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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挑了挑眉,扇子轻轻一合:“难道昨天打得不开心吗?”
齐岁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的战斗画面——刀光剑影间,他与秦念的交手酣畅淋漓,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的确,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他享受这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秦念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就说嘛,我这么厉害,肯定能让你满意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如果你担心的是立场问题,那更好解决了,我们的私交不影响立场,在外面遇见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齐岁依旧没有开口,秦念自顾自地说道:“你不回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着,他凭空取出一块雪白的骨牌,骨牌表面光滑如玉,透着冷冽的光泽,看起来与他手中的扇子是同一材质。秦念将骨牌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了齐岁面前。
“厉鬼召唤符,仅此一块。”他的语气轻松,仿佛给出去的骨牌是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玩意,“我的朋友,有事没事都可以用这个找我,只要向里面注入法力,说不定就能收获一只帅气的恶鬼哦~”
齐岁的目光落在骨牌上,想要拒绝,却又忍不住被秦念的话吸引,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秦念并不在意他的沉默,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嗯,我该走了。”他语气随意得仿佛只是路过顺带来看一眼,“有机会再见!”
齐岁看着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骨牌上,良久,终于伸手将它拿了起来。骨牌入手光滑温润,仿佛上好的玉石,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骨牌的表面,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朋友……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他是天界手中的提线木偶,就算苦苦坚持着底线,也不过是龙族用得顺手的工具;秦念是长老口中的恶鬼,一个从死亡中走出的侩子手,一个所谓扰乱天地秩序的威胁。
他们两人做朋友吗?
齐岁将骨牌握在手中,心中生出期待。
三.
高天之上的天界永无黑暗,因为黑暗早已深埋在那些自诩为神明的人心中。
龙族偏殿内,巨大的红木柱子巍然矗立,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香炉中升起的烟雾缭绕在殿内,仿佛一层薄纱,遮掩着这座华丽却腐朽的宫殿。
龙族大长老站在齐岁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天界复兴计划,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指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仿佛一把钝刀,一次次割在齐岁的心上。
“神明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是人的时代。”齐岁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大长老的话,目光如冰,直视着对方。
以前长老们的要求很正常,请他出手是因为遇见了难以解决的恶物,而齐岁在确认情况后自然会出手。但现在情况奇怪了起来,下界许多人又供奉起了龙族,让长老们看到了机会。他们最近的要求越来越奇怪,给齐岁下达的命令更像是铲除异己。
殊不知人们供奉的龙族只是“天一”,拜的是能切实帮到他们的神,而不是那些自称高人一等的旧时代神仙。这不是信仰,而是利益交换。
齐岁努力支撑着龙族不至于倒塌,可总有愚昧之人做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说得好听,齐岁叫做龙族的少主,但实际上不过是一把好用好操控的刀罢了。齐岁手中血腥无数,但他自认为没有做错,只杀不渡是他的风格。但这不代表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如今的时代是“神隐”亲手开创的新时代,一个摆脱了神明压迫的时代,是无数的生灵用鲜血与生命为普通人和妖魔鬼怪赢来的机会,齐岁怎么可能会听从长老的命令去破坏这一切?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吼道:“不可理喻!齐岁,你是青龙,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的罪孽不可饶恕!你的父母以为能以死谢罪、一了百了?我告诉你,不可能!那么多族人的性命,现在都该你来还!”
又是这一套说词。
齐岁的手指微微颤抖,父母的死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一道伤疤。大长老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冰冷取代。
大长老见齐岁沉默,以为他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语气稍稍缓和:“你接下来继续听我的指示,为了清算你的罪孽。下一个目标,恶鬼秦念。”
听到“秦念”这个名字,齐岁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死死地盯着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大长老却误以为齐岁是对秦念恨之入骨,继续得意地说道:“我们已经设好了局,这个一直捣乱的厉鬼也该解决了,我给你亲自动手的机会,惩恶扬善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这可是难得的恩赐。”
“恩赐?”齐岁的声音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错了。”
齐岁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杆长枪,枪身泛着冷冽的寒光。下一秒,他猛地将长枪掷出,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音爆声。
“砰——!”
长枪精准地贯穿了大长老的琵琶骨,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墙上。大长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顺着枪身流淌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袍。
齐岁缓步走近,冷漠的竖瞳中不带一丝情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大长老:“我的罪孽早已还清了,我做了两百年的傀儡,事到如今,你们还想要用这个来约束我?”
大长老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他咬牙切齿地嘶吼道:“齐岁,你这只孽龙!你背叛了你的族群!”
齐岁没有理会他的怒吼,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剑尖直指大长老:“是,但我分得清是非对错,我绝不会背叛这个世界,希望我们下一次不会是在战场上相见。”
他转身朝殿外走去,殿外的守卫闻声赶来,却被齐岁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震慑,无人敢上前阻拦。
师傅说得对,他不该逃避这么久,他早该放下那些束缚他的伦理纲常,不被过往的枷锁所困。
走出殿门的那一刻,齐岁失望地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殿,这里再繁华也掩盖不了里面的腐朽。
这里,早已不是他的归宿。
四.
但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离开天界之后,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人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琉璃城的大门前。巨大的牌匾气势恢宏,古风古色的未来城市在眼前展开。
夜色深沉,琉璃城的喧嚣逐渐散去,只剩下灯火在城中照耀,宛若人间星河。齐岁坐在湖边,望着湖面上飘荡的花灯,心中一片空茫。
那些花灯承载着人们的祈愿,随着水波轻轻摇曳,像是无数个未完成的梦,那他的梦呢?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雪白骨牌,指尖轻轻摩挲着它的表面,骨牌光滑温润,仿佛还残留着秦念的气息。他从未使用过这块骨牌,或许是害怕打扰,或许是觉得自己不配。朋友?这个词汇对他来说既温暖又遥远,他早已失去了拥有朋友的资格。
但等齐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向骨牌中注入了法力。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想我了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齐岁猛地抬头,只见秦念已站在他身旁,他的笑容张扬,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齐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秦念看着失魂落魄的天界龙君,微微皱眉:“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谁招惹你了吗?”
“他们想要杀你,想要重新复辟天界的统治,所以我和他们闹翻了。”齐岁低声说道,疲惫但释然。
秦念挑了挑眉,看向天空中宛如明月般的琉璃岛,语气轻松:“挺好的啊。”
“已经太晚了……”
“不会,”秦念毫不犹豫地回答,“从来都不晚,他们翻不起风浪。”
秦念当年推翻了天界的统治,却没有完全剥夺天界几大种族和部分神仙的职能,这是出于当时形势的考虑。
武力是个好方法,但他们更重要的是改变被压迫习惯了的生灵思想,龙族在人间的信徒过多,他们不能来硬的。只是在取得胜利后立下了规矩,以便在未来的时光中慢慢地蚕食他们的信仰。
但这似乎给了天界的老东西一个错觉,以为“神隐”不敢对天界的神仙出手,就算战败了也傲慢无比。再加上近两百年,齐岁在人间逐渐积累起来的威望,让他们以为看到了机会,有了现在的野望。
齐岁沉默了片刻,情绪依然低落,秦念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把你的剑给我。”
齐岁愣了一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将剑递了过去。秦念接过剑,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放心我。”
齐岁自嘲道:“被你杀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秦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样可不好搞。”他忽然收起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风华绝代。”
齐岁疑惑地看着他:“嗯?”
“既然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了,那我们就是挚友了。”秦念微微一笑,“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
他顿了顿:“琉璃城城主‘神隐’,从来不露容貌身形,却被世人称为风华绝代,那是因为他在琉璃祭上的一支傩舞。今天不是琉璃祭,也不需要仪式的傩舞,那我就送给你一支剑舞,只给你一人。”
齐岁的心中一震,脑海中忽然闪过幼年时的记忆——那个在永夜中救下他,让他拿起武器的人,竟然是秦念!
秦念转身,衣袂轻扬,手中的长剑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清冷的银光。他足尖轻点,翩然跃上湖面,阴气在他脚下悄然凝结,湖面瞬间冻结成一片晶莹的冰镜,映照着天空的琉璃空岛与点点花灯。
他在湖中起舞,身姿轻盈如燕,剑光与花灯交相辉映,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红伞展开,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在流光溢彩中格外夺目。
齐岁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世界变得朦胧而梦幻,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舞毕,秦念回到他身旁,轻声问道:“你这是哭了吗?真是娇气。”他的语气中透着罕见的温柔,“好了,娇娇龙,既然你是我的挚友,本城主就勉为其难地罩着你。”
齐岁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他被秦念救了两次,齐岁看着浓烈的红色,将他烙印在心底。
被过去困住的龙君死了,活下来的是齐岁,他想为自己而活,也为那些真正在乎他的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