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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凛冽的晨风灌入寝殿,带着深秋特有的、刀子般的寒意,却吹不散殿内浓得化不开的血腥。赵德忠扭曲的尸体瘫在猩红地毯上,手腕碎裂处渗出的暗红与口鼻溢出的黑血混在一处,凝固成一片狰狞的污迹,像一幅无声控诉的死亡图腾。仅存的小太监小顺子手脚并用,用锦被胡乱裹着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抖如风中落叶,牙齿磕碰的咯咯声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另一个小太监小德子瘫在角落,裤裆湿透,面无人色,已然吓晕过去。
陈锋赤足站在冰凉的地板上,脚底沾染着粘腻温热的血渍。他背对着这血腥的场面,目光穿透雕花窗棂,投向远处宫阙飞檐下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体内那股新生的、狂暴的力量在奔流咆哮之后,此刻沉静下来,如同深海下汹涌的暗流,带来一种奇异的、掌控全局的冰冷清醒。这力量不再仅仅是破坏的工具,它成为了他在这座吃人宫殿里唯一的依仗和底气。
“拖去偏殿,用冰镇着。”陈锋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刺入小顺子混乱的神经,“记住,赵公公忧心孤的病情,旧疾复发,暴毙于此。管好你的嘴,也管好小德子的嘴。否则……”他没有说完,只是微微侧首,布满血丝的眼角余光扫过小顺子煞白的脸。
那眼神,比殿外的寒风更刺骨。小顺子浑身一僵,随即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拖着那沉重的被卷,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撞开偏殿的小门,消失在阴影里,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被那目光冻毙。
殿门重新合拢,隔绝了最后一点声响。浓重的血腥和死亡气息被寒风冲淡,又被残余的甜腻熏香包裹,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诞氛围。陈锋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地毯上那片深色的血污上。属于周烨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那些荒淫无度的画面与昨夜暖阁中那杯深紫色的“醉仙酿”、那只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手、裙裾翻飞间刺目的金线鸟纹,还有赵德忠临死前怨毒的嘶吼——“太子…灭口…”——这一切碎片,被体内那股冰冷的力量强行糅合、淬炼。
真相如同淬毒的匕首,寒光刺目:他,八皇子周烨,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毒杀!凶手是那位表面宽厚仁德的大哥,当朝太子周霆!所谓的“马上风”丑闻,不过是为这场肮脏谋杀披上的遮羞布!而他陈锋,一个来自现代的孤魂,顶替了这具将死的皮囊,一脚踏入了这最致命的漩涡中心!
“呵……”一声低哑的、毫无温度的轻笑从陈锋喉间溢出。他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窗外那片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重重宫阙,缓缓收拢。指关节在用力时发出轻微的爆响,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琉璃瓦和金銮殿的虚影捏碎在掌心。“好一个兄弟情深。”
正午时分,刺目的阳光勉强穿透深秋的薄云,却驱不散承乾宫寝殿内沉凝如铁的压抑。浓重的药味再次被点燃的熏香强行覆盖,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萦绕在空气里,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沉重的殿门被无声推开,一股无形的威压伴随着冷风瞬间涌入。太子周霆身着一袭玄色绣金蟠龙常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面容英挺,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雍容,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一丝极力压抑的阴鸷与惊疑。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甫一踏入,便精准地扫过殿内每一个角落——猩红地毯上那片被刻意清洗过却依旧色泽深暗的区域、角落里小顺子和小德子那无法掩饰的惊惶与瑟缩,最后,牢牢钉在床榻之上。
锦被高堆,陈锋——周烨,正虚弱地倚在靠枕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眼窝深陷,那双曾经布满血丝、冷冽如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涣散的空洞和惊魂未定的茫然。他裹在厚厚的被子里,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病态的嘶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八弟!”太子疾步上前,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关切与痛惜,他伸出手,似乎想握住陈锋露在被子外、同样苍白无力的手,“孤听闻你昨夜……唉!怎会如此不小心!赵德忠那老奴,竟也因忧心你的病情,旧疾复发,殁在了你这里……真是晦气!孤已命人将他厚葬了。你感觉如何?太医怎么说?”
他的手指带着试探的力道,眼看就要落到陈锋的手腕上。
“别……别碰我!”陈锋猛地一缩,像受惊的兔子般将手死死缩回被中,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破碎而嘶哑,“大哥……大哥救我!有鬼!有鬼要害我!赵公公……赵公公他……他死得好惨!是暖香阁……是那杯酒……那个女人……金线绣的鸟……她不是人!她要索我的命!”他语无伦次,眼神惊恐地乱瞟,仿佛真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殿内游荡。
这极致的恐惧与疯癫的表演,完美地掩盖了体内力量的波动,也巧妙地避开了太子那可能蕴含探查之力的触碰。他将所有线索——暖香阁、毒酒、金线鸟纹的女人——以一种“惊吓过度、胡言乱语”的方式抛了出来,既是试探,也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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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阴鸷瞬间浓烈了数倍,随即又被更深的惊疑取代。他紧紧盯着陈锋那张涕泪横流、写满崩溃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伪装的破绽。然而,那恐惧深入骨髓,那虚弱绝非作伪。难道昨夜毒杀出了岔子,让这废物没死透,反而吓疯了?还是……赵德忠那个蠢货死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八弟莫怕!”太子迅速换上更沉痛的表情,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那不过是场意外!什么鬼怪索命,都是无稽之谈!你安心静养,孤定会彻查暖香阁一事,给你一个交代!至于赵德忠,是他福薄,怨不得旁人。”他轻轻拍了拍锦被,动作轻柔,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一旁抖如筛糠的小顺子和小德子,“好好伺候你们殿下!若再有差池,提头来见!”
两个小太监噗通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连称“遵命”的声音都变了调。
太子又“宽慰”了几句,目光在殿内逡巡片刻,终究没发现更多异常。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惊魂未定”的八弟,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冷风,那背影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阴沉。
殿门合拢,隔绝了太子的身影。陈锋脸上那崩溃的惊恐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恢复了深潭般的冰冷。他缓缓抬起刚才缩回被中的右手,五指缓缓收拢,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索命?”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这才刚开始。”
三日后,御花园。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洗刷了连日的沉闷,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残菊的混合气息。陈锋披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素色锦袍,在小顺子“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沿着湿滑的石子小径“虚弱”地踱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脚步虚浮,偶尔还夹杂一两声压抑的咳嗽,将一个刚刚经历“大病”和“惊吓”、元气大伤的废物皇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哟!这不是我们风流倜傥、龙精虎猛的八哥吗?”一道充满讥诮的声音斜刺里传来,像一块油腻的肥肉砸在清冷的空气里。
九皇子周锐在一群华服伴当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拦住了去路。他年纪比周烨略小,面容带着几分被酒色浸染的浮肿,一双细长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幸灾乐祸。暖香阁“马上风”的丑闻,经过三日发酵,早已成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最火热的谈资。
“听说八哥你前几日在暖香阁大展雄风,以一敌众,最后力战不支,差点羽化登仙?”周锐夸张地笑着,声音尖利刺耳,“啧啧啧,弟弟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这份‘勇武’,连父皇豢养的西域宝马都得甘拜下风吧?哈哈哈!”他身后的伴当们立刻爆发出刻意而刺耳的哄笑,目光如同黏腻的毒虫,在陈锋“虚弱”的身体上爬行。
小顺子气得浑身发抖,却死死低着头,不敢吭声。
陈锋停下脚步,微微抬起眼皮,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冰棱般的寒光一闪而逝。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身体在小顺子的“搀扶”下摇摇欲坠,声音细弱游丝:“九……九弟说笑了……孤……孤只是不慎……多饮了几杯……”
“多饮了几杯?”周锐猛地凑近一步,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到陈锋脸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恶毒,“八哥,你糊弄鬼呢?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那点破事,连街头卖炊饼的王婆子都知道了!还装什么清高?要我说,你不如就待在寝宫里,省得出来丢我们皇家颜面!哦对了,听说赵德忠那老阉狗也死你那儿了?啧啧,真是晦气冲天!你该不会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要不要弟弟我去大相国寺给你求道符啊?”他越说越得意,伸手就想去拍陈锋苍白的脸颊,动作轻佻至极。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陈锋皮肤的刹那——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如同露珠滴落草叶的声响。
周锐脚下那块被雨水浸润得格外光滑的青石板,毫无征兆地,在他落脚的瞬间,裂开了一道细如发丝、却深不见底的缝隙!他重心骤然失衡,得意忘形的表情瞬间凝固,化作惊恐的扭曲!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御花园的宁静!周锐整个人如同被抽飞的陀螺,手舞足蹈地向后仰倒!他慌乱中试图抓住身边一个伴当的胳膊,却因力道过猛,只听“嗤啦”一声,那伴当价值不菲的锦缎衣袖竟被硬生生撕扯下来半截!周锐去势不减,重重砸在湿冷的石径旁一片刚修剪过的、坚硬如铁丝的冬青灌木丛上!
“噗嗤!”
“嗷——!!!”
尖锐的灌木枝杈瞬间刺破华贵的衣料,深深扎进皮肉!周锐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变成了杀猪般的嚎叫!鲜血迅速洇开,染红了他后背的衣袍和身下的枝叶。他被卡在荆棘丛中,动弹不得,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剧烈的疼痛,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泥土和恐惧,狼狈得如同一条滚进泥坑的癞皮狗。
变故发生得太快!所有的哄笑声戛然而止,那群伴当们目瞪口呆,看着在荆棘丛中痛苦哀嚎、鲜血淋漓的九皇子,再看看一旁依旧“虚弱”地靠在小太监身上、似乎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又剧烈咳嗽起来的八皇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这也太邪门了!八皇子明明连动都没动一下!
“九……九弟!”陈锋适时地表现出“惊慌失措”,声音颤抖,“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快扶九殿下起来!传太医!快传太医啊!”他一边“焦急”地吩咐,一边在小顺子的“搀扶”下,“踉跄”着后退两步,仿佛生怕被那血腥场面和“晦气”沾染。
伴当们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冲上去解救周锐。然而冬青的尖刺如同铁钩,越是拉扯,扎得越深,周锐的惨嚎越发凄厉,咒骂声混着哭腔在御花园上空回荡:“周烨!你……你个扫把星!克死了赵德忠又来克我!啊——轻点!你们这群蠢货!我的屁股!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