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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两列玄甲洪流之后,是另一队截然不同、却更加令人灵魂冻结的存在!
陌刀营!
通体雪亮的陌刀并未出鞘,但长达近丈的恐怖刀身被他们单手斜持身后,刀柄末端沉重的配重铁球随着步伐微微晃动。雪亮的刀锋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折射出成片冰冷刺骨的寒光!他们沉默无言,高大魁梧的身躯包裹在特制的半身札甲内,步伐同样沉重,每一步踏在木跳板上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能将这跳板踏碎!
这两支队伍,一黑一白,如同从地狱裂口中踏出的魔神卫队!滔天的杀气与铁血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洛水码头!刚才还嘈杂喧闹的码头,此刻死寂得如同坟墓!连洛水的涛声似乎都被这森然气势压了下去!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独眼龙和那群地痞,如同被冻僵的鹌鹑,脸色煞白,双腿抖如筛糠,连逃跑的力气都失去了,裤裆间瞬间湿了一片。
钱万贯脸上的傲慢和刻薄彻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他碾在油桶上的那只脚还未来得及收回,靴底还沾着黏腻的金黄桐油,整个人却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瞳孔因极度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他身边那些掌柜更是魂飞魄散,有人直接瘫软在地。
玄甲步军无声地分开一条通道。
陈锋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跳板尽头。
他并未着亲王蟒袍,只是一身玄色劲装,外罩一件暗青色的锦缎披风,金线绣成的螭龙纹在披风摆动间若隐若现。他步伐从容,仿佛闲庭信步,一步步踏过跳板,踏过甲板,踏过那滩被钱万贯肆意践踏、流淌满地的金黄桐油。
黏稠的油液浸染了他玄色靴子的边缘。他走到浑身僵直、面无人色的钱万贯面前,停下。
陈锋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得如同万古寒潭,落在钱万贯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他微微俯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码头,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这油,是岭南万民一滴汗一滴血,从山野籽实中榨出的活命钱。”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钱万贯溅满油渍的华贵袍角和靴子,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那弧度冰冷得让钱万贯如坠冰窟。
“回去,告诉你背后真正的主子。”
陈锋的声音陡然转寒,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锋锐与不容置疑的威严,轰然炸响在洛水上空:
“下次再想压价——”
他身后,一名陌刀营锐士猛地踏前一步!呛啷——!雪亮如匹练的陌刀骤然出鞘半尺!刺骨的寒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抵在了钱万贯的咽喉之上!冰冷的刀锋激得他脖子上瞬间爆起一片鸡皮疙瘩!
“本王用刀跟他谈!”
刀锋的寒气刺得钱万贯喉咙剧痛,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白眼一翻,一股腥臊之气弥漫开来——竟是被那杀意与恐惧直接吓晕,烂泥般瘫倒在冰冷油腻的青石板上!
整个洛水码头,鸦雀无声。只有岭南总商会青色飞鹰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以及玄甲军、陌刀营那令人窒息的沉默铁流,如同最响亮的宣言,回荡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心中。
岭南王陈锋,来了!
三日后的深夜,洛阳城一处不挂任何牌匾的深宅内院。
室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光线昏暗,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上首主位空悬,下首左右分坐着两人。左边是一位身着紫色暗纹常服、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气质阴郁,正是赵王府长史周文远。右边则是一位身材发福、眼袋浮肿的锦衣胖子,齐王府的管事太监刘瑾。
两人脸色都极为难看,尤其是刘瑾,捏着细瓷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杯盖和杯身碰得咯咯轻响。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刘瑾尖细的嗓音因为愤怒而更加刺耳,“当街纵兵行凶!还用的是……是陌刀!玄甲!他陈锋想干什么?造反吗?!钱万贯那个废物,吓得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说胡话!丢尽了王爷的脸面!”
周文远阴着脸,端起茶杯又重重放下:“钱万贯死活事小!关键是那陈锋的态度!强硬得反常!还有那两支兵……玄甲军!陌刀营!那等威势,绝非岭南那些烂泥兵能有的样子!他陈锋在岭南……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养虎为患!”刘瑾咬牙切齿,“王爷早说过,当初就该把这祸根按死在岭南那瘴气地里!现在好了,翅膀硬了,敢来洛阳亮爪子了!他以为带着几百号兵,就能在东都横着走了?”
“几百?”周文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你看清楚了?那玄甲军,步调整齐划一,甲胄精良得不像话!那陌刀营的兵,个个身高八尺,杀气腾腾!这绝不是临时拼凑的!这是真正的百战精锐!岭南……怎么可能养出这种兵?!”
这个疑问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两人的心。岭南贫瘠,蛮荒之地,朝廷上下皆知。可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又作何解释?那些兵的眼神,那种沉默如山、爆发如雷的恐怖气势,绝非普通军士能拥有!
“他哪来的兵?哪来的钱?”刘瑾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莫非……真如传言所说,他找到了前朝秘藏?或是暗中勾连了哪方诸侯?”
“查!必须彻查!”周文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事必须立刻禀报王爷!这岭南王,已成心腹大患!不能再以‘废物’视之了!还有,他这次亲自来洛阳,绝不只是为了几桶油几匹布!必有图谋!”
就在这时,一个灰衣仆人悄无声息地闪入室内,在周文远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文远脸色骤变:“什么?他明日要去‘拜访’太子少保李纲?!”
刘瑾也霍然起身,脸上肥肉抖动:“李纲?那个又臭又硬、向来不结党营私的老匹夫?陈锋去找他做什么?!”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东都。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数名便装护卫的簇拥下,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停在城东一座门庭清肃的府邸前。府门上方悬挂的匾额,是御笔亲书的四个大字:“清正廉明”。这里便是太子少保、以刚直清廉闻名朝野的老臣李纲的府邸。
陈锋一身素色儒袍,下车,抬头望了一眼那四个字,神色平静无波。
府门开启,一位老管家迎出,见到陈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躬身行礼:“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只是我家老爷……”
“无妨。”陈锋温言道,声音清朗,“岭南陈锋,特来拜会李师。此非官身拜谒,仅以学生之礼,请教经义。”他微微侧身,身后护卫捧上一个不起眼的木匣。
老管家目光扫过木匣,又看了看陈锋身上毫无纹饰的素袍,以及他身后那些虽着便装却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护卫,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侧身:“贵客请随老奴至偏厅稍候,容老奴通禀。”
陈锋颔首,随管家入府。府邸内果然如其名,清肃简朴,不见丝毫豪奢之气。
偏厅内,清茶一盏。陈锋安然静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素袍的袖口,目光沉静如水,仿佛在聆听这清贵府邸中的寂静。他知道,此刻,在这座帝都的无数个角落,一定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这座府邸,猜测着他这位“废物藩王”拜访清流领袖李纲的真实意图。
示好太子?拉拢清流?还是……另有所图?
陈锋端起那杯清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棋局已开,落子洛阳。他要让这潭看似平静的东都之水,因他陈锋的到来,彻底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