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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安。”陈锋依礼叩拜。
 “起吧。”皇后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情绪。她端起手边描金的茶盏,轻轻撇开浮沫,却不饮,目光掠过陈锋平静的脸,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讥诮,“老九,你今日倒是出够了风头。”
 上来便是敲打。
 “不敢。”陈锋垂眸而立,姿态恭谨,“些许宵小作乱,扰乱皇家喜庆,儿臣身为藩王,自当挺身而出,卫护天家尊严。”
 “宵小作乱?”皇后淡淡反问,语气仿佛漫不经心,却字字珠心,“哦?本宫怎么听说,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儿,沈国公家的沈青御前失仪,险些坏了你岭南王的大婚?”她将“岭南王”三个字咬得略重,直接将矛头指向沈青,更是将责任巧妙地引导成沈青个人行为,试图淡化事件性质,也为太子党撇清。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凌厉了些:“沈青已被哀家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半年!倒是你陈锋!大婚之日,你作为新郎官,动辄大闹户部,宴席之上更是用那等江湖下作物什查验御膳!惊扰尊驾!引得诸王公卿侧目!你这是向我大周皇室示威?还是向陛下,向本宫示威?!这般肆意妄为,视国法礼制于无物!这便是你在那蛮荒之地学到的东西?!”
 字字句句,扣着“扰乱大婚”、“惊驾”、“示威”、“藐视礼法”的大帽子压下!同时将沈青的处置轻描淡写抛出,更是定下了基调:罪魁是沈青,你岭南王反应过度!她冷冷地逼视着陈锋,暖阁内空气如同凝结的寒冰,针落可闻。那些嬷嬷女官的目光更加冰冷锐利,如同实质的刀子压在陈锋身上。
 这几乎是致命的两连质问!若扛不住,陈锋在皇后乃至皇帝心中的形象将彻底定格为“桀骜不驯、拥兵自重的边藩逆王”。
 压力如山!
 陈锋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皇后那足以压垮任何普通皇子的雷霆之怒只是过耳清风。他甚至微微抬起了头,目光坦然地迎视着皇后冰冷而威重的凤目,脸上依旧挂着那份“恪守礼法”的恭谨面具,声音沉稳平缓,毫无被问责的慌乱:
 “母后训诫,儿臣谨记于心。”他先退一步,随即话锋陡然拔高,“然儿臣所为,实是迫不得已,更是为了天家体统,不敢不查!”他语气转为沉痛,“今日婚书之祸,若非儿臣请出了一点微末旁证,此刻怕已被定为‘欺君罔上’、‘藐视宗室’!户部失察,让伪造文书污及大婚,此为动我皇家血脉传承根基!此其一!”
 “其二,婚宴之上,鱼脍查出异常!若非儿臣侥幸识得此物特性,当时若因宴席所供饮食失当,以至儿臣……儿臣于礼成之后失仪……甚至……伤及根基……此等大辱,岂止关乎儿臣一人颜面?母后明鉴,这是要让整个皇家,让天下万民,都看到一场不堪入目的……丑闻!是损我大周皇室根基!父皇母后的颜面何在?此二重干系!”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心和压抑的怒火,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后:“礼法?儿臣何尝不守礼法?!然大婚之礼乃是祖宗之法中,人伦纲常之大者!彼等宵小,先是欲断儿臣根基,后又欲毁儿臣血脉!毁我大婚礼仪!践踏我陈氏人伦之礼!其心之毒,其行可诛!此等大恶当前,儿臣若不挺身护住皇族体统,难道要听凭贼子以卑劣手段,将皇室尊严踩入泥泞?!若是如此,儿臣日后有何面目再见父皇母后?!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此等滔天之祸,在礼法之前!”
 他陡然跪下,重重叩首,声音带着悲愤的震颤:“儿臣恳请母后,不惩那御膳房失察之罪,不严查那谋害宗嗣动摇皇家根基之毒源,却要先追究儿臣一时情急下的自卫之举!母后!这礼法,难道竟如此不公?!这大周,难道竟如此纵容歹人戕害天家血脉?!”他抬起头,眼角竟有“逼”出的微红,仿佛一个被误解、被羞辱却又强忍着滔天委屈的忠诚儿子,目光深处却是一片清醒的冰冷,死死盯住皇后那张终于隐隐变色的脸。
 暖阁内死寂一片!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那些冰冷刻薄的目光,瞬间凝固成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所有指责陈锋“失仪”、“扰礼”的炮弹,被这排山倒海、字字泣血、每一句都死死扣住“皇室尊严”、“天家体统”、“皇家血脉根基”、“人伦大礼”的反击彻底碾碎!他看似在请罪,实则将皇后架在了烈火之上!护不住儿媳的皇室尊严,如何母仪天下?!
 皇后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根根凸起!她保养得宜的脸上肌肉瞬间僵硬,那层精心维持的冷漠威严面具在陈锋这直刺核心、寸步不让的连番诘问下,竟隐隐显出裂痕。她张了张嘴,想斥责陈锋忤逆强辩,想说他危言耸听,想用更大的权势压下他的气焰,然而……“动皇家血脉”、“毁人伦大礼”、“折损皇室根基”、“让万民看到丑闻”……陈锋占住了这每一个绝不容有失的道德和法统的制高点!每一个词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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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坚持在“失仪”“扰礼”上纠缠下去,那就是不明是非,就是纵容那真正动摇了皇室根本的“毒源”!
 “你……”皇后胸膛剧烈起伏一下,挤出一个字,声音却失去了刚才的冷厉,带着一丝难以压制的微颤。她强行吸了口气,试图重掌局面,但那目光撞上陈锋“屈辱”而“坚持”的眼神时,那斥责的话语竟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陈锋保持着叩首的姿态,一动不动,只有宽阔的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把插在地上的刀,无声地对抗着这来自后宫最高权力的冰冷威压。这场无声的对峙,持续着。良久,皇后仿佛耗尽了力气,疲惫地闭了闭眼,挥了下手,声音竟带上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勉强和干涩:
 “……你退下吧。”每一个字都似乎用尽了力气,先前的滔天怒火早已被无形地彻底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对手精准拿捏要害后的挫败和无力。“今日事……哀家……自有……公断!新婚燕尔,莫再节外生枝!”她再次强调“新婚”,显然已将“洞房”当成了最后的战场——也是太子一方必须挽回颜面、打击陈锋的背水之战。
 “儿臣……谢母后体恤!”陈锋声音平静依旧,郑重叩头,随即起身。没有胜利者的骄狂,只有一种完成了艰难步骤的沉稳。那一份“恪守礼法”的恭谨面具,依旧一丝不苟地戴着。他转身,猩红的蟒袍在暖阁晕黄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冰冷而坚定的轨迹,大步离去。身后留下的是皇后骤然失语、脸色发青的僵坐宝座,和一屋子仿佛凝固在冰雕中的女官内侍——暖阁内死寂无声,只剩下沉水香袅袅升腾的烟气在空中扭曲变形。
 岭南王府别苑(京城行辕),临时洞房。
 夜色彻底泼墨般笼罩下来。府邸各处的大红灯笼散发着温暖朦胧的光晕,映衬着那间贴着巨大双喜字、窗户上糊着红剪纸的新房尤为醒目。然而越靠近,这红反而越刺眼。
 洞房门前,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两个明显是皇后派来的中年嬷嬷,像两座门神般一左一右把守着门扇,面色沉肃,眼神锐利,从头到脚都透着不善。地上赫然跪着一个穿着王府杂役服、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脸颊红肿,显然刚挨了耳光。
 守在洞房门口的岭南王府管事陈平,脸色同样难看,强忍着怒意低声辩解着什么,却被其中一名身材高壮、吊梢眉的嬷嬷尖利地打断:“闭嘴!你这老奴懂什么?洞房见喜,是祖宗千百年规矩!不见喜帕落红,老奴们如何向皇后娘娘回话?如何证明这新嫁娘清清白白?!这丫头胆敢私藏!该当何罪?!”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夜枭般刺耳,直接穿透门窗,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房外庭院中侍立的岭南王府亲卫和陈锋带来的仆从耳中!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而且还是打着皇后懿旨和祖宗规矩的旗号!她们是在公开质疑新娘的清白,更是要当众踩烂岭南王的脸!所有亲卫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庭院拱门外。
 陈锋的脚步恰好停在圆拱门投下的阴影里,将这尖刻的对峙听得一清二楚。他身后跟着的李忠(扮作亲兵队长的赵怀恩)等人,几乎同时按住了兵刃,杀气瞬间弥漫。
 陈锋抬手,做了个极其轻微的向下按压的动作。李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戾气,微微点头,带着其余护卫悄然后退一步,重新隐匿在墙角的暗影里,如同一头头即将扑出的猛虎被强行按住了利爪。
 陈锋自己,则如一座沉默的冰山,无声地向前走去。猩红的亲王朝服在这光影斑驳、充斥着猜忌与羞辱气息的庭院中,红得近乎妖异。
 那吊梢眉嬷嬷还在唾沫横飞,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阴影里多了一个人:“……皇后娘娘懿旨在此!今晚不见喜落,休想……”
 她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打转,猛然间感觉一股冰冷入骨的阴影无声无息地覆盖下来,周围空气似乎都瞬间凝滞!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猩红刺目的袍角就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微微拂动!
 一股无法形容的深重压力,如同九天寒潮骤然倾泻而下!两个皇后派来的嬷嬷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脊骨深处“噼啪”一声仿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们本能地、无比僵硬地一寸寸扭过头。
 迎上陈锋那双深不见底,如同两口吞噬了所有光线的黑洞眼眸!
 那里没有一丝愤怒,没有半点波动,只有纯粹的、冰冷到冻结灵魂的……黑暗死寂!
 “皇……岭南王……”高壮的吊梢眉嬷嬷牙齿咯咯打架,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另一个更瘦小些的嬷嬷更是两腿一软,差点当场跪倒,脸上是见了鬼般的惊恐!
 陈锋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被掌掴得脸颊红肿、吓得浑身发抖的小丫鬟,只停了一瞬。就是这平淡的一眼,却让那两个刻薄的嬷嬷感觉喉咙像是被冰碴堵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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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不看那两个如坠冰窟、被那无形的压力碾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奴才,声音如同从九幽深渊里刮上来的寒风,平静到极点,也冰冷到刺骨:
 “本王今日大婚。洞房花烛夜。”
 他每一个字都极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脏上:“谁在此聒噪?”
 简短两问,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权!
 整个庭院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的真空!没有虫鸣,没有风响,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洞房内。
 红烛泪滚落。
 新娘端坐牙床,凤冠霞帔,蒙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纤细的双手,在宽大华丽的广袖内,紧紧绞着手中的喜帕,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门外的每一句污言秽语,每一个刻薄字眼,都清晰地穿透门扇撞在她心上!羞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吞没,身体难以控制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陈锋那句平静却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话。
 霎时间,门外所有的喧嚣、争吵、刻薄叫骂……戛然而止!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平!
 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死寂!
 新房内的嘈杂瞬间死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擂鼓般的心跳和那门外深重如山岳的无形威压——那股威压似乎能透过门板传递进来,沉重、冰冷、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压抑的空气里只剩下她愈发清晰的心跳声。紧绞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松了松。
 庭院里。
 那死寂仿佛过去了漫长一世纪。
 终于——
 “噗通!噗通!”
 两声沉闷的跪地声!
 那两个刚刚还飞扬跋扈、扯着皇后懿旨叫嚣的嬷嬷,此刻脸色如同死人般灰败,身体筛糠似的抖成一团,连滚带爬地膝行着向后挪动,仿佛要拼命远离那个站在门前、红袍如血的“煞神”!她们颤抖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因过度恐惧而产生的抽气声。
 陈锋面无表情,再不看地上两滩烂泥,目光终于转向自己从岭南带来的老管事陈平,声音依旧平静无波:“陈平。”
 “老奴在!”陈平身体一凛,连忙躬身应道。
 “把今日府中当值的记档拿给本王过目。”他吩咐道,完全无视那两个跪地筛糠的嬷嬷,也根本不提“开门验红”这茬,“另备一份给皇后娘娘宫里当值的管事嬷嬷送去。让她们看看,该领多少赏。”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一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力,“若再有人惊扰王妃清静……不论谁派来的,一律杖毙!这喜字红,染上点人血当墨,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介意添点喜庆!”
 最后那句“杖毙”和“人血当墨”,字字如同血腥暴戾的钢钉,狠狠钉入了两个嬷嬷的脑海!两人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晕厥!
 “是!王爷!”陈平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抖,脸上却瞬间有了主心骨,腰杆挺直了几分。
 陈锋微微颔首,再不多言。他缓缓抬起手,动作沉稳有力,按在了那扇象征着今夜最后战场与最大羞辱、也同时连接着暂时同盟的洞房雕花木门之上。厚实冰冷的感觉透过掌心传来。
 咯吱——
 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门,被一只覆盖着亲王蟒袍的沉稳手臂,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