛,恭祝佟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卑不亢,气度卓然。
厅内顿时安静了一瞬。许多人都听闻过佟家格格赏识一个南城银匠的传闻,今日一见,这银匠竟如此年轻俊朗,气度更是丝毫不输在场的世家子弟,不由皆是暗自惊讶。
佟佳鸿升也是微微一怔,打量着他:“这套头面,是你所制?”
“是。”周霆琛声音平稳,“耗时四月有余。能入大人之眼,是草民的荣幸。”
“好!好!好!”佟佳鸿升抚掌大笑,心中畅快无比。这礼物既显了女儿的孝心,又极其给他长脸,更难得的是这匠人竟如此出众,“周师傅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鬼斧神工之技!真是后生可畏!赏!重重有赏!”
周霆琛躬身谢赏,目光抬起时,极快地与佟毓婉交汇一瞬。她眼中含着笑意和鼓励,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好落在角落里的杜允唐眼中。
他今日也来了,本就因家中生意焦头烂额,强颜欢笑,此刻见到周霆琛不仅登堂入室,还大出风头,得到佟佳鸿升的赞赏,更是看到他与佟毓婉那“眉来眼去”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几乎要将他理智烧断!
他死死捏着酒杯,指甲掐进掌心。
凭什么?一个低贱的匠人,凭什么站在这里?凭什么得到佟毓婉的青睐?甚至能得到佟佳鸿升的赏识?
嫉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他环顾四周,看到不少宾客也对周霆琛投去赞赏的目光,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不行!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贱匠爬上来!
寿宴结束后不久,杜允唐的报复便来了。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不再用街头混混那套下作手段。他动用了杜家的人脉和银钱,开始从“规矩”上打压周霆琛。
先是税务所的人突然频繁“光顾”白记银匠铺,鸡蛋里挑骨头,寻找账目问题。接着是同行工会出面,质疑周霆琛的师傅身份和工艺传承,试图剥夺他独立接活的资格。甚至有几个原本找周霆琛定制首饰的老主顾,也莫名退了订单,言语间透露是“得罪了人”。
流言更是甚嚣尘上,不仅传周霆琛与佟毓婉有私,更添油加醋地编排他手艺作假,欺世盗名,甚至暗示他来历不明,可能是革命党云云。
压力如同无形的网,从四面八方罩向那个小小的银匠铺。
周霆琛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订单减少,麻烦不断,流言缠身。但他依旧每日开门营业,脊梁挺得笔直,面对税务所的刁难,他不卑不亢地应对;面对工会的质疑,他拿出真凭实据;对于退订的客户,他只淡淡道一句“悉听尊便”。
他沉默地承受着一切,手上的活计却丝毫未曾懈怠,那套“凤凰于飞”已接近完工,华美璀璨,一如他对那份感情的坚守。
佟毓婉很快知晓了这一切。她心中怒极,杜允唐这卑鄙小人,竟用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