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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岁紧握着仅剩的刀柄，睁大眼睛看着碎了一地的长刀，一个带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收起你那副没用的表情，战场上可没有时间给你流泪。”
一把染血的骨扇横在他眼前，扇骨莹白如玉，却染上了暗红的血渍，格外刺目。他顺着骨扇往上看去，将张扬恶鬼的面孔深深刻入脑海中。
血液不断渗出，那张脸上却写满了轻松，嘴角挂着惯常的、令人火大的弧度，仿佛方才险些被巨佛拍碎的人不是他。
齐岁眼眶通红，一把抓过骨扇，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哽咽，却强撑着不服气的语气道：“你还不是一样？堂堂秦城主也会阴沟里翻船？”
“怎么可能？”秦念嗤笑一声，随手抹开额头上又要流入眼睛的血液，“要是你没来，绝对是我carry全场，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他故意拖长音调，斜睨着齐岁，“哪像某个娇气包，就知道哭。”
“那还不是因为你！”
齐岁突然暴起，一把揪住秦念的衣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对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除去这些，恐怕更多的都是内伤吧？
就算死不了，身体（容器）没了可以再换，也不应该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两人的对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秦大佬！表哥！你们没——”
慕容晓和曹小川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话还没说完就僵在了原地。
混乱碎裂的冰原上，两个浑身狼狈的男人正纠缠在一起。准确地说，是齐岁单方面揪着秦念的衣领怒吼，而后者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欠揍表情。
慕容晓：“……”
曹小川：“……”
你们两个还挺有精神的哈。
佛像最高处的舒宇文脸色阴沉如水。齐岁的突然爆发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游戏世界里，还会出现第二个超出规格的存在。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只要能再拖一会时间，让他成功攻破秦念埋下的防线，之后无论什么来了都无力回天。
“嘎达！！！”
机械巨佛再度运转，少了一只手完全影响不了祂的动作，攻势再度袭来，冰层在可怖的震动中四分五裂。漆黑的水流从裂缝中涌出，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
正在互呛的两人瞬间分开。
对视一眼，秦念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陡然锐利：“我去抢权限，那东西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齐岁手中的骨扇已然变换形态，最终定型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
“你们清理黑水。”秦念头也不回地对两个小朋友下达指令，修长的手指轻拨空中的因果红线。无数猩红的丝线从他指间划过，他道，“给我争取点时间。”
慕容晓急问：“BOSS那边——”
“交给齐岁。”
秦念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抬头看一眼那尊遮天蔽日的巨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错综复杂的因果线上，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能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