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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沙会晤·邪沙预警
传送阵的五彩光芒尚未完全消散,林辰四人便被一股灼热的风沙裹住。不同于东海沿岸的湿寒,流沙城的风带着砂砾的粗粝,刮在脸上生疼,空气中弥漫的邪力比预想中更浓郁,像是无形的毒刺,刺得人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总算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广场旁的高台上传来,身着银色铠甲的修士快步走下,铠甲上刻着防风沙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正是流沙城守将赵烈,也是五派在西域的联络人,之前收到凌虚子的传讯,早已在广场等候。
赵烈快步上前,握住林辰的手腕,目光扫过四人:“凌虚子前辈的传讯我收到了,你们能提前两天到,真是太好了!这两天死亡沙海的邪力越来越重,我派去探查的弟子,已经有三队没回来。”
“赵将军,先带我们去议事厅,详细说说情况。”林辰掌心的墨鳞珠微微发热,黑色的珠子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指向死亡沙海的方向,“墨鳞珠在感应邪力,源头应该就在黄沙古陵。”
赵烈点头,引着四人穿过流沙城的街道。城中的房屋皆是土黄色的夯土建筑,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墙壁上刻满了暗红色的防风符文,偶尔能看到修士在街道上巡逻,神色警惕。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着门,只有少数售卖饮水和干粮的铺子还开着,门口挂着的羊皮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议事厅设在城主府的后院,是一间宽敞的石屋,石桌上摆着一张西域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死亡沙海和黄沙古陵的位置。赵烈将一杯浑浊的茶水推给林辰,叹道:“流沙城的水带着沙,委屈各位了。死亡沙海原本只是普通的沙漠,可半个月前突然刮起了黑沙暴,里面裹着邪力,靠近的人畜都会被邪力侵蚀,变成毫无理智的行尸。”
水云姬指尖凝聚一缕水灵气,滴入茶水中,浑浊的茶水瞬间变得清澈:“是引魂香的余毒,和碧波寒潭的水脉污染同源,但这里的邪力更杂,还掺了‘尸沙’。”她指着地图上的死亡沙海,“尸沙是邪修用尸体炼制的沙粒,遇风会扩散,一旦吸入体内,会慢慢吞噬修士的灵力和神魂。”
赤阳子拿起地图,手指点在黄沙古陵的位置:“古陵在死亡沙海的中央,被一座‘蚀骨沙阵’围着。我早年去过一次西域,听当地修士说,那阵法是上古时期留下的守护阵,可现在看来,已经被玄阴谷的人改造过了,黑沙暴就是阵法运转的征兆。”
林辰将墨鳞珠放在地图上,珠子立刻发出黑色的光芒,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蜿蜒的路径:“墨鳞珠能指引安全的路线,避开尸沙和阵法的攻击。赵将军,五派弟子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提到弟子,赵烈的脸色沉了下来:“根据我派探子的回报,弟子被关在古陵外围的‘囚沙窟’里,那里有玄阴谷的修士看守,还有被邪力控制的‘沙蝎兽’巡逻。囚沙窟的入口被邪力屏障封住,硬闯会触发警报。”
苏汐握着长剑,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不能等凌虚子前辈的人了,弟子身上的血祭咒印随时可能被激活。不如现在就出发,趁夜色潜入死亡沙海,先找到囚沙窟,再想办法救弟子、找土纹玉。”
林辰点头,看向众人:“苏汐说得对,时间紧迫。赵将军,麻烦你派两名熟悉地形的修士给我们带路,剩下的人守住流沙城,防止玄阴谷的人偷袭。”
赵烈立刻叫来两名身着棕色劲装的修士,他们是土生土长的西域修士,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这是阿石和阿木,他们从小在死亡沙海边缘长大,熟悉每一处沙丘的位置。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还有‘防风珠’,能抵御风沙。”
阿石上前一步,递给林辰一个布囊:“大人,死亡沙海的沙丘会移动,晚上更危险,不过有墨鳞珠指引,我们能避开大部分陷阱。但要小心‘沙暴眼’,那是蚀骨沙阵的能量核心,一旦靠近,会被卷入沙暴,连化神期修士都逃不出来。”
林辰接过布囊,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防风珠,珠子是淡棕色的,散发着微弱的灵光:“多谢。我们现在就出发,等救出弟子,会第一时间给你传讯。”
四人收拾妥当,跟着阿石和阿木走出议事厅。此时夜色已深,流沙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城门处的守卫早已接到命令,见他们到来,立刻打开厚重的城门。
门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月光洒在流沙上,泛着惨白的光芒。远处的死亡沙海方向,隐约能看到黑色的沙暴在翻滚,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猎物上门。
“走吧。”林辰将墨鳞珠握在掌心,黑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苏汐、赤阳子和水云姬紧随其后,阿石和阿木走在最前面,用手中的弯刀拨开路边的沙棘。六人身影渐渐融入夜色,朝着死亡沙海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流沙城,成了他们在西域唯一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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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沙海遇袭·尸沙诡变
死亡沙海的边缘,沙丘连绵起伏,像是凝固的波浪。脚下的沙子滚烫,即使隔着靴子,也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阿石和阿木走得很快,他们脚步轻盈,每一步都踩在沙丘的背风处,避免惊动潜藏在沙下的危险。
“前面是‘月牙沙丘’,过了这里,就进入死亡沙海的核心区域了。”阿木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座形似月牙的沙丘,“月牙沙丘下面有很多沙蝎洞,里面的沙蝎被邪力污染后,毒性更强,一旦被蛰到,半个时辰内就会毒发身亡。”
水云姬从储物袋里掏出四枚淡蓝色的玉佩,分给众人:“这是‘避虫佩’,能驱散沙蝎。你们把玉佩戴在腰间,别弄丢了。”
众人戴好玉佩,继续前行。月牙沙丘的沙子格外松软,走起来格外费力,每走一步,沙子都会没过脚踝。林辰掌心的墨鳞珠突然发烫,黑色的纹路变得清晰,指向左侧的沙丘:“小心,左边有邪力波动。”
话音刚落,左侧的沙丘突然塌陷,一道黑色的沙柱冲天而起,里面裹着数十条手臂粗的沙蝎,沙蝎的外壳是黑色的,眼睛泛着红光,朝着众人扑来。
“是邪化沙蝎!”阿石大喊一声,举起弯刀朝着沙蝎斩去,刀光闪过,几只沙蝎被斩成两段,但黑色的血液溅在沙子上,立刻融入其中,下一秒,更多的沙蝎从沙子里钻了出来。
赤阳子立刻祭出丹霞镜,赤色灵光形成光罩,将众人护住。沙蝎撞在光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化作一滩黑水。但沙蝎的数量越来越多,光罩上的灵光渐渐暗淡。
“不能硬抗,尸沙在滋养它们!”水云姬喊道,她指尖凝聚水灵气,朝着沙蝎群射出一道水箭,水箭落在沙地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沙蝎遇到水膜,动作立刻变得迟缓。
林辰见状,将血玉和水纹玉同时取出,赤色与蓝色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五彩光柱,朝着沙蝎群射去。光柱所过之处,沙蝎瞬间被净化,化作普通的沙粒,连带着周围的尸沙也变得干净。
“快走,这里的动静会引来玄阴谷的人!”林辰收起玉佩,示意众人加快脚步。刚绕过月牙沙丘,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伴随着沙哑的嘶吼——玄阴谷的“尸沙骑兵”来了。
尸沙骑兵的坐骑是被邪力污染的骆驼,骆驼的皮毛是黑色的,眼睛泛着绿光,背上的黑袍修士手持黑色的长枪,枪尖裹着尸沙,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为首的骑兵看到林辰等人,厉声喝道:“站住!擅闯死亡沙海者,死!”
苏汐纵身跃起,长剑出鞘,剑光如练,朝着为首的骑兵斩去。骑兵举起长枪抵挡,“铛”的一声,长枪被斩成两段,骑兵惨叫着从骆驼上摔下来,摔在沙子里,瞬间被流沙吞没。
“杀了他们!”剩下的骑兵同时出手,黑色的长枪化作毒龙,朝着众人袭来。林辰用血玉凝聚赤色长刀,迎着长枪斩去,刀光与枪影碰撞,黑色的尸沙四散飞溅。赤阳子催动丹霞镜,赤色灵光射向骑兵的骆驼,骆驼惨叫着倒下,将背上的修士甩了出去。
阿石和阿木也加入战斗,他们的弯刀虽然普通,但刀法凌厉,专挑骑兵的破绽攻击。一场混战下来,十几名尸沙骑兵尽数被灭,只有一名骑兵趁乱逃跑,被林辰甩出的赤色光刃击中后背,倒在沙子里没了气息。
“此地不宜久留,尸沙骑兵的尸体很快会引来更多邪物。”林辰检查了一下骑兵的尸体,从他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张羊皮卷,上面画着囚沙窟的地图,还有玄阴谷的布防图,“太好了,有了这张图,我们就能避开大部分守卫。”
阿木凑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大人,这里是‘黑沙泉’,是死亡沙海唯一的水源,但现在肯定被玄阴谷的人控制了。我们带的水不多,要是能找到黑沙泉,就能补充水源。”
林辰点头,将羊皮卷收好:“先去囚沙窟,找到弟子后,再想办法找水源。墨鳞珠显示,囚沙窟就在前面三十里的地方,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天亮前到达。”
众人继续前行,夜色越来越浓,死亡沙海的风也越来越大,卷起的沙粒打在防风珠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辰掌心的血玉和水纹玉同时发烫,他抬头望去,远处的黑沙暴越来越近,像是一堵黑色的墙,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沙暴要来了!”阿石大喊,“快找避风的地方!前面有一座断碑,我们可以躲在断碑后面!”
六人快步跑到断碑旁,断碑是黑色的,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应该是上古时期的遗物。沙暴很快就到了,黑色的风沙呼啸着席卷而来,天地间瞬间一片漆黑,只有墨鳞珠的黑色光芒能照亮一小块区域。
沙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息,断碑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黑沙。林辰擦掉碑上的沙子,露出上面的符文,符文是金色的,与血玉上的龙纹有些相似。他将血玉贴在断碑上,赤色光芒融入符文,符文瞬间亮起,在断碑上形成一行字:“五行聚,邪煞散;土为基,玉中藏。”
“是关于土纹玉的线索!”水云姬惊喜地说道,“‘土为基’,说明土纹玉是五行玉佩的根基,‘玉中藏’,应该是说土纹玉藏在古陵的核心位置,需要用其他玉佩才能激活。”
林辰收起血玉,断碑上的符文渐渐暗淡:“看来土纹玉就在黄沙古陵的地宫中央。等救出弟子,我们就去地宫找土纹玉。现在,先去囚沙窟。”
六人拍掉身上的沙子,继续前行。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死亡沙海的沙子被染成了金色,但空气中的邪力却越来越浓郁,墨鳞珠的光芒也越来越亮,预示着他们离囚沙窟越来越近,也离危险越来越近。
三、囚沙探营·咒印危机
天亮时分,林辰六人终于到达囚沙窟附近。囚沙窟建在一座巨大的沙丘之下,入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穴,洞穴外布着黑色的邪力屏障,屏障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不时有黑色的闪电在屏障上闪过。
洞穴周围站着十几名黑袍修士,他们手持黑色的法杖,正在施法维持屏障。不远处的沙地上,趴着几只体型巨大的沙蝎兽,沙蝎兽的外壳是黑色的,钳子上裹着尸沙,正警惕地盯着四周。
“囚沙窟的屏障是‘血咒屏障’,需要用活人的血才能维持。”阿木压低声音,指着屏障下方的一个血池,“你们看,血池里的血还在冒泡,应该是刚杀了人祭阵。”
林辰顺着阿木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圆形的血池,里面装满了暗红色的血液,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血池旁,躺着几具修士的尸体,看服饰,正是五派的弟子。
“这些畜生!”苏汐握紧长剑,眼中闪过怒火,“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破坏屏障!”
“不行,屏障的咒文和弟子身上的血祭咒印相连,一旦强行破坏,弟子会立刻被咒印反噬。”水云姬拉住苏汐,她指尖凝聚一缕水灵气,朝着屏障射去,水灵气碰到屏障,立刻被黑色的闪电击中,化作水汽,“屏障的核心在血池下面,只有毁掉血池,才能破解屏障。”
赤阳子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指着右侧的沙丘:“那里有一个沙洞,应该是沙蝎兽的巢穴,能通到血池下方。我们可以从沙洞潜入,毁掉血池,再里应外合救弟子。”
林辰点头,看向阿石和阿木:“你们在这里接应我们,一旦听到动静,就引开外面的沙蝎兽。”
阿石和阿木点头:“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林辰、苏汐、赤阳子和水云姬悄悄绕到右侧的沙丘,找到沙洞的入口。沙洞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腥臭味。林辰掏出一颗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四人弯腰钻进沙洞。
沙洞里面错综复杂,岔路很多,幸好水云姬能感应到水脉的方向,血池下方有地下水脉,她顺着水脉的感应,指引众人前进。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还有黑袍修士的交谈声。
“快把血池的血加满,大长老说了,明天子时就要开始祭祀,不能出任何差错!”
“知道了,可五派的弟子已经快被我们杀完了,剩下的那些,还要留着祭祀用,哪里有多余的血?”
“笨蛋,周围的沙蝎兽不是能产血吗?杀几只沙蝎兽,用它们的血凑数!”
四人躲在岔路口,听着黑袍修士的对话,脸色凝重。明天子时就是祭祀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一天多了。
“前面就是血池的下方,有两名黑袍修士在看守。”水云姬压低声音,指尖凝聚水灵气,“我用‘水缚术’困住他们,你们趁机毁掉血池的核心。”
林辰点头,握紧血玉,赤色光芒在掌心流转。水云姬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射出两道水绳,水绳瞬间缠住两名黑袍修士的身体,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
“谁?!”黑袍修士惊呼,想要挣扎,却被水绳越捆越紧。林辰和苏汐立刻冲出去,赤色长刀和长剑同时落下,两名黑袍修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四人来到血池下方,这里是一个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刻着血咒符文,正是屏障的核心。血池的底部有一个洞口,血液通过洞口流进石柱,滋养着符文。
“毁掉这根石柱,屏障就会消失。”赤阳子祭出丹霞镜,赤色灵光射向石柱,石柱上的符文立刻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但石柱被邪力包裹,需要用净化之力才能彻底毁掉。”
林辰将血玉和水纹玉同时贴在石柱上,赤色与蓝色的光芒交织,顺着石柱蔓延,净化着上面的邪力。石柱上的符文渐渐暗淡,黑色的邪力被光芒驱散,露出里面的青石本体。
“再加把劲!”苏汐喊道,她也将灵力注入长剑,剑光射向石柱,与赤阳子的丹霞镜光芒汇合。水云姬则催动碧水珠,淡蓝色的灵光融入光芒中,加速净化邪力。
在四人的合力下,石柱终于“咔嚓”一声裂开,黑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流出,石室里的邪力瞬间消散。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应该是屏障消失,黑袍修士发现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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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去囚沙窟救弟子!”林辰收起玉佩,率先朝着囚沙窟的方向跑去。石室的尽头有一个通道,直接通向囚沙窟内部。
囚沙窟里灯火通明,两侧的石壁上凿着许多石牢,每个石牢里都关押着几名五派弟子。弟子们脸色苍白,身上戴着黑色的镣铐,镣铐上刻着血祭咒印,咒印泛着暗红色的光芒,不时有黑色的雾气从咒印中冒出,钻入弟子的体内。
“林辰小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辰抬头看去,只见最里面的石牢里,关押着青云宗的弟子,为首的正是青云宗的大师兄,“你们终于来了!玄阴谷的人每天都杀我们的弟子祭阵,再晚来几天,我们就全完了!”
林辰快步走到石牢前,掏出长剑,想要劈开牢门,却被水云姬拦住:“别用蛮力,牢门上有血咒,一旦劈开,弟子身上的咒印会立刻激活。”她仔细检查着牢门上的咒印,眉头微皱,“这是‘子母血咒’,母咒在牢门上,子咒在弟子身上,母咒被毁,子咒就会引爆弟子的灵力,让他们自爆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