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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竞争者犹豫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放弃了。
拍卖槌落下。
“成交！恭喜顾先生！”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掌声响起，目光复杂。有惊叹，有羡慕，有不解。
顾屿面色平静，仿佛只是拍下了一件寻常物品。他侧过头，对苏晚意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低声道：“这幅画，意境开阔，气象万千。挂在我们以后的书房里，应该不错。”
“我们以后的书房”……
这句话，比那幅天价画作更让苏晚意心神俱震。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是清晰无比的、关于未来的规划和承诺。
晚宴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接近尾声。顾屿带着苏晚意提前离场，依旧没有去与父母道别。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苏晚意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无声的硬仗，虽然疲惫，却有种通关后的虚脱和释然。
“累了？”顾屿启动车子，语气温和。
“还好。”苏晚意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那幅画……其实不必……”
“值得。”顾屿打断她，目光看着前方的路，声音沉稳，“有些东西，需要用一个明确的态度去争取。”
他没有明说，但苏晚意懂。今晚的一切，从她对答如流的从容，到他那份高调却恰到好处的赠礼和竞拍，都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演出”，演给所有窥探的人看，尤其是演给他的母亲看。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也告诉她：他认定了她，并且有能力、有决心为她撑起一片天。
车子驶入熟悉的夜色，苏晚意的心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填满。有感动，有安心，也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顾屿空出一只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别多想。”他说，“你做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回应。”
回到书店，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书香再次拥抱了他们。苏晚意换下礼服，洗净铅华，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顾屿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
“今天表现得很好，”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疲惫却满足的沙哑，“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苏晚意转过身，回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谢谢你。”她轻声说。谢谢他的守护，谢谢他的坚定，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顾屿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拥抱她。
窗外，月明星稀。
第二次试炼，已然度过。霓虹下的波涛汹涌，终被归巢的暖意和无声的守护所平息。
而他们的路，还在继续向前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