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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渊被我拍桌子的动静惊得差点跳起来，一脸惶恐地看向我，试探着问：“赵总…您…您是不是气糊涂了？要不…我这就让人把她彻底封杀掉？保证她以后再也接不到任何戏！”
我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封杀什么封杀！先把你脑子里进的水封杀一下！一天天的，除了封杀就不会想点别的？”
我懒得再理他，转头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王丹，语速飞快地问：“王老师，这次咱们招的人里面，有没有文笔特别好、脑洞特别大、特别能编…啊不是，是特别有创意的人才？”
王丹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回答：“有。市场部新来的小刘，以前在4A广告公司干过，文案是一把好手，点子也多。”
“太好了！”我一拍手，“那就好办了！通知他，还有市场部所有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脑暴出一个全新的文旅产品出来！”
我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唰唰地写下几个大字：
【鬼工传奇——沉浸式实景玄幻歌舞剧】
“这就是我们古镇开张后的主打夜游项目！”我转过身，看着两位还有点懵的合伙人，开始阐述我的“鬼才”计划，“我们要编一个精彩的故事背景！就说这里在古代是某个神秘工匠家族的圣地，工匠们的执念不散，每到夜晚就会重现当年营造的盛大场景！我们要利用现有的古建筑群作为实景舞台，结合最新的声光电技术和真人演艺，打造一场亦真亦幻的视听盛宴！”
见林九渊和王丹还是一脸“您没事吧”的表情，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外那片刚刚引发轩然大波的区域：
“至于今晚嘛……咳，就是我们《鬼工传奇》节目组的一次内部全要素、无音效、保密彩排！结果呢，不小心被无良狗仔用无人机偷拍泄露了一小部分‘精彩片段’！understand？”
屋子里一下子静得可怕。
林九渊张大了嘴巴，眼神从懵逼，到茫然，再到一点点亮起难以置信的光彩。
王丹则是猛地吸了一口气，眼镜片后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精光！
她是第一个完全反应过来的，商业嗅觉极其敏锐的她，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危机公关的借口，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具爆点和吸引力的营销方案！
“妙啊！”王丹几乎失声叫了出来，她立刻坐回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不再是要写什么法律声明，而是快速地将我的核心思路整理成要点，通过内部OA系统，紧急下发至市场部全体成员：
“@所有人！紧急项目启动！半小时内我要看到《鬼工传奇》项目初步策划案框架和核心故事梗概！”
然后她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我：“赵总，我立刻让法务团队准备一份措辞严厉的律师函，但不是要求删帖，而是谴责偷拍行为，严重损害了我司商业机密（节目创意）！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同时，我们会‘无奈地’承认画面内容确系我司新项目彩排片段！”
我想了下，补充道：“不急，让子弹飞一会。这么好的免费预热机会，不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广大网友的热情关注和那几位狗仔兄弟的‘辛苦拍摄’呢？”
王丹立刻心领神会，嘴角甚至难得地勾起一丝近乎狡黠的弧度：
“我明白了，先让话题发酵，吸引最大范围的关注和好奇心，等到舆论热度达到顶峰，质疑声最多的时候，我们再‘被迫’出面，‘澄清’事实，并顺势正式推出我们的《鬼工传奇》项目！这样一来，前期所有的讨论和恐怖氛围，都会转化为对我们项目的好奇和期待！”
“就是这个理儿”我淡淡地总结道，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端起已经微凉的参茶喝了一口。
林九渊看着我们俩一来一往，几句话间就把一场足以致命的公关危机，扭变成了一个潜力巨大的营销事件，眼睛瞪得溜圆，看我的眼神里除了之前的敬畏，又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钦佩。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还能……这么玩？”
窗外，夜色正浓。
网络上的“闹鬼”传闻还在甚嚣尘上，而办公室里，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我感受着背后依旧若有若无的丝丝冷意，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