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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王府大门外,死寂如同凝固的泥沼。数百名凶悍的百越蛮兵如同被抽去了脊梁,跪伏在滚烫的泥地里,头颅深埋,粗重的喘息里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岩虎双臂扭曲变形,瘫在泥泞中,那柄曾劈开过暴熊的青铜巨斧如同废铁般躺在身侧,斧刃上五个清晰的指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所有蛮兵的心上,也彻底碾碎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
陈锋背对着这片跪伏的“丛林”,赤足踏过冰冷与滚烫交织的泥地,走向王府深处。他的背影在蛮兵眼中如同移动的神山,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传来微不可查的震颤。体内奔流的力量如同驯服的熔岩,在拓宽如江河的经脉中咆哮奔涌,筋骨深处金铁交鸣之声渐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渊、足以承载万钧的厚重感。昨夜神庙中的蜕变,让这具躯壳彻底脱胎换骨,从内而外淬炼成了足以撼动山河的人形兵器!
赵铁柱拄着拐杖,仅存的右腿死死钉在地上,支撑着他因过度震撼而微微颤抖的身躯。他看着陈锋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再无半分悲凉绝望,只剩下一种近乎狂热的敬畏与臣服。徒手捏碎青铜重斧!那绝非人类所能企及的力量!这位被放逐的王爷,究竟是人是神?他身后的三百残兵更是鸦雀无声,手中的破矛烂刀早已垂下,望向那道背影的目光如同仰望降世的战神。恐惧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绝对力量点燃的、近乎盲目的狂热!
“燕洵。”陈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王府内外的死寂。
“末将在!”暗红色铁塔般的玄甲统领自钢铁洪流中踏出,单膝跪地,面甲下猩红幽光锁定陈锋。
“清点。”陈锋脚步未停,只吐出两个字。
“诺!”燕洵低吼应命,起身,右手陌刀刀柄重重顿地。无声的指令瞬间下达,三千玄甲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沉默地散开。一部分如移动的铁墙,将跪伏的蛮兵分割、驱赶至王府侧面一片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空地看押;另一部分则如同黑色的潮水,迅速而有序地涌入破败的王府院落,开始接管每一个角落。沉重的铁靴踏过腐朽的门槛,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处阴影,王府内残留的霉味与腐朽气息,瞬间被浓烈的铁锈与血腥味覆盖。
福安和一众老仆吓得缩在墙角,看着这些沉默、高大、全身覆甲的“义士”,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这些“义士”绝非什么路见不平的侠客,而是一支只服从于王爷一人的、恐怖到无法理解的钢铁军团!
翌日,天光未明。
王府后院那片简陋的演武场,已被玄甲军连夜平整夯实。陈锋立于场中,一身黑色劲装融于未散的夜色。他双目微阖,并非沉睡,而是心神沉凝,感受着体内奔涌如长江大河般的气血之力。力量,不再仅仅是肌肉的鼓胀,而是深入骨髓、沉凝于每一寸血肉的掌控感。
他缓缓抬起右臂,五指张开,对准演武场边缘一块半人高、棱角嶙峋的卧牛青石。没有呼喝,没有蓄势,手臂肌肉在衣衫下如流水般微微起伏。
轰!
一拳击出!空气被瞬间压缩、撕裂,发出沉闷如雷的爆鸣!拳锋前方的空间仿佛扭曲了一瞬!
拳头并未真正触及巨石。
一股凝练如实质、肉眼可见的白色气劲离体而出,如同无形的攻城巨锤,狠狠轰击在青石中央!
咔嚓——轰隆!!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如同爆竹般密集炸响!那坚硬如铁的卧牛青石,自中心点瞬间迸开无数蛛网般的恐怖裂痕!紧接着,如同被内部引爆的炸药摧毁,整块巨石轰然爆碎!无数碎石如同劲弩射出的箭矢,裹挟着刺耳的尖啸,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烟尘混合着石粉冲天而起,弥漫了小半个后院!
烟尘缓缓沉降。
陈锋缓缓收拳,立于原地,气息平稳如初,唯有拳锋前方的空气残留着淡淡的灼热扭曲痕迹。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指骨匀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微微贲张,蕴含着足以摧碑裂石的恐怖伟力。
“殿……殿下……”颤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赵铁柱不知何时已拄着拐杖站在回廊的阴影里,拐杖深深陷入泥地,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脸上毫无血色,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那片弥漫的烟尘和满地狼藉的碎石,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隔空碎巨石!这……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武力的所有认知!这绝非苦练所能达到的境界!昨夜徒手碎斧尚可用天生神力解释,那眼前这一幕又是什么?仙法?妖术?不!这是纯粹到极致的、蛮横无匹的肉身力量!
陈锋转身,目光落在赵铁柱惨白的脸上,平静无波:“何事?”
“末……末将……”赵铁柱猛地回神,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更深的敬畏,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声音嘶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玄甲军燕统领让末将禀报:黑石寨俘虏共计三百七十一人,如何处置,请王爷示下!另……黑虎寨大当家屠烈,携重礼,已至府外求见!”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震撼。
屠烈?陈锋眼中寒芒一闪。黑虎寨真正的主事者,终于坐不住了么?是来探虚实,还是来求和?
“带俘虏头目岩虎,去前院。”陈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迈步走向前院,赤足踏过冰冷的泥地,昨夜被捏碎的青铜巨斧碎片还散落在角落,在熹微的晨光下反射着黯淡的光。
王府前院,气氛凝重如铁。
屠烈负手立于院中,身形比屠山更加魁梧雄壮,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他身披一件乌黑油亮的熊皮大氅,内衬精铁锁子甲,满脸虬髯,一道狰狞的旧疤从左额斜贯至右腮,如同趴着一条紫黑色的蜈蚣。他眼神沉凝如渊,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身后站着十余名精悍匪徒,抬着五个沉甸甸、盖着红布的大箱,气氛压抑。
被两名玄甲军士如同拖死狗般架过来的岩虎,双臂依旧扭曲肿胀,脸色灰败。当他看到场中负手而立的屠烈时,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嘶声喊道:“屠大当家!救……救我!这些中原狗……”
“闭嘴!”屠烈一声断喝,如同闷雷炸响,硬生生压下了岩虎的哀嚎。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岩虎双臂的惨状和地上那变形的青铜斧碎片,最后落在缓步走入院中的陈锋身上。当他的视线触及陈锋那双深潭般不起波澜的眼眸时,心头猛地一沉。没有想象中的暴戾嚣张,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这种平静,比任何张狂都更令人心悸。
“岭南王殿下。”屠烈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刻意放缓的恭敬,“黑虎寨屠烈,管教不严,手下兄弟惊扰王府,罪该万死!特备薄礼,前来请罪!”他一挥手,身后匪徒立刻掀开红布——白花花的银锭、黄澄澄的金锭、成匹的锦缎、还有一箱散发着寒光的精良刀剑!在晨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足以让任何流放之地的势力眼红心跳。
王府的兵卒和老仆们看着那耀眼的财富,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赵铁柱却握紧了铁枪,眼神冰冷地盯着屠烈。请罪?这分明是试探!用财富来试探这位深不可测的王爷的底线!
陈锋的目光在那几箱金银财宝上淡淡扫过,如同看着几块顽石。他走到屠烈面前三步处停下,视线落在岩虎身上,声音平淡无波:“黑石寨,是你黑虎寨的爪子?”
屠烈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明鉴,黑石寨与我黑虎寨同处黑风岭,平日偶有往来,但绝非隶属。岩虎莽撞无知,冒犯天威,全凭殿下处置!”他毫不犹豫地将岩虎彻底抛弃,姿态放得极低。
“处置?”陈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转向屠烈,“本王岭南封疆,百越杂处,匪患丛生。本王欲整肃山河,还治下子民一个朗朗乾坤。黑虎寨,盘踞本王封地多年,劫掠商旅,鱼肉百姓,屠大当家,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在屠烈的心头!整肃山河?处置黑虎寨?这哪里是问罪,这是要拔除他黑虎寨的根基!屠烈脸上的横肉微微抽动,眼中压抑的凶光终于无法抑制地迸射出来。他屠烈称霸黑风岭多年,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逼迫?就算这王爷有几分蛮力,有那支诡异的铁甲军,但他黑虎寨数千悍匪,依托黑风岭天险,真要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