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小说【m.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天朝魂》最新章节。
田蚡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变成铁青。他“霍”地站起身,指着灌夫,气得浑身发抖:“灌夫!你……你竟敢在本相婚宴上如此放肆!咆哮公堂,辱骂宾客,诅咒大臣!你这是大不敬!来人!给我拿下!”(田蚡的暴怒与指控)
窦婴大惊失色,急忙起身拉住灌夫:“仲孺(灌夫字)!你醉了!快住口!”又慌忙向田蚡解释:“丞相息怒!灌夫他确实是喝多了,酒后失言,绝非本意!请丞相宽宥!”(窦婴的挽救与求情)
“酒后失言?!”田蚡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根本不听窦婴的解释,厉声道,“我看他是借酒装疯,蓄意辱我!什么酒后失言?这就是他的心里话!窦婴!你纵容门客,也有管教不严之罪!”(田蚡的借题发挥与牵连窦婴)他怒不可遏地下令:“将灌夫绑了!关进丞相府诏狱!本相要上奏天子,严办此獠!婚宴到此为止!”喜庆的宴会,瞬间变成了一场灾难性的闹剧。
【本章启迪】:灌夫骂座引爆危机。警示我们: 愤怒是魔鬼(灌夫怒火),酒精是助燃剂(使酒),当二者相遇(酒宴),星星之火(席位受辱)足以燎原(骂座)。冲动之举(痛斥灌贤),往往 **伤敌八百(骂田蚡),自损一千(被下狱)。在失意时(窦婴受冷落),更要警惕身边人为你“打抱不平”(灌夫出头)的义气,它有时会成为点燃炸药桶的火星(田蚡借机发难)。
12:东朝对决·生死博弈(元光四年 公元前131年 夏 未央宫东朝)
灌夫酒后骂座、被田蚡下狱的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长安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灌夫将军在丞相婚宴上发疯骂人,被抓了!”
“唉,灌夫将军是条汉子,就是脾气太暴!这回可捅了马蜂窝了……”
“我看没那么简单,这是魏其侯和武安侯又杠上了!”(民间舆论发酵)
窦婴心急如焚。他知道,田蚡绝不会轻易放过灌夫,这是要置灌夫于死地!更可怕的是,田蚡必然会借此机会攀扯自己。救灌夫,就是自救!他连夜奋笔疾书,上书汉武帝刘彻,为灌夫辩白:
“陛下!灌夫酒后失态,其情可悯,然绝非有意不敬丞相!他父亲灌孟为国捐躯,灌夫本人亦在平定吴楚叛乱时身先士卒,九死一生,身上创伤累累!此乃忠勇之臣!丞相因私人宴会细故而罗织‘不敬’重罪,意在牵连微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陛下明察!”(窦婴上书求情:打出忠义牌)
田蚡那边动作更快。他早已罗织好灌夫的种种“罪状”,甚至不惜翻旧账,诬称灌夫家族在其故乡颍川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图谋不轨(“灌夫家在颍川,横甚,民苦之。请案!”)。奏章写得义正辞严,仿佛灌夫已是十恶不赦的国贼。(田蚡罗织罪名:政治构陷)
两份针锋相对的奏章摆在刘彻案头。年轻的皇帝陷入了沉思。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不仅仅是一个灌夫的问题,而是两位前朝外戚重臣、背后更牵涉到母亲王太后的巨大冲突。如何处理,关乎帝王权威和朝局平衡。(刘彻的考量:帝王心术)
“既然二位爱卿各执一词,”刘彻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就在东朝,召集所有在京的公卿列侯,当廷辩论!孰是孰非,众卿共议!”(核心事件:武帝决定廷辩)
东朝(未央宫东厢议事殿),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汉武帝刘彻高坐御榻之上,面无表情。殿下,以丞相田蚡和魏其侯窦婴为首,百官分列两旁,人人屏息凝神,都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对决。(廷辩场景:紧张肃杀)
“魏其侯,”刘彻点名,“你先说。灌夫之事,究竟如何?”
窦婴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而急切:
“陛下!灌夫之过,在于酒后失言,此乃小节!而其大节无亏!其父战死沙场,灌夫持戟冲入吴军重围,身披数十创,名冠三军!此天下壮士也!非有大恶,只因杯酒失欢,逞一时口舌之快,丞相便加以‘不敬’重罪,乃至诬陷其家族谋反!丞相这是挟私报复,欲除灌夫而后快,更是借机倾轧老臣!恳请陛下明鉴!”(窦婴力辩:强调灌夫功绩,控诉田蚡构陷)
窦婴的慷慨陈词,引来了部分大臣轻微的点头和同情的目光。毕竟灌夫的勇武和窦婴曾经的功勋,还是有人记得的。
田蚡见状,冷笑一声,立刻出列反驳,声音尖利而充满攻击性:
“陛下!魏其侯这是避重就轻!灌夫岂止酒后失言?他咆哮婚宴,侮辱宗室(灌贤)、诅咒当朝丞相,此乃大不敬,罪不容赦!此其一!其二,灌夫与其宗族在颍川横行不法,欺压良善,敛财无度,颍川百姓有童谣曰:‘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可见其恶名昭着,民心尽失!此等跋扈之臣,若不严惩,国法威严何在?天子颜面何存?!”(田蚡反击:强调灌夫罪行,扣上大帽子)
田蚡的指控更加具体狠辣,尤其是“民谣”的引用,极具煽动性。一些大臣开始交头接耳。
刘彻的目光扫过群臣:“诸卿以为如何?”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两边都是皇亲国戚,一边是前丞相、太皇太后的侄子,一边是现丞相、太后的亲弟弟!谁敢轻易表态?(群臣的沉默与压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关键人物——御史大夫韩安国(韩长孺)。他位列三公,素以沉稳多智着称,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关键人物:韩安国登场)
韩安国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此事的凶险程度。他慢慢出列,斟酌着词语:
“陛下明鉴。魏其侯所言灌夫之功,确实令人感佩;武安侯所诉灌夫之罪,也确有其事,颍川民怨沸腾,亦是事实……”(韩安国发言:骑墙之始)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抉择:“臣以为……魏其侯所言,丞相以杯酒细故责灌夫,似乎……略显苛责;然而,丞相所言,灌夫横行乡里、大不敬之罪,亦是……难以宽宥。此事实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如何处置,还需陛下圣心独断,明察秋毫。”(韩安国的骑墙策略:两边都肯定,两边都否定,推给皇帝)
韩安国这番话,表面上滴水不漏,实则毫无立场,只想两边不得罪。其他大臣一看韩安国都这样说了,更是噤若寒蝉,纷纷附和:“陛下圣明!臣等唯陛下之命是从!”(群臣的附和:明哲保身)
窦婴看着韩安国那副圆滑的嘴脸,再看看满朝文武噤声的模样,一股悲愤和绝望涌上心头…~………