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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你就在看这些？”
苏晚意慌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也看别的……就是偶尔……”
“为什么？”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追问，“为什么看这些？”
苏晚意怔住了，看着他隐在暗影里的脸，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那双在昏暗中格外亮得灼人的眼睛。她张了张嘴，那些准备好的、轻描淡写的说辞（“随便看看”、“好奇”），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无所遁形。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丝豁出去的颤抖：
“我……我想能多懂一点你的事情……不想每次……都只能听你说，却什么都不明白……不想……离你的世界太远……”
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哽咽。
话音落下，书店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水壶沸腾的呜呜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流水声。
苏晚意不敢抬头，心脏缩成一团，等待着审判。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怜悯，惊讶，或者觉得她不自量力的神情。
然而，预想中的反应并没有到来。
她只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叹息般的吸气声。
然后，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拉了过去。
她跌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顾屿紧紧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呼吸温热地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他抱得很紧，手臂微微发抖。
苏晚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同样失序的心跳。
“傻瓜……”良久，他才在她耳边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近乎气音的叹息，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疼、震动和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酸楚柔情，“你这个……傻瓜……”
他没有说更多，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一遍遍地、无声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苏晚意悬着的心，在他这声饱含复杂情感的“傻瓜”和这个紧密的拥抱中，缓缓落回了实处。鼻尖一酸，眼眶迅速湿润起来。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台灯光晕柔和，茶香袅袅弥漫。
有些心事，无需再多言，已然明了。
有些努力，即使笨拙，也弥足珍贵。
窗外，暮色彻底笼罩了天地，而书店内相拥的两人，却在昏黄的光线下，感受到了彼此心中最赤诚的温度，和那份悄然生长、试图跨越一切阻碍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