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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马宁被马碧洛一番“豪放”举动弄得心中又是憋闷又是扫兴。
他自觉仙家颜面受损，更觉得下界女子怎地如此不知矜持，与他想象中那种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风光相去甚远。
“晦气！真是晦气！”
他嘟囔着，身形却是不慢，不多时便已来到了抽水国皇都最为繁华的街区。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栋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的巨大楼阁——“百花楼”。
人还未至，一股混合着浓郁脂粉香与酒气的暖风便扑面而来。
马宁精神微微一振，将山洞中的不快暂时抛诸脑后，整了整衣衫，摇身一变，又恢复了那副冷峻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云游高人”模样，迈步便往里走。
“哎哟喂~这位爷！面生得紧呐，可是头回来我们百花楼？”
“快里边请，里边请！”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老鸨眼尖，立刻扭腰迎了上来，手中的香帕就往马宁脸上拂。
她见马宁气度不凡，衣着虽不显奢华但料子极佳，立刻断定是条“肥鱼”，脸上的笑容堆得能夹死苍蝇。
马宁微微蹙眉，随手弹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精准地落入老鸨那领口。
“给本公子找个清静的雅间，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都叫来。”
老鸨被那珍珠得一个激灵，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谄媚更是浓了十分。
老鸨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如同打了鸡血。
“哎呦！爷您真是大方！”
“快，快请上二楼天字号雅间！”
“翠花，红玉，如烟，小桃红……都别愣着了！赶紧上来伺候贵客！”
很快，雅间内香风阵阵，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站了一排。
姑娘们个个打扮得妖娆动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被这位豪客看上。
“客官很高兴为您服务。”
然而，马宁只是斜靠在软榻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目光如同检阅货物般在她们身上扫过，手指随意地点了点：
“庸脂俗粉，你们高兴的太早了，换一批。”
“嗯……这个气质太俗，换一批。”
“这个……眼神不够纯，换一批。”
一连换了三四批姑娘，老鸨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额头见汗。
“这位爷的眼光也太刁了，这些可都是百花楼的头牌或者清倌人啊！”
马宁心里也愈发烦躁，这些女子美则美矣，但要么过于主动风骚，让他想起马碧洛那“豪放”一幕心生厌恶，要么虽故作矜持，但那眼神深处的算计和讨好，根本瞒不过他的仙识。
他想要的，是那种真正冰清玉洁、气质高冷、带着点小倔强、不轻易让人碰的“玉女”，最好还能带点修为，有点仙气的那种。
可在这下界风月场，哪有这等人物？
就算有，又怎会沦落至此？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马宁意兴阑珊，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挥挥手，让最后一批满脸失望的姑娘们也退了下去。
雅间内只剩下他一人，对着满桌精致的下界酒菜，却毫无胃口。
“唉……本以为能体验一下下界的风土人情，没想到尽是些俗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