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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精妙绝伦,但许平此前竟未在会上提及。朱传武疑惑道:“为何不在会议上说明这一战术?”
许平摆手:“原因有二。其一,此战术仅适用于黑云寨,执行效果尚存变数;其二,公开计划看似彰显信心,实则无人知晓日军真实战力。”
“八路与楚云飞的部队虽能与日军正面抗衡,但我既不能过度提振他们的信心,也不愿打击其士气。”
“若能在这二十个关键点有效切断鬼子的增援、进攻和退路,就是对前线最大的支援!这种支援将发挥决定性作用!”
朱传武闻言轻叹,望向许平:“大当家考虑得如此周全,但战场瞬息万变,恐怕没纸上谈兵这么简单?”
许平一挥手:“正因不易,才要把所有要素动态组合。就像偷袭县城和黑龙寨的计划——在作战图上只是支线,可你我都清楚,这对抗击鬼子扫荡有多重要!”
他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楚云天和楚云飞他们,绝不会相信咱们敢佯攻县城来招以退为进……”
朱传武摩挲着枪管:“既然大当家布局缜密,这次击退敌人应当十拿九稳?”
“兵无常势!”许平突然敛去笑意,“关键看鬼子会不会乖乖钻进双重口袋阵。平原战役的变数,远非我们所能算尽。”
他望向渐暗的天色:“今夜若鬼子毫无察觉,便是天助;若被发现……那就拼个你死我活!说到底,咱们这群草莽行事,讲究的就是个快意恩仇!”
豪迈的笑声惊起林间飞鸟。朱传武郑重敬礼:“情报网可确认敌方动向?另有一事——三营长齐五海现下如何?”
此刻同一轮残阳下,策马疾驰的楚云飞正被方副团长追问同样问题。
“那小子也配与我比枪?”楚云飞马鞭凌空抽响,“不过一枪毙命罢了。”他脸上却不见得色,反而蹙眉低语:“但杀他时……我确实迟疑了。”
楚云飞骑在马上,沉声道:“留他一命或许更有价值。毕竟他是叛徒,若能引鬼子入我们的埋伏圈,甚至诱至三五八团防区,今晚就能打一场漂亮仗!谁知让许平和八路军抢了先机,实在不甘!”
方副团长皱眉,“可您最终还是同意了许平的计划。”
楚云飞摇头,“同意是迫于无奈。并非他们四人联手能成事,而是此事牵扯毒气弹和其他因素,局势复杂,我们不得不行动。”
“若不及时应对,三五八团不仅会遭毒气袭击,更难以扩大战果或脱离防区与鬼子周旋。鬼子明目张胆行动,就是仗着有恃无恐,谁能想到他们敢偷袭三营?这仗非打不可!”
“但最令我恼火的是楚云天、孔捷、丁伟,尤其是许平,明知内情却给我设局!”
方副团长暗想:若真是圈套,朱传武何必冒险报信?那 虽逃脱,却向您汇报了情况。这算哪门子算计?可其中纠葛复杂,他不好直言,只得沉默。
楚云飞忽又冷哼,“不过许平确实厉害,用的全是阳谋,连那三个八路团长都被他牵着走!他不仅要搅乱鬼子阵脚,还想攻县城、夺黑龙寨,胆大包天!可偏偏他的计划听着可行,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成大患!”
方副团长心头一震,“团长,眼下不该拉拢他吗?若能联手粉碎鬼子扫荡,我们便能趁机拿下大沽镇和平原,东西夹击,正是合作良机。”
楚云飞冷笑,“他岂会屈居人下?让他当副营长、营长,还是与你平起平坐的副团长?他不投八路,自有他的盘算。”
方副团长闻言不禁眉头紧锁:"照这么说,他的野心未免太大,莫非是想让黑云寨吞并我们所有防区,连大沽镇也不放过?"
许平那张看似纯良的面容在方副团长脑海中闪过,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时语塞。骑在马背上的楚云飞却缓缓摇头。
"若他只贪图这片平原和山脉就想建黑云寨,格局未免太小!依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既然不简单,就难以轻易推断。但无论如何,只要他能抗击日寇,对我们就是最大的利好。"
"其他都是次要。眼下日寇确实显出颓势。"
方副团长怔了怔:"您和许平看法一致?可日军明明在增派兵力,调集战车围攻我们,怎会是走下坡路?"
楚云飞头也不回地答道:"这正是穷途末路之相。野兽何时最危险?一是受伤时,二是 入绝境时。驯兽的要诀就是饿到它丧失野性,若在刚囚禁时挑衅,必遭拼死反扑。日军现在就是这般境地。"
他抿了抿嘴唇:"许平能看透这点,着实不简单。等日军被彻底驱逐,这天下归属才是真正的问题。"
方副团长皱眉:"眼下战况胶着,我们既要守住阵地,又不得不与八路军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