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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如遭雷击,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的契约,被破了!
可林修远此刻的表情,却比她还要凝重。
因为就在荒天剑击碎凤凰心脏的瞬间,他通过剑身传来的感应,清晰地“看”到,那金色躺椅内部,被灵药锁链和契约之力双重压制的核心,非但没有受损,反而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将凤凰碎裂后散逸的契约法则、将灵药锁链蕴含的生命法则……统统吸入其中,进行着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转化!
它不是在对抗,而是在……消化!
它在转化一切攻击它的力量,作为自身成长的养料!
它在转化法则的本源!
就在这时,一直被众人护在身后的白若雪,手中的冰晶权杖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
“不!”白若雪发出一声惊呼,试图握紧权杖,但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权杖上传来。
冰晶权杖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晶蓝色的流光,无视了所有阻碍,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噗嗤一声,狠狠地插入了金色躺椅的核心漩涡之中!
嗡——
整个雪宫遗迹,在这一刻剧烈地震动起来。
大地龟裂,冰川崩塌,所有残存的建筑都在瞬间化作齑粉。
紧接着,无尽的冰晶能量从地底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虚影——那赫然是一颗由纯粹冰晶构成的狰狞犬首!
这犬首虚影,与林修远脊椎深处的那颗本源之首,竟有七分相似!
权杖与遗迹产生了共鸣!
白若雪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通过与权杖之间那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她看到了容器的内部。
那里没有怨魂,没有混沌,只有两行烙印在最核心的、散发着不朽神光的金色文字。
一行写着:懒王万寿。
另一行写着:暗影楼祖训。
懒王……万寿?
暗影楼……祖训?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甚至可以说是截然对立的契约,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懒王……难道是指……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了那个永远一副睡不醒模样的男人。
就在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惊天的变故所吸引时,异变再生!
一直被忽略的夜无月,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虚空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无数金色的锁链,这些锁链仿佛凭空滋生,瞬间便将她的四肢和躯干洞穿,将她高高吊在半空,鲜血如注!
“不……为什么……我只是启动了最高权限……”她的话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绝望。
而那张被冰晶权杖刺穿的金色躺椅,在发出一声满足的嗡鸣后,轰然碎裂!
然而,碎片并未消散,而是在空中以更快的速度重组。
这一次,它们组合成的,不再是躺椅,而是一只……由凝固的鲜血与金色符文交织而成的巨大犬爪!
犬爪甫一成型,便撕裂空间,后发先至,无视了林修远周身环绕的荒天剑气,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颈!
冰冷,死寂,蕴含着法则终结的恐怖力量。
林修远被这只犬爪扣住,身体竟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慵懒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原来如此……”夜无月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丝疯癫的了然,“替身容器的利息……根本不是力量……而是……是成为一个连接所有契约者,进行复利计算的……法则闭环计算器……每一次攻击,都是一次演算……每一次吞噬,都是一次……升级……”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又好似响彻三十三天的浩渺声音,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那是一声悠长而荒凉的野狗长吠,充满了收割的喜悦与无上的威严。
“汪!”
“利息到账!今日已产生三千次无效利息吞噬!现进行强制结算!”
声音落下的瞬间,林半夏的药箱、楚清歌的契约文书,乃至被吊在空中的夜无月,都同时光芒大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被强行剥离。
林修远感受着脖颈上那只犬爪传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力量,眼神却越发深邃。
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像一个局外人般,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白若雪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她死死地盯着被犬爪扣住的林修远,又看了看那柄依旧插在犬爪核心、嗡嗡作响的冰晶权杖。
懒王万寿,暗影楼祖训,利息吞噬,法则闭环……无数混乱的信息在她脑海中冲撞,最后汇聚成一个让她浑身冰冷的念头。
这个“系统”的强制结算,到底是要结算什么?
而她的雪宫至宝,冰晶权杖,在这个结算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就在这时,那柄与她心神相连的冰晶权杖,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甚至比刚才凝聚犬首虚影时还要璀璨百倍的晶蓝色光芒。
权杖顶端那尖锐的冰晶,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从血色犬爪中调转了方向。
那冰冷刺骨的锋芒,不再指向敌人,而是对准了……林修远毫无防备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